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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他总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应该有其它的情绪,然而他的心脏跳动得好缓慢,他感知不到任何的情感,不明白这个时候,他需要什么样的情绪。但是,很空虚。身体、灵魂都觉得好空虚。仿佛一个看不见尽头的黑洞。他听到了从海域上空传来的歌声,那更像是某一种召唤、对同类的召唤。那道歌声距离他越来越近,当它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沈舒宁想了起来,在很久之前的梦境里,他听到过这样的歌声。少女空灵的嗓音、轻柔的低喃、带着愁怨的哀思,而后越来越低沉,越来越急促。在杂乱的字母当中,沈舒宁终于听懂了对方在唱什么。“醒来吧,群星排列整齐——”“醒来吧,一切终将回归——”数不清的血线从祭祀台上柔软的飘起,穿进了阿德里安的身体,连带着那颗透明的心脏。像是有着红色狭长花瓣的幽灵花,一根一根的将猎物包裹后,然后、将阿德里安连皮带骨的容纳进身体里。另外一只翅膀从沈舒宁的脊背上长了出来,舒展开自己雪白的羽翼。在那一刻,巨浪停止拍打,而后整片海洋在迅速上升,在狂风骤雨里,巨大得如同不可抵挡的可怕之物。沈舒宁听到了那些怪物崩溃的尖叫,宛如最绝望时刻的末境人类。“毁灭他们吧……”阿德里安残存的声音在他耳边随风飘散:“他们接受你的支配。”沈舒宁目光空洞的看着那从天空上压下来的黑色海水,一片雪白的却飞快消散的白色蔷薇花瓣飘过他的视线。之前阿德里安cao控的绿叶迅速枯萎,只留下枯老落地的藤蔓,极端的恐惧之中,尖叫们的怪物在支配者的意识下化成血色的烟雾消失。陶蒙不敢相信结局会是这个样子,他的喉咙里发出嚎叫想要挣脱,然而从属无法抵抗支配者的意愿,最后他趴在地上,身体弯曲成不可思议的形状,爆炸开来。被最轻视的无能的人类给抹杀——这样的下场,包括挪动的、想要逃跑的女人和男人也无法逃脱。喷溅出来的血液落在沈舒宁脸上,沈舒宁慢腾腾抬手,用指腹抹掉。当然,在这样充满毁灭的地狱之中。依旧有着「幸存者」。一个是赵西卫,一个是……陶杨的尸体。赵西卫保护着陶杨的尸体,杀戮在他那里停止。陶杨的尸体还在,而之前送来的被沈舒宁杀掉的那具只是一个替代品,目的是为了逼迫沈舒宁放弃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在沈舒宁失控的时候,阿德里安无声说了句陶杨还「活」着,于是沈舒宁的意识醒了过来,当然,他的意识醒来后,并不记得阿德里安对他说了什么。整个岛上成千上万的怪物都消失了,只留下满地的鲜血和柔软无力的肢体,粘稠得发臭。血的腥气和海水的腥气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人呼吸不过来。存活下来的赵西卫退后了一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囚禁沈舒宁时,少爷要让他把沈舒宁的血抽出来喂给所有的族人,为了沈舒宁成神之后,他们所有人都会成为沈舒宁的从属。作为支配者的从属,他们身上被另一个神所下的诅咒会自然而然的消失,但同时沈舒宁也将主宰他们的生死。沈舒宁杀死了它们——不过被杀死对他们而言,在某一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解脱,至少避免开了最糟糕的结局,不用被召回深渊。当然,这不是现在最紧要的事。赵西卫仰头,看着头顶的上方。咚的一声,仿佛是最后的钟声。无尽的黑沉海水在钟声后倾倒,如天压了下来,地面剧烈的晃动着,下一刻,轰地一声,海水吞没了整个无名岛。在海水的冲击中,无名岛被彻底摧毁,分裂成数不清的石块和粉末。沈舒宁的身体顺着海水的冲击,往更深处坠去。他知道自己不会死,他已经成为了一个不会死亡的怪物,除非哪一天,再出现一个想要弑神的「阿德里安」,而真有那样一个「阿德里安」的话,就是他的解脱之日。不知道要等多久,又或许永远都等不到。沈舒宁分出一点力量保护了赵西卫和陶杨的身体,而后收起了自己的羽翼,就像一个真正的人类一样,缓慢闭上了眼睛,任由着自己身躯的下落。他感到疲惫和空虚。想要在这深海中永眠下去。如果时间足够长的话,当他再次醒来,作为人类时的记忆就会淡化掉。忘记自己是沈舒宁,忘记身为「沈舒宁」时所经历过的所有事,彻底地成为依靠着混沌的意识生存下去的……怪物。他安静地陷入了沉睡之中,并奇异的感到舒适,而在他的身体要沉到海底最深处时,数不清的巨大的触手从下往上涌了上来,它们接住了收了羽翼陷入昏睡中下坠的沈舒宁,将沈舒宁裹入触手的核心处。咕噜咕噜——海水的气泡上升。“睡觉好无聊的啊……阿宁。”有一道熟悉温柔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还是醒过来吧。”“别担心,我会陪着你的。”“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人。”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完结章海水倾倒场景是致敬以下是关于番外的构思。第一章番外是「妄想」与「西婴」。第二章番外是「平行时空的微光」。第三章番外应该是涉及阿德里安的平行世界私人番。除此之外,是解说番。解说番以人物采访的形式对剧情进行解说,方便小天使们理解。最后!新文求收藏-73、番外一“妄想”与“西婴”“阿宁,太阳升得很高了,该起床了哦——”沈舒宁揉了下眼皮,慢腾腾睁开眼睛。脑袋有些昏沉,不太清醒,他在刺眼的光亮中醒来,揉着眼皮的手搭在眼睛上。一片阴影盖在他身上,有人走到他面前弯下腰,语气温柔担忧:“怎么了,身体不太舒服吗?”“太阳,太刺眼了。”眼睛疼,不是很喜欢。“那我还是去把窗帘关上吧。”脚步声远去,传来窗帘拉上的声音,明亮的房间黯淡下来,沈舒宁这才挪开手,蹭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他侧了下头,看见床边的柜子放着他和念念的结婚照,再一转头,拉好窗帘的念念穿着白色的长裙,头发扎在肩膀上,正朝他走过来:“阿宁,已经十二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