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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离世了。我父亲最近身体不大好,一直在修养身体。”姜棠在心中道:果然。吕岩的运势,怕是被他那当爹的给借走了。甚至不止如此。吕岩与易泽语同岁,几年都二十多快奔三了,可他那位父亲本该在吕岩成年之时就离世了。怎么多活了这么多年?“是最近才发现自己开始倒霉的?”“嗯,就是从一周前开始。”姜棠敛下眼眸,轻轻点了下头。吕岩那位父亲,怕不止是借了自己儿子的运势,还拿走了不少人的气运。眼见着姜棠的表情开始变得沉默和严肃,易泽语和吕岩都有些慌乱。易泽语是个耐不住的性子,何况他与姜棠更为熟悉,自然有什么话就说什么,“姜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很严重啊?”“姜大师,您直接说吧。我这事儿离谱,你说什么我都能接受。”吕岩用拳头砸了砸自己的胸口,一脸‘我可以撑得住’的表情盯着姜棠。姜棠:“……”姜棠迟疑了一瞬,很认真的问:“冒昧问一句,你和你父亲的关系怎么样?”这已经是姜棠第二次提及到他的父母了。意识到这一点的吕岩微微皱了皱眉,心中隐约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明明是在谈论他的气运问题,却接连谈到他的父母。但一说起父亲,吕岩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父亲的身体这几年都不算好,时不时就去医院或者去疗养。前几天他父亲在家里被紧急送往医院,他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医生已经准备下病危通知书了。但没过一会儿,医生便满面笑容地走了出来,笑着对吕岩道:“你父亲他很坚强。”吕岩和他父亲的关系其实并不好,就像易泽语和他父亲一样。豪门之中亲情淡泊如水,像燕家那样的根本就是凤毛麟角。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父亲是他在这个世界最后一个亲人。因此在得知父亲的命保住了,还能再活两年的时候,吕岩是松了一口气的。然而现在想来,诸多诡异。自他成年之后,他父亲无数次病危,却又无数次转危为安。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深沉,猛地抬起头望进姜棠的眼中。那眼底闪烁着的冷芒让姜棠一眼便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姜棠轻声问:“不好,对吗?”吕岩答非所问,“我的运气是不是都被我爸带走了?”还在等一个答案的易泽语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声音不可遏制地放大,“什么?”姜棠见他果然意识到了,便也不打算遮遮掩掩,他轻声道:“我看你面相,你母亲在你年幼时离开,你父亲也本该在你成年那年去世。不过你刚才说了,你父亲还活着。你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需要你自己去查。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另外,你的运势我会给你拿回来的。”姜棠会画符,曾经被国师按着脑袋画到手指抽筋,从一堆乱糟糟的符号终于变得能看时,国师那一脸欣慰的模样至今还留在姜棠的脑海里。但现在手上没有东西,姜棠的转运符还得再等等。意外得知一个震撼人心的真相,吕岩倒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平静些。过去那些年里他也不是没有好奇过父亲的坚强,但也单纯的认为或许只是因为父亲好事做多了,老天都舍不得带走他。如今倒是解惑了。甚至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他对姜棠点点头,“我知道了,那就麻烦姜大师了。”“不客气。”顿了顿,吕岩忽然问:“大师刚刚说我父亲本该在我成年那一年就去世了,但事实却是我今年都快二十七了,我父亲还活着。而且我是一周之前才出现的问题,那么这么多年来我父亲是不是一直都在借别人的运势?”姜棠望进他的眼眸,“我想应该是的,除此之外我找不到其他的理由。”吕岩闻言扯了扯唇,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亏我真以为他这么多年死里逃生转危为安是上天眷顾,原来都是靠别人。”易泽语愣了愣,在吕岩这话之下忽然也意识到他这些年听过的各种消息。吕岩他爸身体不好,毫不夸张的说就是天天待在医院里。家里人曾经还震惊过吕父的坚强,甚至扬言吕父一生都致力于做好事还是有所回报的,却不想真正的原因如此。易泽语想起点什么,偏头问姜棠:“那如果被借走了运势,那些人会怎么办?”吕岩轻声道:“姜大师不必顾及我,我和我父亲关系一般,何况他现在对我下手,我也想知道一个答案。”姜棠闻言便也不迟疑,实话实说道:“你借了运势发现了好处还会还给别人吗?大部分人都做不到。以你父亲本该去世却生生多留了将近十年的情况来看,那些被他借走运势的人应该都不在了。”他眼眸深深地望着吕岩,“你若是晚几天找我,也来不及了。”易泽语倒吸了一口气,显然没意识到情况会这么严重。幸好,幸好他遇到了姜棠。此刻的易泽语无比庆幸当初在拍卖会上与姜棠意外发生了摩擦、不打不相识。否则如今的他和吕岩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姜棠从沙发上站起来,“我现在就给燕时打电话,下午我再过来给你转运。”“好,麻烦您了。”易泽语有心想要送姜棠下去被姜棠按住了,他的目光越过易泽语落在吕岩的身上,轻声道:“不用送我,你帮忙看着点吕岩。你在他身边能分享一些好运给他,不至于让他出事。我会尽快过来的。”易泽语连忙点点头,“好好好,我知道了。”看着姜棠坐着电梯离开,易泽语赶忙回到客厅内,他坐在吕岩的身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用儿子的命换自己的命的父亲未免太可笑了。易泽语的父亲也不是个东西,但至少对方只是在日常生活中不是个东西,对他虽然也称不上有多好的态度,但与吕父一比,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翻了半天从茶几下翻出一包香烟来,小声问他:“要抽烟吗?”“谢谢。”吕岩没跟易泽语客气,他平时也不抽烟,但这会烟应该是个好东西。抽了一根接着一根,吕岩的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他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膝盖捂住脸,声音嘶哑,“我没想过他会是这种人。”易泽语坐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吕岩又道:“我虽然和他不亲,但也很佩服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京市那么多企业家,多少人嘴里说着要为社会做贡献,实际上就是剥削,只在乎挣钱。我看他撑着佝偻的身子时不时去吕家赞助的福利院孤儿院乃至养老院,是从心底佩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