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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的白夕白女士(3)

    陆绍礼拿起书柜上的打火机摆弄,那是阿爸的生日礼物,他平常出去打牌时很少带在身上,所以看起来还很新,银色,发亮,在陆绍礼的长指间闪来闪去,骨节碰错,砰地擦出一点火,映得他眼睛里也燃了两簇红光。

阿姐坐在沙发上嚼口香糖,翘着一只腿,小红短裙底下侧露粉白的大腿,光滑微弧的小腿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陆绍礼的膝盖,细带凉拖搭在脚趾上,摇摇欲坠,可偏偏不坠。

“你生气了?”阿姐柔声柔气地问。

陆绍礼不说话,看着手里的打火机。眼底空旷。

“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去外地不管你?”阿姐伸手去拉他的手臂,扯袖子,又扣住那只打火机。

陆绍礼抽手把打火机扔回书柜,又去看阿姐,似笑非笑:“谁说我生气了?我就是觉得无聊罢了,你看他们说的都是几百年前的笑话,我听都听困了啊。”

“就你最多事!”阿姐拧他胳膊,陆绍礼瞪她一眼,结果也只是捂住她的手,嘴角缓缓翘起。

阿姐顺势把他往沙发上拉,他挣不过,弓腰俯身,一手撑在沙发背上,一手和她交叉握着,二人离得很近,脸都快贴上,阿姐的太阳心牵着腮肌蠕动,小酒窝勾得越来越深,仰着脸看陆绍礼,嘴里一张一翕间忽然吐出一个泡泡,像胀起肚子的气球,还不够大,但鼓鼓的却能碰到陆绍礼的嘴唇,阿姐扁着嘴想笑,没想到,泡泡一下子破了,粘在她嘴角上,她说:“陆绍礼,你吹一个给我看。”

陆绍礼的目光落在她的唇沿上,挑逗地向前伸了伸下巴,凑近,又近,头并在一处,粉色的泡泡好像就要进到他嘴里,倏然,他抬起眼睛,擦过阿姐头顶投来视线,直直砸中我眼睛,我慌忙回过头,盯住眼前的书本,心轰轰跳,只觉眼前发黑。

“小妹还在学习呢……”

阿姐闷闷地笑起来,转过身来对我说:“白夕白,你去超市买冰淇淋啊。”

我刚要起身,陆绍礼说:“你别欺负小妹,你自己怎么不会去买?”

“谁欺负她?要不你去买啊!”阿姐举手拍他两掌,陆绍礼笑着跳开了一些距离,逃到我旁边,指着阿姐说:“你姐疯了。”

她哪里疯,她想让你和我们玩。

我指着一道题问陆绍礼:“绍礼哥哥,你帮我看看这道题怎么做呗?”

陆绍礼歪过头还当真顺着我指的题目去看:“什么题?数学题?”

阿姐也凑过来看:“你不是说你高考数学满分吗?做不出来别吹牛哦!”

陆绍礼趴在桌子上看题,我见他吃力,就拖过一把椅子给他坐,于是,他现在挨得我最近,近到我都能贴上他的脸。

我偏过头看他侧面轮廓,竟第一次觉得他是迷人的,或许男人专注的样子都很容易让人着迷,尤其在这么近的距离里,听他的呼吸,看他的眉目,颈间喉结,还有那双青筋突出的手……

我很想摸摸他。

这时候,阿姐从后头袭击,搂住我俩的肩膀挤进来,就像从我俩中间劈出一颗脑袋,一边脸颊蹭着他的耳,一边脸颊磨着我的脸,淡淡笑着:“这么难吗?……陆绍礼你到底行不行啊?”

陆绍礼回头看她笑:“你别打岔啊,我看不如你去买冰淇淋好了。”

“咱们总有一个要降降温!”阿姐拧他耳朵,又颇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转身去厨房:“我记得冰箱里还有几根冰棒啊。”

阿姐不在房间,我莫名紧张了,尤其发现陆绍礼正着看我,脸也热了:“你看我干吗?”

