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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了他,更以一种厚重的姿态威压着他自己,让这个独裁的男人也不得不弯腰求索。那李瑜便尽全力给他。“醒了?”他朝从被窝里睁眼起身的常怀瑾笑,“做了饺子,你吃不吃?”常怀瑾披了件外套,朝李瑜点了头,洗漱出来就抵着对方的脑袋索要晨间的亲吻。他神思倦怠,整个人都因为李瑜在做他们的早餐这一事实感到幸福的慵懒,“什么时候起的,困不困?”“比你早二十来分钟。”李瑜说。常怀瑾便说,“饺子熟了没?其实吃外面的也可以,你多睡会儿。”李瑜摇了摇头,“本来想出门给你买西式早餐的,怕你醒了找不到我。”那李瑜便尽全力给他——给常怀瑾也在五年间日渐消耗的关于李瑜的安全感。常怀瑾愣了愣,最后把脑袋很认命地抵在李瑜肩膀上,语气有些自嘲,“嗯,我现在的确是这样,不能没有你。”又洋溢着满足。李瑜朝他笑了一下,把饺子端了出来,拿了暖气片上的豆浆,两个人并排坐在厨房吧台上吃十分朴素的早餐,阳光透过玻璃斜斜地照在他们身上,穿越蒸饺氤氲的热雾,仿佛照亮着新年第一缕平凡的幸福。-上午才过半,常怀瑾就开始催着李瑜整理衣物和日常用品,回家住吧?他这样问李瑜。李瑜没有办法,心底也是愿意的,在衣柜收拾衣服的时候抽出一件显然不合身的衬衫——被他急匆匆塞进箱底,常怀瑾看他忙乱问要不要帮忙。“不用。”他语气有些为难,突然想起什么,“你生日礼物,我还没给你。”常怀瑾挑了下眉,“我以为菠萝饭和……嗯,就是礼物了。”“嗯什么嗯?”李瑜觉得他故作斯文的样子有点好笑,把衬衫往里藏好了,再从柜子角落拿出一个盒子,递了过去,“你拆开看看。”常怀瑾想起自己不敢用的颈枕,有些郑重地拆了外包装,拿出来一个黑灰色的磨砂保温杯。李瑜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笑,“别的你可能不方便用,我看车里的杯槽一直空着,你要不要备一个保温瓶在车里?”常怀瑾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别的东西李瑜或许买不到适合自己惯用价位的,他说,“你知道我现在不在意这个,”又顿了顿,“你买的,我总会用。”李瑜不再看他,继续整理衣物,“知道是一回事,但更希望常先生用衬得上自己的好物件嘛。”常怀瑾看了他几秒,走过去亲了亲李瑜露出的一截脖子,“我也总是这样想,但你就喜欢拒绝我。”李瑜被他亲得有些痒,笑着缩了一下,“下次不拒绝了。”常怀瑾对这个答案感到十分满意,迈着步子进厨房准备用新保温杯盛水喝,被李瑜发现了,隔着小客厅喊,记得拿热水滚滚,晾一下再用,让常怀瑾觉得有些没面子。迈巴赫载着一箱行李和两厢紧张,往荆馆开。“拿了这些东西,是不是够长住了?”常怀瑾问。“差不多,”李瑜想了想,“但我的几盆盆栽没有搬,还要来几趟的,还有要跟房东说不续租的事。”常怀瑾点了点头,“是租到什么时候?”“按季度来的,正好这个冬天过完算一季,没有浪费很多。”“那我来得还挺凑巧。”李瑜笑了一下,侧过头看了开车的男人一眼,“嗯,很凑巧。”又说,“刚刚好。”常怀瑾被他说得偎贴,出发前他还见到李瑜的保温杯了,很新,是银色的,和自己的深色保温杯一个样式,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了李瑜也并不羞赧,晃了晃两个杯子,“情侣的嘛。”常怀瑾没想过自己三十好几了还能迎来人生中第一次恋爱,似乎有着不合乎常规的纯情,在与李瑜的相处中却没有感到别扭,大概就是刚刚好的意思。他把车停在了车库里,又琢磨起情侣之后该马上与李瑜落实的下一层关系,让他难得有些激荡,有些迫不及待,也有些因为其老生常谈的伟大而产生的战栗。就像此刻站在台阶上不太敢开门的李瑜一样。他抱着工作文件,等常怀瑾拎着行李箱走过来开指纹锁,常怀瑾见他愣着,安抚地说,“密码是换了,等会儿把你的指纹也录进去,备用钥匙也拿一把在身上。”李瑜点点头,又有点觉得他误解了自己的踌躇,于是握住了常怀瑾攥着门把的手,说,“我有一点,紧张。”常怀瑾笑了一下,“我也有一点。”大概这才是真的近乡情怯。常怀瑾把门旋开了,行李箱的滚轮绕着荆馆一楼的瓷砖前进半米,稳稳停了下来。暖气和以往一样温厚,玻璃鱼缸清洁如新,餐厅的落地窗外照进新年的暖阳,李瑜站在玄关有些出神,常怀瑾把他怀里的公文包放到沙发上,再回身往门口去,牵他的李瑜,像个守候了五年的遥望者,终于等到了他杳然音讯的故人。“欢迎回家,我的宝贝。”于是也像李瑜曾热切地迎接他一样,搂着他在玄关缠绵地吻了起来。缓缓闭眼,徐徐靠近,四瓣唇的紧贴胜过一切蜜语甜言,他们一齐堕入混沌又明媚的白天,不再将朦胧的想念和错综的沉默隐匿在夜里,它们都昭然,都热烈。四瓣干燥的唇彼此倾辙压碾,你来我往地交换津甜的唾液,让人毫不怀疑,他们在倾诉暌违已久的思恋。“喵——”李瑜为这声音稍微推开了搂着自己的常怀瑾,等见了希宝本猫,就毫不犹豫地从他怀里出来奔了过去。“宝贝,”他惊喜地说,“还认识我吗?”希宝难得主动地乖乖呆在李瑜怀里,不知所云地喵喵叫,那必定是记得的,还舔起了李瑜的脸,让李瑜忍不住抱着他亲,把脸埋在希宝软乎乎的肚子上蹭,亮着眼睛对还杵在玄关的家主说,“希宝还记得我。”常怀瑾的黑脸在被李瑜望过来的时候还要硬生生牵起一丝笑,“当然记得你。”有点诡异,还有李瑜得到他答案就转了脑袋继续逗希宝的醋味儿。他决定十年内都不告诉李瑜这鸡贼的臭猫在自己身上闻到李瑜的味道就跟吸了大麻似的,缠了他一晚上,李瑜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高兴,抑或怎么心疼这几年来没能每天陪着希宝——反正他的喜怒哀乐,都不值当李瑜这样忧愁的,常怀瑾恨死了。在心底骂骂咧咧地拎着行李箱上楼,等了一刻李瑜还没叙完喜爱和思念,他朝楼下喊了句,“还不上来?我给你整理衣服了?”过了十来秒才听到对方回话,“好,我给希宝喂点小零食再上来。”都没见过李瑜亲手给自己喂过吃的,常怀瑾拉开行李箱,脸也拉到了大西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