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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按开关。他把钥匙和保温桶往桌上一扔,直接往林听雨的房间走。房间里没有人。林听雨不在自己的房间里。陈澍愣了一下,马上退了出去,去到自己房间。推开门,他房间里也没开灯,窗帘拉得紧紧的。好在,陈澍立刻就发现了,自己床上躺着一个人。陈澍在门口停了两秒。随即,他放轻脚步,走上前,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揭被子。借着客厅的光,陈澍看到,林听雨面朝着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他把脸埋在膝盖中间,像一个被包裹在羊水里的婴儿。林听雨好像睡着了,闭着眼睛,眉头还皱着。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件陈澍换下来的贴身穿的衣服。陈澍的呼吸蓦地变轻。他蹬开拖鞋,躺进被子里,和林听雨面对面地躺着。陈澍的动作又慢又轻,可林听雨马上就惊醒过来。他睁着一双红红的眼睛,茫然地盯了陈澍几秒钟。陈澍也看着他。林听雨把怀里抱着的衣服扔了出去。他伸手摘下陈澍的眼镜,随手搁到床头柜上,然后搂住陈澍的脖子亲了上去。“你……”陈澍正想说话,林听雨的热吻已经缠了上来。“别拒绝我。”林听雨伸手去解他的皮带,声音很低,“陈澍,我难过的时候,得被你抱着才行,不然我会死掉的。”*林听雨靠在陈澍的怀里发怔。他的气息还没完全平复下来,呼吸带着些许急促。“还好么?”陈澍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问。“我没事。”林听雨的脸挨着陈澍guntang的胸口,声音有点闷,“我就是有些难受。警察给我做笔录的时候,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陈澍沉默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物理抚慰的效果总是显而易见的。身体力行总是比任何虚无缥缈的话语安慰都要有效。林听雨有时候会问自己,是否太过沉沦在与陈澍互换的温度里。但是每次看到陈澍的那双冷静的眼睛泛着红,咬着牙,发梢同样被打湿,林听雨又会觉得,没有什么不好的。喜欢。谁会不喜欢呢。林听雨尤其喜欢陈澍把手按在他腰上加重手劲的时候。聂鲁达有一句诗怎么说来着——“我要在你身上,做春天在樱桃树身上做的事。”这个时候的他们是没有任何隔阂和距离的。有的只是完全信任,毫无保留。这会让林听雨知道,清醒克制的陈澍也会有失控的时候。陈澍只会在他一个人面前失控,把所有看似理智的慢条斯理全部摔得粉碎。这是只属于陈澍的冷酷的温柔。至少,林听雨能够确定,陈澍也是全心全意爱着他的。林听雨的沉溺只给自己喜欢的人看。这种隐秘的愉悦,他也只跟喜欢的人共享。他可以被陈澍抱着,拽着陈澍的胳膊哭得声嘶力竭,在清醒与模糊的交界处克制地把陈澍后背绷紧的肌rou抓出一道道指痕。陈澍能带给林听雨的远不止是精神上的慰藉。他能慰藉一切,让林听雨忘记所有的痛苦和烦恼,躺在棉花糖里飘着甜蜜地往下陷。没有什么不好的,这些都是陈澍爱他和他爱陈澍的一部分。就像陈澍说过的,这种事情,这辈子他只跟一个人做。林听雨也一样。除了陈澍,谁都不行。发了半晌的呆,林听雨忽然开口:“陈澍,谢谢你。”“……谢我什么?”陈澍问。“谢谢你把自己当成解药送给我吃,”林听雨抬头去吮他的嘴唇,“你的身体就是我的解药,我心情有好很多。”“能被你享用是我的荣幸。”陈澍回吻林听雨,声音被搅得黏糊,“……还想吃么?”“……吃什么?”林听雨被吻得没办法专心说话,只能搂着陈澍的脖子回应,“红烧rou?……还是,你?”“你想呢?”陈澍咬着林听雨的嘴唇,手压着他的肩膀,说话的同时用力按了下去。“……啊!哥!”林听雨皱着眉,又埋怨又撒娇地喘出声来。陈澍太坏。胡闹了半个晚上,说要吃红烧rou,结果不仅没吃成,林听雨自己反而被陈澍吃干抹净。等林听雨第二次洗完澡出来,陈澍已经用微波炉把饭菜重新加热过,自己坐在沙发上刷题。林听雨走过去,边用毛巾擦头发,边走到陈澍身边坐下:“哥哥喂我。”陈澍从iPad前抬起眼睛看他。林听雨没穿自己的衣服,他穿的是陈澍的T恤。他比陈澍瘦一点,陈澍的衣服笼在他身上,要显得更松垮些。有一丝奇妙的性感。陈澍放下iPad,伸手去搂林听雨的腰,声音变得有些沙:“……喂什么?刚才没吃饱么?”林听雨本来只是单纯地想撒个娇,让陈澍喂他吃饭。没想到陈澍居然这么回答。林听雨坐到陈澍身上,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低头用额头抵着他:“不够。”“……至少先把饭吃了。”陈澍说。林听雨是真的饿到晕厥。沈青梅煮了四人份的饭,他跟陈澍全吃光了。红烧rou也没剩。微波炉加热后口感就没有刚出锅时那么好,可那是陈澍亲手做的,林听雨吃得很仔细,甚至还拿着勺子舀了糖油浇到米饭上拌着吃。“……不腻吗?这可都是油。”陈澍皱眉看他,匪夷所思。“多吃点糖,我才能变得甜甜的。”林听雨把腿搭到陈澍腿上,“要做哥哥最甜的崽。”“啧。”陈澍笑着摇头,夹了一筷子青笋片放进林听雨碗里。最甜的崽可不能老是这么伤心。崽崽伤心的话,哥哥也会难过的。林听雨要刷碗,陈澍没让,自己去厨房收拾了。弄完之后,也已经过了十二点,该睡觉了。两个人已经分房睡了一段时间,陈澍洗漱完就回自己屋里了。今天太累,陈澍没打算熬夜。他坐在床上拿着书翻了翻,正打算睡觉,房门忽然被人打开。陈澍抬眼望去。“隔壁老陈,”林听雨站在门口,抱着枕头看着他,“今晚我可以睡你床上吗?”陈澍挑了挑眉:“……你恶趣味还挺多啊。”林听雨冲他坏笑:“生活情趣嘛。”陈澍掀开被子,拍了拍床:“崽,到哥哥床上来。”林听雨抱着枕头就滚上了陈澍的床。林听雨表现得跟个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