“我想问你,你笑什么?”他的手指灵活地转着笔,眼神犀利,脸上高深莫测。

“啊?”我眨眨眼。

“刚才你看我和你姐的时候,你在笑。”

“我哪有。”

心脏猛烈跳动,我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支着下巴凑他近些,想看看他嘴上到底有没有泡泡糖。

太近以致失焦,我紧紧盯着他,他眸色加深。

气息乱撞,我好像闻得到他嘴上淡淡的酒香,他抿唇,喉线滑动,——唔,好想亲他。

阿姐的脚步声近了,我迅速低头,不知身后的人有没有瞧出端倪。

“只有一根冰棒了,咱们得猜拳了。”

“你俩吃吧,我给小妹做题。”陆绍礼看了我一眼,转头继续去看题。

阿姐走过来,递给我冰棒说:“总不能让别人以为我真欺负你。”我讨巧地笑了笑,接过来说:“哈心虚了!咱俩一起吃?”

“你吃吧,我不喜欢水果冰棒。”阿姐喜欢抹茶的,阿爸也喜欢,总是抢先把抹茶的都挑了吃光。

我撕开包装,西瓜冰棒冒着仙气儿,我边舔那红霜尖头,边听陆绍礼给我讲题——“这题你怎么可能不会?我不信,你就这么看,去掉前面这些条件,其实就是一道排列组合题嘛,甲乙丙三个人,要在五个座位里抢座,但条件是甲乙必须相邻,有几种不同坐法……”

我一句也没听进去,只专心舔这根冰棒,舌尖扫过头,从底舔到顶,左右打转,绕圆,红色西瓜汁涂得我满嘴冻红,我嘶嘶轻吸,又使劲儿一啜,凉得我头皮发麻,眼睛发木。

陆绍礼终于把目光落在了我的嘴上,就在我轻轻合齿一咬的时候,他眉头微蹙,脸色绯红,我给了他一个西瓜红唇的微笑。

阿姐从后头捏我腰际,我一惊,回头看她,又要忍不住笑了。

“听不懂,你可以想一下我们三个,我和陆绍礼是甲乙,甲乙必须做在一起,你是丙,你说有几种做法?”

我点了几下头表示理解,但还是继续啃我的冰棒,舌齿齐开动,从头吞进去,咂了咂棒身又吐出来,如此反复,时而嘬头,时而舔根,红棒在我口中进进出出,又在口腔里捣来捣去,吸吮,舔弄,咀嚼……而我则一直看着陆绍礼笑,陆绍礼丢开笔,站起来低头看腕表:“阿伯阿姆的牌局该散了,我也要回去了。”

阿姐笑:“要不留这过夜吧?”

“真想,你留我吗?”他看着阿姐,嘴角挂了一个邪笑。

“滚啦。”

“那我……周末再来找你玩。”

陆绍礼往外走,阿姐跟着一起出去送,我也很想跟在他俩身后,但最后还是决定留在屋里,听他们出了大门,我立刻转战到我和阿姐的卧室去,房间有扇窗户正好对着院子,我没开灯,悄悄藏在一角,看阿姐和陆绍礼拉着手往外走,止步,阿姐回头,二人低声说话,我一句也没听清楚。

忽然,阿姐踮起脚来,兜着他的肩去吻他。

由于角度和光线的关系,我只能看见阿姐身体紧依,动作亲昵,而陆绍礼那边则只看见他双手圈着阿姐的肩,但很快,他们分开。就在这时候,我看见陆绍礼忽然抬起眼睛朝我这边望过来,我吓得缩回头,但可能是幻觉,他的目光很快扫过去,朝阿姐摆手,意思是不用她送了。

“什么时候能让他和我们一起玩?”

晚上的时候,我和阿姐都躺下了,我在上铺她在下铺,对着外面的月光,我小声试探她,她果然没睡,嘀咕:“还不到时候。”

“什么时候算到时候?”

“哼,你急了?”

“我急什么,我又不喜欢他。”我翻了个身,觉得外面的光太亮了。

“好汤靠火候,好饭不怕晚。”

我看不见阿姐的表情,但我知道她肯定在笑,我也笑了:“周末你们去水库游泳,我也想去,带我一起去玩吧!”

