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7
说,这房子买下来,设计装修全是他一手包揽。不过除了他俩刚结婚那阵儿,这么多年了,这里向杰还是第一次造访。“爸妈最近怎么样?”葛峰拉着向杰,话就停不下来,倒没有半点生疏的样子,“你来怎么也没说一声……”“你,”向涛一掌拍在葛峰背上,“去洗澡,臭死了。”“我哪里臭了?”葛峰表示不服,伸手拍了拍向涛的屁股,“明明昨天晚上才刚洗过,你还说好香……”向涛觉得自己想杀人了。好不容易把大麻烦支走,向涛给向杰倒了杯水,继续刚才中断的话题,“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其实向杰也招得差不多了。他之前在做什么,在给谁打工,后来又发生了什么,现在又因为什么而失业。向杰很茫然地摇摇头。向涛头疼。“你自己有没有点想法?”向涛问,“毕竟也是法学本科出来……”向杰顿时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再也不想碰法条了!”不喜欢的东西倒是很明确。要说向杰挑,他其实也不挑。毕竟帮人家带孩子做家务,也搞得有来有去;但偏偏这孩子又扶不上墙,想帮他谋个端得上台面的工作,反而难上加难。向涛觉得苦恼。“嘿,真舒坦……”兄弟俩正大眼瞪小眼,葛峰从浴室里出来了。他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露出肌rou紧实的上半身,顿时招来向涛一顿骂。“就你那二两rou还秀?回头感冒了别传染给孩子!”得,结了婚的人,真是一点情趣也没。葛峰认怂,乖乖穿好衣服,趁着向涛去端姜汤的空当儿,低声说:“哎,我跟你说,找媳妇儿就不能找嘴皮子特利索的,什么老师啊,律师啊,回头能把你说死。”又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向涛的背影,“当然……你哥除外啊。”向杰苦笑。葛峰又叨叨了:“愁什么呢?找工作的事啊?你们名牌大学的学生应该不愁工作啊。”“哥,”向杰只好坦白了,“我那四年大学念了也白念,连个司考都没过,哪家律所愿意要我?我这人吧,是真的没什么能耐……”葛峰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废柴的人不少,废柴得这么坦然诚实的,倒也很少见。向涛端着姜汤出来,“你俩一人一碗,不许剩。”葛峰顿时哀嚎:“我不会感冒的!”向涛的巴掌还没落下来,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哎,媳妇儿,你们学校前阵子不是在招图书馆管理员吗?招到人了没有?要不,让小杰试试?”向涛闻言笑了,“这都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活儿,向杰去做不合适吧……”“啧,又不是说一辈子做这个了。”葛峰白了自家媳妇儿一眼,“这活儿不累,小杰做着也没什么难度。既能把钱赚了养活自己,还能花时间好好想想,到底想做些什么,一举两得。”向涛还在迟疑,向杰倒已经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我觉得可以!”向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何亚宁深吸了一口气,按响了门铃。“来啦。”老妈开了门,一见他,眼角带笑,“快进来。”瞥到斜倚在院子树下抽烟的连鸣,也招呼他:“小伙子,你也一起进来吧?”“不不不,不用了。”连鸣很知趣,“我就喜欢在外边儿待着!”“妈,”何亚宁叫了她一声,“小竹呢?”“楼上。”老妈叹了口气,开门让何亚宁进屋,“要不要吃点什么?我昨天刚烤了饼干。”“不用了妈,”何亚宁把手上提着的袋子放在茶几上,“上次你不是说缺条毯子么,我看到条不错的,你用着看看,喜不喜欢。”“你这孩子,”母亲微皱眉,露出与何亚宁相似的神态,“老买那么贵的东西。我去叫小竹。”还不等她说完,楼上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小家伙赤着脚丫子,顺着长梯一路奔下来。“哎哟,慢点儿!”老妈忍不住叫。小竹跑得很快,但还剩下两三个台阶的时候,她忽然止住了脚步,怔怔地看着何亚宁。她最近有点儿长rou了,但显然比以前好看一些。rou嘟嘟的小脸蛋,严肃的神情。一双大眼睛就这么盯着他看。何亚宁笑着,微微弯下了腰。“小竹。”他冲她张开双臂。小竹没动。她紧紧地抓着楼梯的扶手,像是有点害怕,像是从来就不认识何亚宁一般。何亚宁的笑容有点儿僵住,忽然觉得这个场景有点儿熟悉。--那次小竹见到徐英阅的时候,也是这样。“小竹,是爸爸。”老妈走过去,把小竹抱了起来。七八岁的孩子已经挺沉的了,她看起来有点儿吃力。何亚宁连忙把女儿给抱了过来。小竹并不抗拒。她的手软软地,搭在他的肩上。何亚宁亲昵地与她额头贴着额头,低声问,“不认得爸爸了?”小家伙的嘴巴瘪了一瘪,好像要哭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怜,何亚宁的心软了又软,早就成了一块奶油蛋糕。但她到底没哭,过了好一会儿,何亚宁才听到她轻轻地叫了一声。“爸爸。”“哎。”何亚宁用脸颊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脸,“爸爸想你了。你想爸爸了吗?”连鸣在外面连抽了好几支烟,直等得花儿都谢了,才看见何亚宁带着小竹出来。“走吧,”他抖搂抖搂很有丐帮帮主范儿的牛仔夹克,“我把你俩送到家,就算功德圆满了。”“不一起吃个饭?”何亚宁看了看表,“都快到午饭的点了。”“不了,”连鸣笑了一声,“你连大爷很忙,约我的人能从这儿排到外滩。”何亚宁不再多说什么。连鸣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虽然偶尔的行为有些过界,但事情办完了,他就会老老实实回到自己该待的地方去。何亚宁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就继续回去经营自己的中药铺子,闲没事煎个药撸个猫。至于何亚宁跟向杰之间要怎么发展下去,那与他无关。“药还是一日两次,”老连叮嘱,“抑制针我只给你十支,情况特危机的时候再用。但是老何--”连鸣看了一眼后视镜,后座上小竹板着一张小脸正襟危坐。连鸣想了想,又把剩下的话顺着唾沫一块儿吞了下去。“小竹啊,”连鸣清了清嗓子,又说,“要听爸爸的话,知道不?”小竹很严肃地点点头。何亚宁笑了,摸了摸小竹的小脑袋,“我们小竹很乖的。”“那是。”连鸣正乐呵着,前方红灯,于是缓缓降速。好巧不巧,停在一辆警车旁。连鸣正哼着歌儿,孰料对方降下车窗,冲连鸣打了个招呼,“连大夫,真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