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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玉这么想也并非没有道理,现如今贤枢年纪虽说不至于娶亲,但通房姬妾什么的也该有了。记得贾宝玉与花袭人初试云雨之时似乎才十二三岁,这忠顺小王爷现如今这个年纪房里还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确实不应该。闻言,连翘忙道:“哎呦!小爷您往哪儿想呢?王爷要是有个姬妾什么的,这皇上和太后也不至于成天念叨崔嬷嬷和奴才了。”“那他这是搞什么?”林琅玉看着面前的月洞门儿,问道。“您进去就知道了。”连翘笑着。林琅玉抬脚就往里走,身后的槐枝想要跟着进去却被连翘一把抓住了领子揪了出来。“你干嘛?”槐枝不解的问道。“王爷吩咐,只准林小爷一人进去。”连翘道。“使不得!我家老爷吩咐了我得一步不离的跟着我家哥儿,这小祖宗刚从鬼门关拉回来,这要是再出点儿什么事儿,我家老爷可不得打死我?!”槐枝苦道。连翘一个爆栗敲在了槐枝的头上,接着道:“你这话说得,若是再宫里着脑袋都不知掉了几百回了!你这话岂不是在说王爷会对林小爷不利吗?你看你……”不待他说完,槐枝忙捂住他的嘴道:“三清在上,我可半分这个意思都有!公公您可别冤枉我。”连翘被他捂得喘不过气,槐枝又是府上的小厮,连翘毕竟是个太监,还是个在宫里养尊处优的小太监,着力气自然是比不过槐枝的,因而挣了好久才从槐枝手中挣脱出来。他大喘了几口气,接着斥道:“小兔崽子,你这是想憋死咱家呀?”槐枝嘿嘿一笑:“您别气,气坏的是自己的身子。”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荷包,将荷包打开从里头抓了一把炒瓜子给连翘,道:“我听您的,守在外头不进去就是了!”“这还差不多。”连翘道,“凭你家爷有多尊贵,他还能越过王爷去?我都不急你瞎急什么呀?”“您说的是。”槐枝笑道。“这瓜子儿味道不错,哪儿买的?”“城北永祥铺……”说林琅玉进了忠顺王爷的小院儿,只见院儿里莺歌轻啼、繁花染露、小径上沾了落红点点,笛声悠悠,映着一池清水更觉空灵。林琅玉沿着小径往里走,越走笛声越近,绕过雕花影壁,只见廊下一头戴缠枝玉冠、身着紫锦蟒袍的少年背对着他手持玉笛吹得正欢,这人不是王爷又是谁?见此,林琅玉放轻了脚步,悄悄的走到贤枢的身后,接着身后朝他肩上一拍:“哈!”“哎呦,我去!”见小王爷被他吓了一跳,林琅玉笑得可欢了。见此,贤枢拿着手中的玉笛,朝着林琅玉头上轻轻一敲,笑道:“意欲行刺?拖出去斩了!”林琅玉也不怕他,伸着白净的脖子,打趣道:“来来来,随王爷砍。”见此,贤枢有意捉弄他,顺势就将自己微凉的手朝着林琅玉领子里伸去,林琅玉被冰得一哆嗦。贤枢一手握着玉笛,揽着林琅玉的腰,一手朝着林琅玉领子里伸,挡手触及林琅玉温热滑腻的肌肤时他跟火灼似的一缩,接着又意犹未尽的趁势摸了几把。林琅玉觉得痒的得很,一边试图从贤枢怀里挣脱出来,一边儿笑着告饶:“草民知错、草民知错!王爷饶命!”“知道错了?”“知道了、知道了……”贤枢这才放过他,将手从他领子里抽了出来,他将玉笛换了只手握着,带着林琅玉余温的手摩擦在温凉的玉笛上,一时间贤枢只觉得与这玉比起来,还是他的小玉儿更加温润、细腻些。林琅玉理了理自己的领子,喘了几口气,接着问道:“那搞什么呢?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还不许人跟着。”“也没什么,就是只想和你单独待会儿,说说体己话。若有旁人在,规矩就多些,怪不自在的!”贤枢拉着他在廊上坐下,接着将手中的玉笛递给了他,林琅玉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玉笛,一边听他说道:“皇后前儿得了一块儿上好的蓝田紫玉,本打算做成一柄玉如意送给太后,然太后那儿这些劳什子多得怕是一个仓都装不下了!恐可惜了这玉,因而就将玉留了下来,没让人雕。”“我见了,只觉得喜欢。又听人说,以蓝田紫玉做笛,可唤彩蝶纷飞。故而便工匠将其做成了一支玉笛,想唤来彩蝶逗你高兴。谁知,我在这儿吹了半天,别说蝶了,就连采蜜的蜂都没见到一只。”说着,贤枢不觉有些委屈,本来是想给小玉儿一个惊喜的。林琅玉将玉笛拿在手里把玩着,说来林家也是清贵人家,只是这样好的玉除了他自己脖子上挂着的这块儿,他还真未在其他地方见过。他心里不由得想着这皇家不愧是皇家!随随便便拿出一两样东西,比他们的传家宝都强!于寻常百姓而言他们这些达官贵人的生活已是不可想象,而与他们而言宫中规矩、物什,皇家排场又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投胎是门技术活”这话,还真是任何年代都可用。林琅玉由衷赞道:“这么好的玉,被你做成笛子来玩儿,万一那日磕着、碰着了,岂不暴殄天物?”见林琅玉喜欢,贤枢笑道:“纵然再好,它也是死物,你才是天物!”这种话,从前他二人相处时小王爷也常说,林琅玉有时觉得这种事儿挺玄。贾宝玉因是神瑛侍者留住了他meimei,又因那块儿通灵宝玉困住了宝钗,与北静王交好。现如今,他莫名其妙的穿到了书里也有了这么一块儿玉,又因这玉与忠顺王爷成了至交。难不成这就是他穿越进来的金手指?只是伴君如伴虎,万一小王爷哪日厌弃了他,那时整个林家岂不要跟他遭殃?红楼本就是一场梦,他不求靠着王爷飞黄腾达,只求父母、meimei平安喜乐。罢、罢、罢!这有大腿抱总比没大腿抱的强!先抱紧了再说!但愿他这场梦,到头来不是一场空。只是林琅玉有所不知,就如同黛玉是为了宝玉而生的一样,他林琅玉亦是为了贤枢而生的,不仅这辈子如此,上辈子亦然……第十章日光和煦、篁竹幽幽、雀莺偶啼,林琅玉并坐在廊下,廊前的海棠被风吹落了一地。林琅玉见那花,不由得想到了黛玉葬花的典故,心里又开始想meimei了。见琅玉突然闷闷的,贤枢关切道:“怎么了?突然就闷着了,可是有什么心事?”林琅玉叹了口气道:“我同你讲过,我meimei去京中外祖家了。她自幼就没离过我,这你是知道的。如今她一人在京中,我怕她被人欺负了去!”闻言,贤枢一哂,笑道:“我道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