阿姐也翻了个身,半晌,她才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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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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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的白夕白女士(4)

白夕白(4)

阿姐的男朋友们大多都有一个符合人设的外号,活泼贫嘴的叫皮猴儿,高高壮壮的叫大熊,桃花眼染头发的叫金狐,清高有洁癖的叫老猫……我不是第一次跟他们出去玩,只是这一次我颇来兴致地把拿他们跟陆绍礼比,愈加觉出陆绍礼的独特来。

“那绍礼哥哥的外号是什么?”我坐在陆绍礼的车后座,探过身子,问副驾驶的阿姐。

“果子狸。”陆绍礼替我姐回答了。

我咯咯笑起来:“你长得也不像啊!”

阿姐哼了一声:“谁说一定要像,脾性像就可以了。”

“果子狸什么脾性?”

“花心风流。”

陆绍礼忙打断:“怎么胡说八道呢,小妹,你别听你姐的……”

“你怕她误会吗?”

阿姐这句单刀直入,也像漫不经心脱口而出。

陆绍礼没说话,只一手摆了方向盘转弯。

我竭力打破沉默:“那……为什么没人叫你外号都叫你陆哥?”

“他最老喽。”阿姐一直看向窗外,但我知道她的心思完全不在窗外,气氛似乎有点尴尬的僵持,我退回座位,怀疑他们是不是闹别扭了,但也说不好,于是决定还是闭一会儿嘴。

人群里有个生面孔,高高瘦瘦戴个墨镜,经介绍是老猫的表弟,这几天来玩的,再一细听,竟只比我大一岁,人家去年高考高分进的华南理工。

“小妹,你也要加油啊!”老猫得敕地指指他表弟:“将来跟我弟做校友吧,互相还有个照应。”

我不屑地看那人,短发,白净,穿迷彩短裤和骷髅图案的短T,底下趿着一双黑色夹脚拖鞋,高额高鼻梁,黑色镜片后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冲我翻白眼,话不说一句,实在傲慢,但又不能不给他哥面子,我只好敷衍:“啊我争取,我争取。”

陆绍礼在旁打趣笑:“老猫不讲究啊,说好不带家属的……”

老猫指着他笑:“不带家属,你怎么来了?”

大家马上意会,立刻又哄笑起来,阿姐拍拍那个猫表弟说:“欢迎弟弟多和我们出来玩,尤其要和白夕白交流交流,她马上也要上考场了,你得多传授她一点考试经验啊。”

老猫替他弟弟说话了:“那还用说!使眼色,话里有话,我怀疑这只老猫不安什么好心。

好在这位猫学霸不怎么烦我,要么在沙滩上帮着一起搭帐篷,要么就是在烤炉前忙碌食物,搞得我又懒又不懂事似的,尤其阿姐还拿我对比:“你看看你学哥!”

我无奈,只好拿起一串rou跟他一起烤,眼睛却早飘到海滩上,陆绍礼和阿姐正跟大家玩排球。

谁能想到脱了西服的陆绍礼身材能那么好,胸膛坚实,腹肌平坦,长腿有力拔跳,金色的皮肤在金色的阳光里闪闪发亮,他接过阿姐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热了,脱掉上衣,招呼大家下海去玩。

于是我看见阿姐又露出她那件红色三点式比基尼了,那件衬她再好不过,只是现在的她在这红里更有韵味了——双乳丰满有沟,臀片浑圆而翘,纤腰曼妙,肌肤是又白一层,我敢这么说,只要她走过的地方,没有男人不回头看她的,就连女人都忍不住奉献妒羡目光,所以她这么一露,她的男友们没有不鸡血往上冲的,我看她只伏在陆绍礼的背上,笑着跟他一起在水里扑腾,泛起白星浪花,层层叠叠,摆荡,翻滚,我的心也跟着晃动不安。

“喂,我说,你烤糊了!”

