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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剧本的体验非常玄妙,人会失去记忆不说,对于老熟人荀枫,顾良先见到的是他的尸体,这会儿才来见他的真人。走到刘邻居家门口的时候,顾良略作了停顿,还是上前敲响了门。顾良敲门是轻重和间隔时间都很均匀的三下,就像是有轻微的强迫症一样。很快有人来开门。门打开,顾良一眼看到荀枫。只不过这个时候的荀枫很不同寻常。他穿着脏兮兮的衬衣,双眼布满血丝,就好像很多天都没有睡过觉一样。与此同时,他满身酒气就像是刚酗过酒。他这样一副邋遢模样,实在是跟平时那个认真严谨的心理医形象相去太远。“太好了你没事……不对,一会儿我要杀……等等……你是……”荀枫一开口,嘴里冒出许多断断续续的话,却显得有些语无伦次。顾良不得不拍拍他的肩。“荀枫,冷静。进去说。”入门走过玄关,左手边是餐厅,顾良注意到旁边的桌上摆了酒和花生米,这是按剧情要求来的——刘邻居借口谈生意约顾良谈话,趁其不备杀了他。右方则是客厅。客厅颇为凌乱,尤其是茶几,上面摊着好多张白纸,有胡乱写写画画的痕迹。顾良随手拿起一张纸,看见上面的文字后,不由皱了眉。那是荀枫的字迹,他认得——从前长达大半年的诊疗时间里,荀枫每周都会用工整漂亮的正楷记录顾良的病情。荀枫的字向来工整严谨,这回却不同,他写了很多遍“我杀了顾良”、“我杀了顾良”……到了最后,那字迹都潦草得认不出来了。荀枫走到顾良身边,随他看了一眼那些文字,然后说:“我大概是半个小时前醒的。刚醒的时候,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卡牌的设定。我很快反应过来,我这是死过一次了。”“然后我来到客厅看到……看到我自己写的字,我以为你真的死了,还是被我杀的——”荀枫坐到沙发上,长长呼出一口气。“还好你没事。我刚没忍住喝了很多酒。有些失态,见笑了。”顾良没答话,荀枫想起什么来,问他:“剧本让我今晚杀孟老板。现在你来了,而我失忆前又在白纸上写下这些字,所以你是孟老板,而我……我昨天杀过你?并且我今天还得再杀你一次?”顾良只说:“不是你杀了我。是刘邻居杀了孟老板。”荀枫不说话,顾良见他没动,兀自走到餐厅坐下,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抿了一小口酒,道:“时间是不是差不多了?动手吧。”荀枫从沙发上站起来,跟着顾良走进餐厅,坐到他对面,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我不可能对你动手。”“我知道,现实里你是我的医生。医生是治病救命的,哪有害人的。但现在我们在游戏里——”“在哪里都不行!”这是自那次落水事件之后,在不算很长的时间内,顾良第二次对荀枫感到诧异。心理医生如他,大部分时候都显得冷静自持。这样的荀枫实在是非常少见的。不过转瞬想想,大家都是普通人。来到这样莫名的游戏世界,完全可以抛下从前那些禁锢自己的社会身份,人人都可以不必伪装,荀枫又凭什么不能显露真实的情绪。荀枫没喝红酒,而是给自己倒了杯白酒,直接吞了一大口下去。片刻后,放下酒杯,荀枫坐直了,注视着顾良的眼睛。“你换位思考一下,换做是你,让你拿自己的领带勒死我,你做不做得到?你还记不记得,你的PTSD怎么来的?”顾良:“……抱歉。”“你不需要向我道歉。”荀枫浅蹙着眉,继续说道,“你是我的病人,我就该对你负责。”顾良蹙眉,表情显得有些无奈。这让荀枫想起了顾良落水的时候,自己情急之下的表现,以及当时他向杨夜说的话——字字句句都在表明他顾良是个疯子。那些话虽然无意,但确实是扎了顾良的心。荀枫道:“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如果脱离医生和病人的身份,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你相处。”顾良有些没明白。“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你当我是朋友?”荀枫的表情似宽慰、又似有些遗憾。仔细看去,灯光映照下,他看向顾良的目光还有些许痴缠。顾良倒是浑然未决,只道:“我不太明白你问这句话的用意。我以为,在我结束治疗后,跟你有些来往,不算坏你们行业的规矩?或者你对朋友的定义比较严格?你不拿我当朋友?”荀枫居然点了头。“对。如果我说,我不拿你当朋友呢?”顾良诧异:“不拿我当朋友?那你拿我当什么?课题研究对象?”荀枫无奈一笑,仰头喝下的半杯白酒,再朝顾良看去。顾良安安静静坐在那儿,好像天塌下来,他都会是这个表情。他这样子,跟那大半年他每周四下午去荀枫那治疗的时候,一模一样。这样的他,让荀枫无比怀念。因为似乎只有在诊疗的时候,荀枫才能感觉到,顾良是完全信任自己,信赖自己的。那会儿的顾良是脆弱不堪的,是专属于自己的病人。仿佛是——山石崩塌,河水倒流,星河坠地……所有人都在逃跑,只有顾良静静站着,世界的壮丽或者毁灭都跟他没有关系。他没有刻意求死,但他也没有特别强的求生欲。只有自己,能够出现在他面前,进而拯救他。那种被需要的满足感,实在是美妙异常,难以言喻。只是在治疗结束后,一切也都随之结束。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荀枫无论再治疗多少个病人,也无法再找到这种满足感,就好像是他自己生病了一样。于是荀枫明白了,他对顾良的感情不一般,早已超出了医患界限。“有些事情,在治疗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