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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凉后的冷度。他一把从着领口扯开我的亵衣,露初肩胛和大半个胸脯。带着酒醉盯着我。我捂住胸口,也看着他。我一直以为我是很了解他的,至少我得到了他的喜爱,但是此时此刻我发现我不了解任何人。小杯听到响动,扎着腰带走进门口定了一下,又默默退出去关上门。光线弱了。他跨坐在我的身上,压住我的双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吗,发垂落,面容是醉熏的迷离和不自知,目光却如冷石。看了许久,他突然粗暴地把我半遮的衣物一把扯开。我不喜欢这样凌辱的方式,反抗,他却强硬地按住我的双腿,几乎没有任何前戏地冲入。我闷哼一声。痛。我望着他。他是怎么了?他像是一个陌生人,从今日在皇后宫里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然让我不可捉摸,而如今,他似乎越变越陌生。他只冷冷地看着我。维持着这样的姿势。黑暗中瞳孔如深渊,仿佛是要证明什么,又要发泄什么,要从我的眼睛里深深地看出他想要的东西来。眸光微动,他又退出来。离开。从进来到出去他未发一言,浑身酒气,可我觉得他并没有喝醉。我起身一个人坐了良久,月亮已升上了中空,所以房内更显微明。身边都是凌乱的,被扯坏的衣物。已不是人走茶凉的空寂,是万红尽枯的伤感。小杯敲了敲门:“娘娘。”我拉过衾杯挡在胸前,小杯进来。我问了个明知道答案的问题:“皇上走了?”“嗯。”小杯端了热水放在桌上,欲言又止,最后才轻轻地说:“刚刚的刑公公说,皇上只是走错院子了。”我闭了闭眼睛。我整夜都睡不着。夜已三更,我披衣站在窗前。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微乱。烦躁。我找不到答案。这样的局面是我想要的吗?其实我只是想一次又一次地证明自己而已。不管是在少爷身边还是在皇上身边,都想证明自己不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不是个可以随意cao控的人。我是多么可笑,我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证明自己,想让他们心里有我,哪怕恨我,怨我。可我又是多么可悲,我不过是嫉妒,怨恨。嫉妒他们对别人的好,一心一意的好,怨恨上天优待的好。而我经历了太多,背负了太多却从来无人懂。微微苦笑。有石子击中窗扉,嘟嘟两下。我一惊,这是我和杨临的暗号。他回来了。杨临身着夜行衣从对面的屋檐上飞跃至我的面前,扯下黑面布。我看着他,竟一时无言良久才愣神问:“你怎么会——”“我来带你走。”猛地想起:“你在这多久了?”他不语。我便知刚刚他已全部看到了,倒吸一口气。我看了看周边,赶忙让杨临进来,看了看周边,关上门。“出了什么事了?”我回身就问。“何安要对付你。”“他把我随安堂泄露出去?”“嗯。”我早知会有这样一天。他们一个小小的探子居然嫁给了皇帝成了妃子,有了这荣华富贵,谁又甘心去做一辈子的内应呢?“你收拾东西跟我走。”我看着杨临:“你这样是背叛随安堂。”“你没有为随安堂做任何事,你不是随安堂的人。”虽然这样说,杨临的眼里还是有一抹迟疑和仿佛背叛了别人的不安。他总是不善于说话。不过,到底我感谢他。我走到桌前到了一杯茶。“你回去吧,我不会跟你走的。”“你留在这里干什么?”他的语气终于愠怒起来:“让他们那样对待你。”大概他刚刚看到皇上“欺负”我了。我笑了笑:“没有人能欺负我,任何欺负我的人我也不会让他好过。”杨临突然抓住我的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在这宫里面学到了什么?!我带你走,你若是担心以后,我发誓我杨临只要还活着,就一定会照顾你一辈子。”我没有转头,在随安堂的时候为什么你不说照顾我?我的青楼被你救回随安堂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会一辈子照顾我?犹豫,不决,兄弟之情,随安堂的任务永永远远都比我重要。更何况,你现在只是看我堕落了,仿佛自己心爱的白兔被被人用墨汁染上了黑色,自然不甘,自然要夺回来。男人,永远都是这样的意气,得不到的想要,靠近了犹豫,别人得到了又不甘,一定要把自己立在高人一等的位置。仿佛要接受我这样的“破烂货”就要付出多大的心里和决心似的,何其伟大!可我更想笑的是自己,笑自己什么时候居然都会把每个人的意图这样明明白白的分辨出来,再也不相信不带任何目的和理由的友善。所以我勾起嘴角,起身。双手环住杨临的脖子,月光下看他,问他:“你喜欢我么?”杨临神色莫辨地看着我良久,突然一把推开我。我被推至放桌上,桌微微移动,发出细小的轻移声,手肘被撞痛了。杨临的声音似乎忍住了怒火,拉过我的手,也不让我收拾行李:“你跟我走!”“不。”我挣扎:“我不想走,我要留这里。”“你在这里就学会勾引男人,学会勾心斗角?!”说起这话来他的表情何其愤恨,何其大义凛然,仿佛沾上了勾引,沾上了勾心斗角就跟妓院一样都是肮脏的,下流的。“我学的就是这些那又怎么样?谁说不可以?女人做的事不就是给男人暖床,不就是把他们服侍得高高兴兴,为他们传宗接代,再跟一群一群女人争个你死我活?!”“你争什么?到了明日皇上一旦发现你的身份,你会死无葬身之地!”“你说什么?”我惊诧地看着他。杨临沉沉地道:“最近这皇帝想要清楚随安堂。我们的阵地已经转移了,但何安把你曾在随安堂的证据留了下来,还有一些被抓的兄弟会认出你。至多明日,皇上便会得到消息,你还要呆在这里?”我愣在原地。杨临拉过我的手,语气柔和了许多:“跟我走吧,我会照顾你。”我被拉出几步突然停住:“我,我不走。”杨临不解地看着我。““现在的白银不是当初的白银了,你把我带出去,我也没活路。”我已经厌倦那些平淡的朴素的被人欺压的日子,我的心在这宫里生了根,用仇恨的水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