我一惊,低头看手里那串黑乎乎的东西,早不是rou串了成煤串了,气得直接扔掉,瞪旁边那人一眼:“我也要考试了,你别烤糊了烤糊了,听得人烦不烦,乌鸦嘴。”

那人转头看我,眼睛从墨镜上头瞧过来,我做好跟他大吵一架的准备,于是不看他,等他反攻,可他竟也没骂我,继续回过头摆弄rou串。我也懒得理他,于是我们互相不说话,一直等到有人上岸朝这边走过来。

是陆绍礼。

阿姐不在她身边,她去哪了?

“辛苦了,你们歇一会吧,我来烤。”

他走到我跟前,浑身湿漉漉淌着水,从眉毛到脸颊,顺着他的喉结、胸膛直流到腹下,深蓝色的泳裤前兜着鼓鼓的东西,我眼贪,多瞄了一会儿,再抬起眼睛就看他一直勾着嘴角看我,黑瞳灼亮。

“小妹怎么不下去游泳啊?”

“我不会。”

“怎么可能?”

“我真不会,我家里就我不会游泳。”

“走,我教你。”

“我学了好多年了都学不会,你不怕我笨?”

“数学题都会了,游泳比数学简单。”

“是吗?我觉得那也是因为你厉害啊……”

我说不下去了,想笑。

陆绍礼伸手握住我手腕,湿的,热的,我的脉搏蹦得不正常,大概xiele底,他浅笑:“嘴巴这么甜!”

我的泳衣没阿姐那么抢眼,黑底花色分体装,但也露出前胸后背一大片皮肤,胸嘛挤一挤还是有的,屁股呢扭一扭也是紧的,我没阿姐白也没她高,但也比她瘦比她年轻。

人在岸上如火烤,入了海里如冰冻,我一进水里,全身沁凉,忍不住就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捏住他的手:“绍礼哥哥,我有点怕……”

“这多浅,怕什么?抓紧我,没事,放松。”

我贴着他的胳膊,半身浸在水里,半身黏在他身上。

“看,适应一下就好了。”

他已经在水里腾空漂浮,而我却还死死抓住他不放手:“绍礼哥哥,别,别嘛!”

“没事,你试着游一下,我扶着你,你沉不了。”

他从水里站起来,扶住我的腰腹,而我则试着松开腿,让自己悬在水里,双臂划水,双腿腿推水,他便马上表扬我:“对了,这样就对了,你看,很简单对不对?”

我练习基本动作,但还是在感觉陆绍礼要松手的一瞬间而尖叫乱扑腾,他一扶我,我才又上来,牢牢抱住他的腰叫:“啊绍礼哥哥,你不能松手啊!我吓死了!”

陆绍礼笑:“你不要太紧张,其实你刚才游的时候我根本没施力托你,你都是心理作用。”

“我还是怕……”

“小妹,你不能怕,越怕越学不会。”

我抬头看他,水光摇曳的眉目,紧抿的薄唇,胸膛和臂膀间是属于男人气息的硬朗和性感,我越看越觉浑身发软,只得时不时叫一声,唤他注意,他便从后面游过来圈住我,或从前面揽住我,我抓着他的手,脸也贴在他胸前,嘴唇无意碰触那两个敏感rou点,他低头看我,我的手就埋在水里。

他微微一摆就避开了我,我笑着扑腾他一脸海水,他也回应我,可我在水里实在不得优势,被他灌了几口水,又咸又苦,鼻腔里都是,我噗噗吐水,几次想抓他,可他像一条鱼,滑溜,冰凉,一圈圈,他从水底下捉住了我的脚,我痒得后栽进水里,险些又喝一口,他拥住了我。

那东西就顶在我的臀间,水里是另一个世界,谁也看不见谁的,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也流了水,想回应,水中又失力,软绵绵靠在他身上,低头张口,轻轻咬他手臂,齿间发力而舌头舔弄,再拉过他的大手,覆在我胸前,想他捏我的乳。

他在我耳边吹了口气:“小妹,你会游泳对不对?”

我没说话。

“你骗我。”

“那你生气吗,绍礼哥哥?”

“是你姐让你这么做的吗?”

