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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击着地面,发出哗哗的响声。这场大雨下得猝不及防,路边几个行人惊叫着四处避雨。原本还在喝酒划拳的男生们顿时作鸟兽散,赶紧躲雨去了。只剩林听雨一个人没有走。他坐在桌前,面前还摆着一罐喝了一半的啤酒。地上扔着十几个空的啤酒罐,都是他刚才喝掉的。林听雨坐在暴雨中纹丝不动,劈头盖脸的大雨没几秒就将他浇得浑身湿透。头发也变得湿漉漉的,黏成一条条,有气无力地耷拉在头上。他趴在桌上,脸枕在一只胳膊上,另一只手还死死攥着易拉罐。在沙沙作响的雨声里,林听雨将自己蜷缩在冰冷的暴雨中。他抖着肩膀,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痛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破口大骂,还被雨呛了几口:“陈澍,我cao.你大爷!你这个骗子,狗东西,负心汉,上完床就消失的渣男……”“三个月了,火车都他妈能从荆市开到拉萨再绕赤道三圈了……老子五三都刷两遍了,写题目写到头秃,人都变丑了你知不知道……”“我受不了了,你他妈怎么还没来……”远处屋檐下几个避雨的行人远远看着林听雨,小声地交谈:“这是遇到了什么事啊……”“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这样淋下去会不会出事?”……他们只是看着,议论着,好奇着。却没人上前,让他避一避雨。良久。一把深蓝色的伞出现在林听雨的头顶上,帮他遮住了冰冷的雨水。喝得醉醺醺的林听雨慢慢抬起头,睁着一双被雨水淋得通红的眼睛,默不作声地注视着给他撑伞的那个人。他的脸湿漉漉的,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滴。来人举着伞,宽大的伞沿下露出一张英俊的脸。黑发。肤白。浅褐色的眼眸。金丝眼镜。眼中神色复杂。个子高,腿很长,肩膀挺得笔直,衣服的下摆被塞进裤腰里,裹挟出狭窄的腰线。“……”林听雨看着陈澍。陈澍也看着林听雨。静默两秒。陈澍突然松手,把伞扔到了地上。大雨滂沱中,两个人定定地对视着。一个人傻傻地坐着,一个人呆呆地站着。好像在较劲一样,谁也没有把伞捡起来,任自己被雨淋得像落水狗。直到流进眼睛里的脏水逼得林听雨睁不开眼,他才抬起手,狼狈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妈的。该不会是他喝醉了酒出现幻觉了吧?林听雨费力地睁眼去看,但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的玩意儿又糊了他满眼。就在这时,面前这个长得和陈澍一模一样的幻觉忽然动了。他上前一步,俯下身,一把将林听雨从椅子上抱了起来。林听雨手一松,原本紧攥着的易拉罐瞬间摔落到地上。流出来的啤酒很快渗进地面上的积水里,被大雨冲散。“我回来了。”陈澍抱着林听雨,贴着他的脸,低声说,“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作者有话要说: 澍迟但到!过年过了七八万字,这三个月用了2章,魔幻【滑稽☆、079.活着林听雨喝醉了。陈澍叫了车,跟司机说了个地址。陈澍和司机说话的时候,林听雨就坐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陈澍也瘦了,憔悴了很多。那双眸色浅浅的眼睛里,好像多了很多复杂的东西。两人沉默地坐在计程车后排。荆市地方小,没五分钟就到了目的地。陈澍把林听雨带到了一家酒店。林听雨推开车门,刚下车,陈澍就从另一头绕过来,对背着他蹲下:“我背你。”林听雨顿了顿。然后,他俯下身,趴到了陈澍的背上,伸出胳膊,搂住了陈澍的脖子。陈澍稳稳地托着林听雨站起来,背着他走进酒店。恍恍惚惚间,林听雨觉得,好像又回到那个时候,他跟人打架,不小心摔破了腿。那一天,陈澍也是像现在这样,突然出现,然后背着他走了一段路。那是开始。但这不是结束。进了电梯,陈澍也没把林听雨放下来,而是一路背到了房间门口。两个人都淋了雨,浑身湿透。紧紧贴在一起的时候,才能从对方身上索取一丝温度。陈澍开了门,把林听雨带进去,自己摘了眼镜,进卫生间拿了一条大浴巾,将林听雨严严实实地包裹住。然后,他又进了卫生间,往浴缸里放了一池热水,又从行李箱里拿了干净的衣服出来,对林听雨说:“先洗个澡。”林听雨没说话,拿着衣服,跌跌撞撞地关上了浴室门。陈澍在沙发上坐了二十分钟。除了水声,浴室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陈澍坐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站起来。他快步走到浴室门口,却又停住了脚步。就在陈澍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的时候,浴室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热腾腾的白色雾气涌了出来,扑了他一脸。林听雨赤着脚站在门口的硅藻泥吸水垫上,身上穿着陈澍的黑色T恤。他太瘦,衣服太长太宽,一直盖住了屁股,露出两条笔直的腿。林听雨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看着陈澍,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被热气蒸的还是喝酒喝的。又或者,是刚才躲在水声里哭的。“……”陈澍自己都没发觉地,眼睛一热。“吹风机在茶几上。”他后退一步,给林听雨让了条道,“我去冲一下。”陈澍也洗了二十分钟才出来。出来的时候,看到林听雨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陈澍愣了一下。随即,他看到桌上的香烟和打火机,不由得皱了皱眉。靠。这是他刚才等林听雨时拿出来抽的,怎么就忘记收起来了。“哥。”林听雨夹着烟,抬眼看陈澍,“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陈澍沉默了一下。半晌,才开口:“有一阵了。”“你以前不抽烟的。”林听雨说。陈澍低下眼,没回应这句话,只是问:“怎么把头发染黑了?”没想到,林听雨把烟摁进烟灰缸,冲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告诉你。”陈澍顿了顿,还是靠了过去。没想到,身体刚倾过去,脖子就被一条冰凉的胳膊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