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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吃饭了?”三人一起坐在餐桌周围,零号用自己带来的匕首切开了牛排,叉着塞进自己的口中,咀嚼完后双手搁置在桌上,脊背挺得直直的,面无表情说:“不是很新鲜,也不是很好吃。”“念念做的,她能让你吃就已经很不错了。”沈舒宁自己吃了一口,无奈道:“不要这么挑剔啊,你挑剔的习惯总得改一改。”在地下实验研究基地的时候也是这样……在……在……哪里?他忽然停止了思考,想不起来自己脑海里一掠而过的念头,仿佛它涉及到了什么关键字词,被自动屏蔽掉了一样。“也还行……”零号吃了其它的菜,“一般般……”沈舒宁回过神来,笑了笑。既然想不起来的话,就不用去想了,反正也不是很重要的事……吃完饭收拾桌子后,赵医生回到沙发上继续看书,沈舒宁去画室画画,零号跟着待在画室里。“零号,我给你画画像吧。”沈舒宁拿了画笔和颜料,将画笔搁置在腿上,低头调制着颜料。“好……”零号推着轮椅,找了一个在沈舒宁前方的位置停了下来。沈舒宁调制完颜料,将颜料放在一边,看着零号落稿。午后的阳光很漂亮,落在零号的身上,几乎是带着金色的光泽,这让他整个人在光里有些模糊,显得不太真实。打草稿对沈舒宁来说是一件很轻易的事,几乎没花太多时间,但是,在落笔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有哪里不一样,在这样的感觉下打完了草稿,沈舒宁用专门上颜料的画笔沾了水,刷过调制好的颜料开始上色。相比油画而言,水彩画很快就能完成。沈舒宁放下手中的画笔,沉默地看着这副画,不知道看了多久,他轻声开口:“结束了……”“结束了吗?我过来看看……”零号推着轮椅,想要过来看成品。沈舒宁抬手,摸着干涸了的地方,他的神色变得无比的平静和淡漠,那种属于原来沈舒宁的青涩褪得一干二净。“停在那里吧……”他轻叹道:“念念……”零号的动作停住,下一刻,他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身形慢慢变成裴念的样子,属于零号的神情也消失得干干净净,变成裴念的笑容:“阿宁,好讨厌啊。”沈舒宁的视线还是停留在画上。画上的人并不是零号,而是念念,无论怎么欺瞒眼睛,画笔依旧能反馈给他最真实的存在,哪怕他想自己欺骗自己。那一瞬间沐浴在阳光下鲜活生动的零号,只是浮光的幻影。在他确认这份虚假之后,房间一寸一寸变为老旧破碎的废墟,眼前的画也化为灰烬消失掉,他伫立在海市的废墟中,前方是茫茫的白色雾气。赵西卫看着没了的医学书,耸了耸肩,可惜道:“看来梦境结束了。”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进行着这样的游戏,不过,百玩不厌。天空在下雨,淅淅沥沥的小雨,沈舒宁迈出脚步,往前走去。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但是他不想再留在这个地方。“你要去哪儿,阿宁?”穿着长裙的裴念追了上来,跟在他身边,可怜道:“我饿了,阿宁。”沈舒宁抬手,手腕处裂开一道伤痕,鲜红的血液流泄出来,一只蝴蝶将他的血液照单全收,在伤口愈合后,回到裴念的体内。裴念舒了一口气,“饱了……”契约者成为支配者的神明后,只是血液就能饱腹。“和我说说话,阿宁。”饱腹了的裴念不知满足,继续得寸进尺的耳边纠缠。沈舒宁不语,他的目光只是看着前方,仿佛前方的尽头,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他。“理理我吧,沈舒宁……”裴念身体扭曲成陶杨,走在他的身边,喋喋不休。“吵……”很吵,不想听。裴念变成站着的零号,几步走到他的前方,回头道:“这样?总得应我一句吧?不然我好无聊。”雨下大了,雨水落在沈舒宁的眼睫上,汇聚成水滴落了下去,他像是没有察觉到变大的雨,只是一步一步往前走着。忽然,一只小手轻轻勾住了他的手指,沈舒宁停了下来,低头看去。皮肤黝黑的幼年陶杨仰头盯他,露出雪白的牙齿,委屈道:“宁宁,搭理下我吧。”搭理下我吧,阿宁。我谁都可以成为,只要你希望。裴念也好,陶杨也好,零号也好,谁都好……搭理下我吧。什么时候问我真正的名字。我叫西婴。作者有话要说:挥挥……今天更新剩下的所有番外。74、番外(二)平行时空的微光天空下了一场大雪,把孤儿院的院子给堆满了,落不了脚,副院长准备带着孩子们去扫雪。醒得早听到声音的陶杨看了看身边还在睡的小孩。小孩脸颊雪白,黑色的碎发松松软软的盖在额头上,手捏成拳头放在枕头上,呼吸一起一伏的,绵长又安宁。睡得好香……也好可爱——陶杨蹑手蹑脚掀开一角被子爬了起来,迅速换了衣服,轻轻推开了门,然后关上。穿着厚棉袄的副院长正巧走过来,手里拿着很多把扫帚,陶杨小步跑过去,仰头轻声道:“赵姨,我来把宁宁的份一起扫了吧,不用叫宁宁起床了。”副院长忍不住笑,打趣道:“你这是把宁宁当小媳妇养吗?”都这么久时间了,还跟宝贝似的护着,扫雪都不让。陶杨不知道小媳妇是什么,但听副院长的话应该是不错的意思,毕竟副院长在笑,他心里有些嘚瑟,嘴角扬得高高的,不知所谓的应了声:“嗯!”副院长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不懂自己的意思,无奈地摇了摇头,递出一把扫帚:“行吧行吧,我不叫宁宁,你把分配给他的区域扫了就行,就椅子到那里,差不多那个范围,记住了吗?”孤儿院的院子有点大,她和院长两个人扫需要花很长的时间,而且还要给孩子们做早饭,忙不过来,只能叫醒孩子们帮忙一下,刚好扫完雪就可以吃饭。陶杨接住扫帚,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咻的朝院子跑去,手脚麻利的开始和其它孩子扫雪。“陶杨,沈舒宁又偷懒了是不是,他都没来扫雪。”有孩子扫了一眼,没看见沈舒宁,忍不住道。“那是因为我帮他扫啊!”陶杨理直气壮顶回去,“宁宁才没有偷懒,他生病了,不能吹冷风,我让他继续睡我给他扫。”当然,宁宁没有生病,虽然看起来体弱,但是身体一直很健康,只不过有时候总是要撒一些谎的,不然其它孩子会在背后说宁宁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