他松开手,一扭头钻进水里往岸上游去了。

我无法,也只好跟过去,游得慢,半天才上岸,跳着脚拍耳朵里的水。

大家此刻全都坐在棚里围桌吃东西了,阿姐也在,她坐在墨镜猫弟旁边,喝了酒,杏眼朦胧,脸色绯红,她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也不敢说什么,接过皮猴儿哥哥给我的rou串坐在旁边吃,大熊哥哥怕我冷,还给我披了个毛毯,而陆绍礼则不知去向。

“陆哥呢?”

终于有人问,我摇头,看众人也一脸迷茫,阿姐回答:“刚看见他上岸就往卫生间那边去了……””靠,这小子穷讲究啊,撒个尿还要去卫生间,直接在海里……”

我听完这句差点吐了,倒了胃口也不想吃了,只能拿瓶矿泉水跑到一边漱口,哎,我早该想到的!

可转念一想,陆绍礼去卫生间难道是因为……他有了生理反应?!

男人这时候都要撸一发吧?想到他那硕硬之物在瘦长指间翻滚摆弄,而他想的可能是我,我便浑身燥热,一抬头,看见那人往这边来,他竟换回了衣服。

我不敢再看他,只得转身往帐篷里躲,帐篷内乱堆衣物和毛巾,我只好寻了个空处躺下,又把毛毯蒙在脑袋上,想睡觉又睡不着,想着阿姐跟陆绍礼的zuoai场景,自己也有了感觉。

手不自觉伸进泳裤,在腿间软绵凹处寻到rou珠一粒,手指揉动,刮磨,想阿姐的叫床:“舔我啊……啊,我很舒服的。”

他一定顶得很深吧,是平日里手指到不了的地方,弄得她汁水喷射,他也低头咬她的蜜xue,啃噬rou珠,再一点点,舔干净她的爱液。

我忽然就来了一阵快美,禁不住呻吟一声,就在这时,帐篷内某处发出古怪的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睛,扯开头上的毛毯,循着声音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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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猜是谁?

了不起的白夕白女士(5)<七X(凉鹤)|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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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的白夕白女士(5)

白夕白(5)

人是从帐篷深处冒出来,我一见着脑袋就嗷地叫起来,慌忙爬起身,扭头定睛,这才认出来——能把骷髅头穿身上的能有谁,不过就是现在他把墨镜摘了,我一时没认出来而已。

浓眉,眼皮内双而狭长,是个看起来比老猫还骄傲的人,我被他盯得脸皮发烧,一想到刚才自慰场景被人瞧了个着,心里就突突乱跳。

他大概一直躲在里面平躺,以至于我进来的时候误以为帐篷里没人,不知他那时是睡着还是醒着,或许,从我进来的一刻他就一直默默地在观察我……虽然这想法有点中二,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性,尤其他现在还用这个眼神看我,让我臊得更有种想钻进地缝的冲动。

“怎么了?”

帐篷外,大熊和老猫听到了我的叫声而都朝这边赶过来,我迅速撩开门帘而奔出去,正撞在那二人跟前,只好嘻嘻一笑,挠头:“没事,我刚在帐篷里发现了只虫子而已。”

二位狐疑看我,也没见什么异常,又都往帐篷那看去,我可真担心这时候那家伙冒出来,那就更说不清了。

不过还好,没动静。

老猫却问:“我弟是不是也在帐篷里呢?”

“哦?是吗?我没看见。”我慌乱回答,疾步跑开,实在担心那人来戳穿我。

不大一会儿,我看老猫和他表弟从帐篷那边走过来了,那人又戴回墨镜,跟老猫有说有笑,奇怪,他们说什么?又笑什么?不会正讲我的事吧?

