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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大欢喜试喜服的惊奇一幕……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怎么回事!明庐看得目瞪口呆,直到见弟弟与师弟两人都换好了喜服,站在那互相看着傻笑,他着实看不下去了,几乎落荒而逃,逃回了客房。他觉得自己需要静一静。偏偏这宋凌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明庐再爽朗的心性,这时候也爽不起来了,坐在桌前闷头喝冷茶。宋凌坐在床沿上,冷冷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心中骂了一万遍废物,然后倒头闭目,又假寐起来。明庐喝完了大半壶冷茶,回头看去,忍不住道:“又睡?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成天吃了就睡。还是吃的药不好?你若不舒坦,就说,别闷着,没空猜。”宋凌没理他,继续凝神修炼,一面又思索起洛金玉与沈无疾这场荒谬之极的婚事来。洛金玉乃是他灵狐族少族长夫人,前世拿了他的心头毛发做定情信物,依灵狐族千年来的规矩,绝无轻易取消婚约的道理,哪怕是已转世投胎,也得将这婚约履行了!可如今宋凌腹背受敌,玄修界许多人都在寻他踪迹下落,想将他逮回去封印不说,甚至还有些宵小鼠辈觊觎他珍贵内丹与其他宝物,想要趁火打劫。他此刻又灵力微弱,别说修真之人了,就是对付只会些俗世武功的一介凡人沈无疾,都很吃力,因此他若要强抢洛金玉走,就是下下策。——本也可以唆使明庐来干这事,然而看目前这形势,这人多半已是废子,派不上用处了。抢不了,那就只能另施他法,叫这场所谓婚事,变成一场笑话。宋凌猛地睁开眼睛,又微微眯起来,眸色深沉,毫无光彩。再过了会儿,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锦囊妙计,嘴角突兀地弯了起来,露出一个诡异之极的笑容。……再说洛金玉与沈无疾这边,两人试了喜服,对着笑了一阵,还是洛金玉先回过神来,说时候不早,请裁缝赶紧量看哪里要改。待裁缝一一记录好,洛金玉与沈无疾便各自去脱下喜服,换回了寻常衣裳。只是洛金玉又额外束了正式发冠,他看着裁缝们捧着喜服下去修改,对沈无疾道:“我打算现在就去拜见几位先生,向他们递送请帖。”沈无疾忙道:“好。咱家刚刚让人先去他们府上提前下了拜帖。”洛金玉喜道:“这样再好不过,更少唐突。还是你想得周到。”“咱家的好处,可远不止这些。”沈无疾意味深长道,“日后还有得让你夸。”洛金玉笑道:“你自然很好。”又道,“我手也能勉强写得几个字了,请帖就让我来写吧。”“嗯。”沈无疾忙搀着他的手臂,与他进到屋里。西风捧来刚买的大红喜帖,小心翼翼铺展开,又去研墨。“不用你。”沈无疾推开他,自个儿拿过墨条,嗔道,“咱家成亲,又不是你成亲,你献什么殷勤?”西风笑道:“爹娘大婚,儿子能不孝敬,能不上赶着殷勤吗?”闻言,沈无疾心中大悦,洛金玉却道:“西风公公,你可否不那样称呼我?”西风忙道:“抱歉!我……”“那他叫你爹如何?”沈无疾接过话头,问道。洛金玉其实觉得忽然冒出来一人叫自己爹,更是半大不小的孩子,怎么都怪得很,但又转念一想,毕竟西风是沈无疾的干儿子,自己和沈无疾成了亲就是夫妻,又哪有和沈无疾的干儿子分得那么泾渭分明的道理?恐又让这人胡思乱想,以为自己是嫌太监丢人了。“也好。”洛金玉有些羞涩道,“只是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有什么,咱家干儿子多了去了,日后还有得孝敬的呢。”沈无疾骄傲道。西风则立刻往地上一跪,磕头叫道:“儿子给爹请安问好,贺两位爹爹新婚大喜,百年好合,琴瑟和鸣!”洛金玉忙去扶他,道:“快起来。”西风骨碌爬起来,小脸蛋儿上笑开了花,黏着洛金玉,兴奋道:“儿子忒高兴了!”洛金玉第一回被人叫爹,很是紧张,有些局促,又有些羞涩,不知该如何是好,想来想去,犹豫着,强自拿出当爹的架势,试探地摸了摸西风的头发。西风更加快活,像只猫崽子似的,用头发磨蹭洛金玉的掌心,一个劲儿撒娇。一旁研墨的沈无疾见着了,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儿了,酸溜溜冷笑道:“高兴得早了,以为日后你这位爹就能对你多好似的,呵呵,走着瞧吧,以往那是他自认与你没什么干系,才懒得管你,今后……呵。”洛金玉好笑地道:“你说得我多可怕一样。”沈无疾哼哼两声,一个劲儿当面说人坏话:“倒不是你可怕,只是这小子你现在看着乖巧,实则就会装,惯会偷懒顽皮的,比咱家过分多了,日后你就知道了,到时候咱家就在一旁看你如何教训他。”洛金玉:“……”西风哪能不知干爹是吃醋了,觉得有趣,又觉得开心,并不为自己辩驳,只故意嘴甜道:“爹爹管我,我一定听。”沈无疾瞥他一眼:“咱家养你这些年,你可也阳奉阴违的多着呢,到这新爹面前,倒会讨好。”洛金玉看着这两父子相互拆台,忍俊不禁,摇了摇头,走过去,拿起毫笔,蘸了墨,略一思忖,在空白的喜帖上面工整写下字句:姻缘虽由天定,许可仍须亲言,今愚洛金玉诚愿结两姓之好,迎花烛之喜,以聘明月为百年佳偶,举案齐眉,……沈无疾见他写字,忙放下墨条,走到他身旁,仔细看他执笔的手与写出的字。那字虽仍远不如当年铁画银钩、笔走龙蛇,可比前一段日子好太多了,至少工整可看了,不和洛金玉自个儿当年比,和寻常读书人比,倒也不差什么。沈无疾这才放下心来,有心思再去细看洛金玉写的什么,这一看,刚要询问,洛金玉已经开口:“这是定亲贴,我觉得,还是要写。”“你说要写,那自然是要写的。”沈无疾笑着附和。洛金玉又惭愧道:“可我们是瞒着先生做了这事……”他此生向来恪守礼仪,这事是他做过最为失礼大事,一想起来,仍内心惴惴。沈无疾心中一惊,顿时变了脸色,急忙道:“你可不能反悔!你若反悔,咱家就一头撞——”“干爹!”西风忙叫道,“大喜日子,别胡说!”洛金玉也忙安抚道:“你又胡思乱想了,婚姻大事,我怎会临门反悔?”“你不反悔,却又露出那样子,叫咱家吓着了。”沈无疾急忙拉住他,委屈道。“我从未做过这样出格之事,实在……”洛金玉道,“实在还是心中不安,深感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