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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挚友背弃见财起意,没有情深似海求而不得,没有辗转凡尘大起大落……没有波折,没有磨难,没有半点惨烈残酷。深厚背景、顶级宗门、逆天资质……他几乎拥有众人梦寐以求的一切。不论从哪方面看都没有断情绝欲的理由。无数修士议论纷纷,猜测他究竟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过往,究竟经历过怎样跌宕起伏的往事。据说他叫容咎。原来他道号长离。长离,长分散,长别离。“长离长离,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好难过。”“原来他长得这样好看。”“二十七岁的元婴道君,世所罕见。真是吾辈楷模。”“等等,刚刚长离道君说玄徵长老是他的师尊?”“奇怪,从未听说过玄徵长老除冰凝仙子外还有徒弟呀……”“对啊,天一宗从没传出过玄徵长老又收了个徒弟之类的消息。”“玄徵君要跟长离道君说什么?”“该不会玄徵君做了什么对不起长离道君的事吧?”“比如……始乱终弃???”“……为什么不是棒打鸳鸯???”…….“你……近来可好?”之前匆匆赶来,似有千言万语,如今两人独处,寒彻反而不知如何开口。“很好。”小院设有聚灵阵,灵气浓郁,花木葱茏。庭中一株梨花树,开满洁白如雪的花朵。树下石桌石凳皆为青色灵玉制成,刻有凝神静气的阵纹符文。寒彻在容咎对面坐下,沉默不语。容咎觉得两人对坐无言稍微有点尴尬,便取出茶具茶叶以及冰灵泉水开始煮茶。托君迁子的福,他的储物法宝中装有无数种灵茶,其中大部分是这不靠谱的师兄用废丹随意养出来的。寒彻静静看着他动作。修长手指玲珑如玉石,端起细腻的薄胎白瓷茶杯之时,竟比那瓷釉还要白上半分。异火煮沸泉水,洗杯,洗茶,泡茶……水汽蒸腾,白烟袅袅,茶香沁人心脾,茶水灵意盎然。水雾模糊了对面人的轮廓,垂下的纤丽长睫平添半分温柔。“抱歉,是我的错。”他没有再自称本君。“何错之有?”容咎的动作依旧行云流水。“我听信苏越一面之词,罚你去冰魄峰面壁。”容咎动作一顿:“无妨。”冰魄峰之事令他突破心动期的瓶颈结成金丹,并非坏事。至于因此拂去的妄念……亦非坏事。不过年少轻狂。“我不该迁怒于你,我与薄奚尊的恩怨如你所说,与你本该毫不相干。”“无妨,不过人之常情。”寒彻蓦然抬首,茶烟袅袅蒸腾,朦胧间对面之人眉目疏离,垂下的长睫宛如高高在上的神明,看似垂怜众生,实则冰冷无情。……他忽然发现,这个人,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洞虚大能神识何其强悍,往事历历过目不忘。三年前的危峰之巅,这人还是个单薄倔强的小孩子,眼眸中写满了懵懂茫然,他说“这一切,于我本该毫不相干”时的语气似怨怼又似指责,带着不自觉的委屈与难过。而现在,他的话却已经没有半点情绪,冰冷淡漠仿佛只是在说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人之常情」。如此近乎冷酷的理智本不该出现在这样一个小孩子身上。“容咎,断七情,绝六欲,灭尘缘,斩因果,身无牵绊,心无挂碍,道无阻隔,亦无飞升之日……绝情道永无飞升之日,断绝修士所有后路,你不该……”永无飞升之日?容咎挥袖将茶汤放到他面前:“我所求,不过逍遥自在。”他无意解释绝情道终将超脱天道,修士对绝情道的误解,正是千绝得以立足的原因。“逍遥自在…若不能手掌乾坤证道飞升,谈何逍遥自在?”玄徵君寒彻一心向道,心无旁骛,在他眼中从来都是道心为上,道途为重。容咎看向自己曾经的师尊。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无意多费口舌,向千绝之外的人解释:“绝情道是我自己的选择,无须外人指点,亦无须外人置喙。”——————【小剧场】容咎:好像有哪里不对?寒彻是宗门男神,他唯一的弟子霜鸾应该是宗门公敌才对,为什么所有人都站在她那边孤立我??作者:容容啊,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很多人是处于默默舔颜不敢接近的状态?容咎:??????????【十二、梨花】“外人?在你眼中本君只是外人而已吗?”容咎本想回答“难道不是吗”,抬头却见寒彻眉头微皱神情薄怒,看着自己的目光像是在看无理取闹的晚辈,不自觉带着居高临下的责怪与不认同。多像是一位尽职尽责的师长。可惜。“玄徵君又是在以什么立场指责我呢?”“本君——”寒彻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再坦然地说出「师尊」二字。他虽未将容咎逐出师门,但,或许从容咎毁去弟子令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的师徒情分就已经断得彻彻底底。他以师长的身份自居,却忘记了这人从未将他视作师长。寒彻张口结舌,一时沉默无言。“茶凉了。”容咎觉得自己和君迁子相处过后再也不会冷场。寒彻默然垂眸,端起茶杯浅饮一口。茶汤中的灵气极为浓郁,像是喝了一口纯净的灵液,细品又有清透的茶香与清淡的药香,微苦回甘,回味无穷。灵茶的等级向来只论内蕴灵气几成,味道反在其次。此茶却灵气茶味均属顶级,且……常人制作药茶都是将灵药与灵茶混合,唯有千绝丹君特立独行以丹养茶,使得药香茶香浑然一体,相得益彰。并非无人模仿,只是无人能如丹君一般大手笔。即便是成名已久的丹圣丹仙,也不会闲到拿出大把的天品地品灵丹浇树——君迁子眼中,灵品以下皆为废丹。千绝,的确是最令底层修士趋之若鹜却不得其门而入的地方,千绝修炼资源之丰富,各仙宗众魔宗望尘莫及。跨境界、无瓶颈,战力超卓,不问世事,维护正道,善行功德……倘若不求证道飞升,绝情道无疑是最佳选择。——无须指点,不容置喙。“容咎……”“吾道号长离。”“长离。”寒彻顿了顿,分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两个字,却令他有种莫名的预感,“你是否还在怪我?”“我不曾责怪任何人。”天意如此,他不过顺其自然,顺势而为。寒彻想起他顿悟绝情道之时所说的话,容倾倾逝者已矣,薄奚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