我浑身针扎一样难受,没等二人走近就跳出棚子去海边冲凉了。

回去的时候,我也尽量避免跟那人接触,连他的墨镜都不敢多瞅一眼,倒是阿姐笑着跟他说:“过两天你来我家玩啊,顺便给白夕白指导指导。”

“好,没问题。”他答应得很爽快,我却听出点不怀好意的感觉来,忙插嘴:“我没空,我要去学校补课。”说完就钻进陆绍礼的车子后座里去了。

陆绍礼也刚上车,在后视镜里观察我,我看了他一眼没理他,以示我对他把我一个人扔在海里的事情还有怨念。

“你今天玩得不开心?”他主动跟我说话,语气故作轻松。

我刚想冷冷讽刺他一句,但转念又改变策略,凑过去委屈咕哝:“对呀,都怪你,绍礼哥哥,你那么狠心,我也没吃饱……”

他回头看我,我撅起嘴来,眼睛巴巴眨,他沉沉看我,离得那么近,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都要亲我了。

可惜这时候阿姐上车了,一路无话。

过了几天,听说老猫的表弟回学校了,我心里才踏实点,这才把在帐篷里的事跟阿姐说了。

我那时候正跟她一起在浴缸里泡浴,她听完双手拍着水哈哈大笑,我吃了一嘴泡泡立刻反击:“笑,笑你个大头鬼!”

她一手扳住我的脚,我就又老实了,好怕她挠我脚心。

“我觉得他还挺帅的,可惜他不常住在这里,要不叫他一起来玩……”

阿姐没挠我,只是顺着脚摸到了我的腿上,在水中,她的手指钻来钻去,一不留神,钻进我的腿间。

“玩?和我们玩?”

“哈哈,你好贪心啊白夕白!”

“我说什么了,明明是你想得多!”

“小心啊白夕白,贪多嚼不烂!”

我被她弄得舒服,仰着头闭眼,蒸汽都在头顶盘旋,腾空入云,似幻似真,她“游”过来,同我并在一处,脸贴脸,唇对唇,我睁开眼睛,看她睫毛湿亮,昏昏醉眼,荔腮娇面,贴着鬓角的黑发烁出森森的光:“别想那么多,先考了试再说……”

“考得上怎样,考不上又怎样?”

“考得上,吃rou分羹,考不上,嫁人生娃。”

“哈哈!”

我和阿姐一同笑起来,笑得水波漾出小浪花来。

“阿姐……”我盘缠她,依恋她,脸近她的一只乳,伸舌尖舔来弄去,趁她也忍不住生情时问:“我看你最近不去找陆绍礼玩了,他好像也不来了,你们不会是闹别扭了吧?”

阿姐笑着推开我:“你懂什么,猫逮耗子,袭而不杀,总要吐出来放一马,再咬住,张弛有度,他总逃不出的……倒是你,天天不要总想着玩,现在还是学习要紧。”

她伸手取一瓢水兜头浇下来,我抢呼一口,双手掩面,又被她揽去揉肩搓背:“你脑袋好就别浪费天赋,一辈子呆在岛上多没出息,这里的人不是当渔民就是吃茶打牌,有什么意思……”

“那阿姐呢?阿姐将来要去哪里?”

“我早晚也要走出去的。”

“阿姐去哪我去哪!”

“别傻了,我出去是要吃苦打工的,你跟着我早晚受不了。”

不知怎么回事,她这么说,我涌上万千情绪细啮心脏,回手抱她,吻她光滑温热的皮肤:“我怎么会烦你!阿姐,我一辈子都爱你……”

“爱?爱到什么程度?”她眯起眼睛来问我,半有笑意半有试探。

“爱到……”我骨碌碌转着眼睛,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比喻,拿命拿身都不如拿心,于是我说:“爱到可享一个男人!我将来的男人,也是你的!”

我笑起来,觉得这句真够硬核,谁说女人心眼向来浅?过命的交情也不过如此吧?

阿姐抿嘴一笑:“拉钩上吊?”

“一百年不许变!”

反正,对着一个未知函数的发誓很容易,毕竟公式的另一头是时间地点这个变量。

先分了眼前这碗rou羹再说罢,我竭力投入题海里,而临考的那几日我也确实忙得没空回家,情绪紧绷,神经倦怠,实实在在没力气去想任何人,只想倒在床上昏睡个黑甜!

