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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如雨下。他把奚狝小心地放在最软最热的心尖上珍藏。宁愿自己死掉也不愿奚狝受到一点点伤害。可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奚狝居然遭受了那么多。他心疼得不知道该怎么做,怎样对奚狝好才能让他忘记之前受的苦,只要想一想就疼得撕心裂肺。他居然用了十年时间怨恨奚狝!即使奚狝不知道,他依旧心疼那个被自己怨恨的奚狝。奚狝最后抹去了他的记忆,修改了一切相关信息,想要把他放进一个温柔的谎言里保护起来。他自己想起来也就算了,居然就那样狼心狗肺地恨了奚狝十年!最后,季湛阳看见,在他们分手之前,奚狝在他的龙珠上打入了一篇金色的灵纹。季湛阳咬紧牙关,那灵纹看起来无比眼熟。季湛阳身为紫宸烈阳真龙,是龙族里面的异种。每次真龙变的进阶方向根本没有经验可以参考,全凭自己摸索,一不小心就不知会变成个什么玩意儿,说不定整条龙都废了。所以进入试炼之地以前,他的每一次真龙变都困难异常。但是成年试炼之后,每次真龙变,他的妖丹里都会浮现出一篇金纹,仔细体会,很快就会找到升阶的方向。这些年他的实力提升的这么快,修炼这么顺利,这篇金纹绝对功不可没。他原以为金纹是自己觉醒的传承记忆……原来,居然是奚狝留给他的。奚狝抹除了他的记忆,给他铺好了修炼的前路,看着他忘记一切,目送他走入通向龙皇界的传送通道,然后就准备安心的去死了。这个……这个混蛋……想要把人的心活生生疼死吗?怎么什么都不说……一个人孤零零的难过很有趣吗?季湛阳哽咽着抱住奚狝,他恨不得把奚狝揉到自己身体里去,生怕一放手,这人就消失在自己怀里。他又不敢太用力,怕力气大了让本来就吃了那么多苦的奚狝觉得疼。轻不得重不得,季湛阳不知道该把奚狝装在哪,才能不这么心疼。奚狝在季湛阳彷如蓬勃烈日的照耀下终于缓过来一点,他推开季湛阳,低声叫:“木鱼。”早已在龙皇殿外面急得要烧起来的木鱼立刻出现,身周还围绕着四座小塔。木鱼大跨步上前,撑住有些摇晃的奚狝。季湛阳表情依旧有些恍惚,他的眼睛红肿,目光紧追着奚狝,几秒钟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龙皇殿居然就这样被个木偶毫无声息地破了防御,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再看到那四座塔,他眼神微沉,面不改色地擦干净眼泪,也没对木鱼动手,只是看着奚狝。原本的怨恨,愤怒早就消失不见,只剩下浓得齁死人的感情和无比热烈,毫不掩饰的渴望和虔诚。只要奚狝有一点点爱他,对他有一点点好,他就能幸福得上天。更别说现在……只想求一个馒头充饥,却意外知道,自己早已经得到满汉全席。季湛阳心疼的不行,又高兴得想要狂叫,想要现出妖身在天上尽情撒欢,只觉得心上流了十年血的大口子一下子就完全愈合,不留一点痕迹,一颗心变得更强大,更坚定。好像在空中惶然漂浮许多年的楼阁终于有了地基,落在实地。奚狝深吸口气,手中银光如同水银泻地一般在这个足以容纳三十多人的偏厅扫过,却没有任何发现。奚狝皱眉,他突然情绪失控,一定有什么别的诱因。“你去,叫陈黜衣他们进来。”奚狝有些费力地说。木鱼点头,慢慢扶着奚狝坐下,不放心地摸摸他的头发,还是听话地转身出去,临走时脸朝着季湛阳,季湛阳就觉得这木偶正在警告他,不许他再刺激奚狝。季湛阳苦笑,他哪里还敢,也根本舍不得。奚狝有些病恹恹地靠坐在沙发里面,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撒下阴影。“主人……对不起……主人……对不起……”季湛阳重新跪在奚狝脚边,用头碰碰奚狝的手,像求抚摸的小狗一样。一句一句呜咽的道歉,含着无尽的愧疚和悔恨,每一个字都充斥着满得要溢出来的感情。奚狝眼睛都没睁开,慢慢道:“我本来就是这么渣,当时嫌麻烦,把你扔了。现在你惹我不高兴,照样还是扔。”我信你才有鬼!季湛阳吐出口气,擦掉眼泪,心里又心疼,又好笑。他的主人乐于在精神和rou体上对他进行双重折磨,好像看他哭才开心。重逢之后也不解释,就看他在那一个人煎熬。都被他窥见心思了,嘴上还不饶过他。可是他怎么就这么喜欢呢?就这么高兴呢?贱皮子没救了,也许奚狝以后对他温柔以待他反而会不习惯。“是……主人……我乖乖听话,什么都听你的。你要是不高兴就抽我一顿,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千万不要把我变成流浪狗。现在,我能护住你,也能护住我自己。”季湛阳的声音低沉又坚定。奚狝睁开一只眼睛,瞥了季湛阳一眼。季湛阳像一条最忠诚英勇的猎犬,跪姿标准,眼睛湛然有神,虽然跪着,虽然在道歉,却有种无法忽视的神采,像是终于有了底气,有了盔甲。这小狗崽子又嘚瑟起来了,让他想起初见的时候,那个俊美傲气的少年。猫爷的爪爪立刻有点蠢蠢欲动,这张脸,还是适合又羞又气,又兴奋,哭唧唧满眼泪水的模样。奚狝脸色依旧有点苍白,眼眸中黑暗没有完全褪去,琥珀流金却开始闪耀,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季湛阳。原本威严勇猛,忠诚坚定的紫宸龙犬立即有点萎了,大尾巴也不晃了,耳朵也耷拉下来了,神光湛然的黑眸也开始浮现惊慌。“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龙皇陛下,不仅打架厉害,吵架也独占鳌头,真是综合性人才。”奚狝精神头明显变好,可见折磨别人的确能够有效舒缓情绪。龙皇陛下的感觉可就不太好了。听听猫主子的语气,独占鳌头?他都已经跪了……那鳌的头只能是猫主子的,他哪敢抢。又要算账……季湛阳背脊发寒,虽然仍旧是怕,却没了之前那种害怕被丢弃的窒息恐惧。即便害怕,即便羞耻,一切仿佛都蒙上了一层安心的甜。“对不起,小八不该跟主人顶嘴,我真的错了。”季湛阳乖乖认错等罚。心里不由得想着主人会用什么惩罚他,他新做的那根专门抽打后xue的呈洇鞭预期效果相当刺激,就是不知道真的打起来会是什么感觉。季湛阳努力克制自己的想入非非,可是下面还是立竿见影地硬了。“一会儿他们就都到了,想好初次见面穿什么了吗?”奚狝道。穿,穿什么?季湛阳脸色瞬间有些发青,他亲爱的主人是什么意思?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可是,以主人恶劣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