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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明儿,“容钧心疼地用金指套梳了梳魏昭明凌乱的额发,循循道,”你要我怎么救你?“怎么救......魏昭明呆滞了一下,又神智混乱地摇起头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总之你别走,千万别走,我们待在一起好不好……不要离开我......“容钧轻声笑了起来,他的另一只手捧上魏昭明的脸,宽大的袖袍里藏着花与蝴蝶,飘出的和煦香风拂过魏昭明的脸颊,仿佛也带走了一切阴暗不详。”如你所愿。“他听见容钧说。“——咚咚咚。”门外突然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魏昭明从幻觉中霍然脱离,怔怔地看向门的方向。他听见了采双的声音,像是被风吹散般模糊不清,“少………没事吧.......我......帮你……去......收拾......”听见熟人的声音,魏昭明也顾不上地上的水,急忙跳下床,一边淌过去一边大声叫道:”采双,采双!“一把拉开了门。然而门外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人。一阵阴风吹过,魏昭明眼皮猛地一跳,突然想起灰褂子男人的话:“夜间无论听见什么声响,都不要开门窗。“后悔已晚,魏昭明亡羊补牢似地关上了门。他贴紧着门谨慎地扫视房间,身子却忍不住战栗起来,那些漆黑的罅隙他根本不敢细看,唯恐瞧见什么惊心动魄的脏东西。等了半晌,房间里依旧一片死寂。魏昭明这才试探着走向床边,他赤脚走在水里,发出哗哗的细微水声。躺上了床,魏昭明也不敢熄灯。他心中恶寒,恨不得立即逃离这古怪的屋子,却又忌惮再次开门会遇见邪崇,只好双手合十平躺在床上,不断地默念着心经,期盼着白日的到来。许是累极了,魏昭明居然就在这细细碎碎的重复中又渐渐睡了过去。”啪嗒——“一滴水砸在魏昭明脸上,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窗外居然还是黑夜。他将脸上的水渍抹开,嘟囔道:”楼上水也打倒了么......“魏昭明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是顶楼的房间。他鼓起勇气往上一瞄,便看见头顶上空悬着一双裹着旧缠布的小脚。那脚滴答滴答地落着血,不少已经浸进了魏昭明的被子里。魏昭明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滚下床,一抬头,竟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血色全无的脸。这镜子白日不是叫人搬走了,何时又回来了?透过这镜子,魏昭明还看见了别的东西。他看见自己的床下,趴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躲在黑暗里,纷乱的头发仿佛无边的蛛丝,挤满了整个床下。她一双发红的眼睛透过重重叠叠的发丝直勾勾地盯着魏昭明,乌黑的指甲连在腐烂的手上,从床下一点点往外挪。她的姿势很奇怪,似乎只能依靠上半身的力量前行。魏昭明仰头一看,才发现屋顶上挂着的是一个女人的下半身,从腰部位置,被生生切断。“魏......昭......明......”空气里传来细细碎碎的低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高高低低的声音都在叫着同一个名字——魏昭明!“啊——”魏昭明死死堵住耳朵,两手抖得像筛糠,脑中有无数错乱的光影掠过。他一边嚎啕一边喊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找我!我做错了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啊……”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纵使厉鬼索命,不应该也要有个理由吗?“啊啊啊——”“呜呜呜呜......"魏昭明的耳边响起了众人撕心裂肺的哭喊,他的双耳竟慢慢流出了黑红的血,伴着一股撕心裂肺的刺痛。他听见咒骂声越来越近,几乎要震破耳膜。”是你,都怪你!“”少爷……好痛啊,我好痛啊!“”魏昭明,你这个晦气玩意儿......“正当魏昭明即将失去意识时,他胸前的玉观音突然爆发出一抹刺目的金光,金光过后,万千鬼哭狼嚎和鬼影都消失不见了。但魏昭明胸前的玉观音从未有过得剧烈震动起来,像是吸进了所有阴邪诅咒,再也承受不住般——”喀“一声碎了。裂成几瓣跌落在地上,暗沉沉得,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第八章魏昭明将破碎的玉观音收拢在手中,隐隐约约又开始听见可怖的人声。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仓皇中几次都被湿滑的积水绊倒在地上,弄得从头到脚都狼狈不堪。”容钧,容钧——“他跌跌撞撞地冲出门,一边跑一边张牙舞爪地叫唤着。黑暗里,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推搡催促着他的前行。容钧的院子里黑魆魆的,只有楼梯口挂了盏猩红的大灯笼。魏昭明不知道哪一间屋子是他的,便一间又一间地挨着推开。”容钧!容钧!“他不断呼喊着,嘶哑的声音响彻整个大院。可容钧就像享受这种呼唤般迟迟不肯露面。魏昭明跑完了三层楼,都没有看见容钧。”容钧......“魏昭明的心就像在被人不断地掏挖,又痛又空茫,忍不住流下泪来,”容钧你在哪儿,求求你快出来吧,我好怕......“他拳头不自觉地收紧,手中的玉观音咯得手心生疼,魏昭明像是猛然反应过来,脸上流露出欣喜:”对,观音......观音碎了,我把它取下来了,你瞧,“他五指一张,几瓣破碎的观音就呈现在手心,”虽然裂了,但是你想看就尽管拿去吧......“黑暗里终于传来一声轻笑,一双手从身后缠上了魏昭明的腰间。魏昭明被容钧紧紧压在怀中,湿润细密的舔舐落在他的耳廓。”这才是我的好明儿。你我是最亲近的,莫要与我生分了。”容钧牵着他的手伸到栏杆外,轻轻一翻,魏昭明手中的玉观音便被楼下深渊般的黑暗吞噬。容钧用冰冷的手捏过魏昭明的下巴,与他唇舌缱绻互度口津。魏昭明早已被方才诸事吓得神志不清,以为仍是幻境梦觉,便很是主动地回应。“乖孩子,”容钧愉悦的笑声仿佛无边无尽的一张网,将魏昭明密密织织地包裹束缚,“别怕,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魏昭明舒服地眯起眼睛,朦朦胧胧间,他恍惚看见院子里有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