六月,大考结束,正也来了一场暴雨,新闻说,台风要登陆岛上。

谁家的窗户噼里啪啦地刮得直响,急风拔大树,对门的瓦缸花盆还没来得及收进去,就都摔到地上碎成好几瓣,路上树枝倾斜,车行艰难,空中漫舞广告牌、塑料袋、树枝草木……统统要升仙,可天上也堆满了注铅的云,水雾喧腾,一片飘摇。

我和阿姐等众人还逗留在陆绍礼的家里庆我拿了好成绩,我被允了喝几杯,倒不料酒精与我竟有灵魂的天然契合,巧妙地唤出我骨血里的放肆和纵情,不大一会儿,我周身发热,眉眼饧涩,昏眩中竟不能把目光从陆绍礼身上移开。

他们在房间中央唱歌,老猫弹吉他,皮猴儿弹贝斯,金狐cao键盘,而陆绍礼在打鼓。

打鼓的他仙风玉姿,又灵又痞,黑西服黑头发,手臂挥舞,脚踩鼓点,每一下都能击在心窝窝的痒处,而他又自带天生的玩世不恭公子气,不用笑,就足够迷人,

大熊用白话唱Beyond的歌:“谁人定我去和留,定我心中的宇宙,只想靠两手向理想挥手,问句天机高心中志比天更高,自信打不死的心态活到老……”

在高潮处,他们几个人一齐开口唱,声音顶到天棚,穿过外面呼啸的风声,在雨里打滚,暴喊,迟迟不肯落空,我看阿姐听得也激动,一边跟他们唱一边在屋里跳起舞来,我也要和她一起跳,最后,我们疯疯癫癫,抱着叫啊唱啊的,又一齐栽进沙发里哈哈大笑。

“再喝,再喝!”

大家都喝多了,我看皮猴儿都喝到抱着马桶吐,金狐和老猫都喝到桌子底下去,而只有陆绍礼还很镇定,一边收拾残局,一边扶阿姐和我去他的卧室躺着。

阿姐也是肢体软绵,满身酒气,痴缠着陆绍礼:“绍礼,别走嘛,抱抱我……”

我就躺在旁边,闭着眼,头晕,但并没有丧失意识。

“别闹,我去看看皮猴儿他们……”

“他们没事,吐啊吐的就该睡了。”

她的手还攀在他胳膊上,腿早不老实地勾攀过去,她裙子里面只裸着两条腿,白色蕾丝丁字裤,我知道的。

“干嘛……你妹……”

“她睡着了。”

阿姐喃喃低语,我不敢动弹,只紧紧阖着眼皮,听二人窸窸窣窣地发出衣料摩擦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我觉得一股热息扑来,急喘相闻,我悄悄掀起眼缝,正看见阿姐同陆绍礼就躺在我身边拥抱接吻!

太近了,都看得见他们的唇齿黏磨,彼此吞食的馋相,还看得见她的手在他身上来回游走,半天停驻在他腹下一处。

他半身已入床,一手埋在她头发里,一手握住她的rufang,吊裙可怜,肩带滑下肩膀,他的手指就寻摸到隐蔽在黑色文胸里的一点上,阿姐轻哼,弹起半身,整个人缠在他身上,裙子都挤到后背,露出雪白半桃臀,诱人,迷人,祸人。

身下痕痒,我忍不住微微扭腰,好想伸手去摸我的私处以求缓解,可又不敢动,忍得辛苦,只觉小内底处早就浸湿,只好两腿夹紧,脚尖用力。

他的吻从她的脸上落到肩上再到胸口,她搭在他肩上,轻轻说了一句,不巧灌进我耳——

“舔我啊,你每次舔得都好舒服的……”

是羡慕还是嫉妒,我都分不清了,化不成爱凝不成恨,只有微微的痛楚蛰着心,雨声渐弱而风还不止,又听水声潺潺而不知源头,我这才想到,是他的手指早就进到她的蜜xue深处,搅出了一指春水。

因为他偏到我这一侧,所以看得仔细——看他迫不及待地咬住了她胸口上的白团子rou,再听她妖媚的一声吟叫,估计是被陆绍礼含住了乳蒂奶心。

就在这时,他忽然抬起眼睛,我来不及闭眼,视线相交,一刹那,我只觉眼前发黑,差点忘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