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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了,省着点,一个月,没问题。还有一批货,过几天我给你送去。”何亚宁敛着下颔,半天没说话。“其实吧,我还真是劝你找个alpha……”收到何亚宁冷厉的眼神,连鸣缩了缩脖子,却还是坚持不懈地把话说完。“你啊,别把这事想得太复杂。就当……就当是解决问题的必要手段。人活这一辈子,够不容易了,何必再给自己找罪受。”“你倒是想得挺开。”何亚宁笑了笑,“行了,我知道了。”连鸣从凌乱的茶几上找到打火机,“啪”地一声点了烟,嘬着唇吸了一口,而后缓缓吐出,一双好像永远也睡不醒的双眼此刻变得格外清醒,“对自己好点儿,别跟自己过不去。”电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挂掉的。向杰默默垂下手臂,手机一下从有些汗湿的手掌滑脱,“啪”地一声落地。向杰弯下腰,准备将手机捡起。已经暗下去的屏幕映出一张沮丧的面孔。他猛地回过神来。那是他自己。衣服还没熨呢!瞧瞧你!向杰好像屁股被针扎了似的,马上弹了起来。他捏了一下拳头又松开。现在他有目标,可不能这么轻易沮丧。向杰,打起精神来!他给自己打气。其实做家务活也不算难,但整个过程却有点儿累人。何亚宁的衣服不多,西装基本拿去干洗,只有一些衬衫或内衣。衬衫收回来皱皱巴巴的,要是直接拿给何亚宁,他的脸色肯定会臭出天际。--向杰不笨,已经吸取了一次教训。“电熨斗、电熨斗……”向杰一边嘟嘟哝哝,想起这东西还放在何亚宁的卧室里。何亚宁警告过他,没什么特殊情况不要进去。向杰犹豫了一下,在早点挨骂和迟一点挨骂之间徘徊摇摆。反正何亚宁远在律所,也不知道家里的情况。要怪就怪何亚宁,之前熨完了衣服,没有把熨斗放回去。向杰这么想着,给自己找足了一千零一个理由,壮着胆子进了雇主的房间。第12章房门没锁,向杰的手落在门把上,轻轻一转,门就开了。其实刚来何亚宁家的时候,他也进来过一次。向杰记得,那时候何亚宁让他煮一杯牛奶送过来。他冒冒失失的,象征性敲了敲门便推门而入,何亚宁正在换衣服,露出一截纤白的腰。向杰手一抖,差点碰翻牛奶。慌慌张张地扶住杯子,牛奶薄薄地洒出来,泼了半个手掌。何亚宁脸上流露出半点诧异的神色,慢条斯理地换好衣服,抽了几张纸巾轻飘飘地丢给向杰,拿走了牛奶。“敲门是为了提醒别人。如果没有起到提醒作用,就不要强行闯入。”他往屋里走了几步,想起什么似的,顿了顿,略略侧过了脸,“还有,以后没什么特殊情况,就不要进来。”向杰那个时候只觉得慌。满脑子只有担心被责骂的恐惧,还有刚才不小心瞥见的何亚宁的腰。真细。虽然只有短暂的几秒钟,很快何亚宁便换好了衣服,但那浮光掠影般的场景,还是深深地烙刻在他的脑海中。向杰回过神来,想起自己不是来参观的,而是来找电熨斗的。好像是放在衣柜旁边的角落里。何亚宁的房间,如他这个人一般,干净而整洁。保洁阿姨来打扫的时候,向杰会装作漫不经心地在客厅里看杂志,而后时不时往里面瞟一眼,看见一只床腿,或者一角飘动的窗帘。何亚宁的房间已经如同差点倾洒的牛奶一般,带着惊心动魄的甜美。向杰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衣柜旁没有找到熨衣板,向杰有点着急了,明知不礼貌,但还是拉开衣柜。“我真没兴趣,我只是为了找东西。”向杰一边叨叨着自我催眠,衣柜内侧挂了一只收纳袋,最外面一个,向杰好奇地拿出来一看,是何亚宁的身份证。那是已经废弃了的旧证,被剪掉的一角正好剪掉了性别。姓名,年龄。向杰算了算,何亚宁比他年长了九岁。看不出来。证件照应该是许多年前拍的,一张清秀而纯真的脸。“找熨斗!”向杰回过神,慌张地张望了一下,在衣柜角落里发现收得好好的工具。“真是!藏得这么严实。”向杰喜出望外,赶紧把东西往外拿,一不留神动作大了点,一只小瓶子咕噜噜地从衣柜里翻出,一气滚到向杰脚边。向杰眉头一拧,弯腰将花花绿绿的小瓶子捡起,攥在手里。全是弯弯曲曲的外国字儿。向杰挠了挠头,书到用时方恨少,读书的时候最讨厌英文,现在好了,不懂英文,连个八卦的尾气都吸不到。“in……hi……bi……”向杰眯着眼睛,试图拼读上面的字母,一边准备摸出手机,查一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咔哒。”玄关处传来开门声。向杰浑身一激灵,迅速回神,手上还抓着的瓶子,跟烫手山芋一样。要是被何亚宁发现他进了卧室……向杰觉得自己大概会死得很难看。他赶紧把东西都放回衣柜,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客厅。正低头换鞋的人,听见动静,抬起头来。向杰狂乱的心跳稍稍平静了下来。落日的阳光披在他的肩头,向杰笑了,“你回来啦。”小竹抬起头,一贯冷漠的小脸蛋上神色稍稍有了些变化。“嗯。”她换好了鞋,向杰上前要帮她拿书包,小竹轻轻挡开,“没事的。”向杰缩回了手,笑了笑。“先去写作业,”向杰说,“今天晚上有烤鸡翅。”小竹一听,眼睛亮了亮,随即点了点头。这孩子真和她爹一样,表情储备匮乏,要是不熟悉的人,还真拿捏不准她高兴不高兴。向杰早已习惯,拍拍手准备去做饭。“哎。”小竹叫了他一声,向杰感觉自己的衣角被牵动,回过头来。一颗坚硬的小小的东西被塞进手心,向杰心里一动,抬起手腕,张开手指,是一颗巧克力。他笑了,“这是……”小竹仍板着一张小脸,拎着重得跟炸弹似的书包往卧室里走,“老师发的奖励。我不喜欢吃巧克力,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吃。”向杰笑得跟花儿一样,“我不嫌弃,不嫌弃。”小小的巧克力躺在手心。小竹已经回屋了,向杰还杵在原地,傻乎乎地笑着。他拆开了巧克力,糖果已经被手心的热度稍稍暖化,向杰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味道不赖。很苦。但是又有点甜。就像是生活。就像他现在的生活一样。何亚宁喝了两口汤,总觉得好像有两道视线停留在他身上。抬头想要捕捉,那毛绒绒的视线又悄悄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