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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着跑来官衙,吸引去众人注意力,听他急急说完,都满是震惊,下意识就要跑去救火。那堂中氏族长老却老谋深算,浑浊发黄的眼中精光一现,叫住众人,回头看向洛金玉。洛金玉先前被沈无疾搂着移去了君天赐面前,三人说话声音不大,在此刻嘈杂的大堂上叫不了第四个人听见,且沈无疾还更换了模样打扮,这长老一时倒也没想到是沈无疾本人,只冷笑道:“休得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他又看向急急忙忙提着衣摆下堂的王大人,道,“大人,此事蹊跷,不如先将这洛金玉与他的同伙扣下——”却一怔。这老者眼睁睁看着王大人往钦差那边过去,着急大喊:“保护钦差大人要紧!快来人!”王大人也做了不少年的县丞,与他说本朝律例,他不熟,但与他说作为小官求生之道,他可与人说上三天三夜。而其间最要紧的,绝非政绩,而是看人站队。只要大树靠稳了,其他的,都好说。如今梅镇一事,看沈公公那姿态,已然色欲熏心,任凭这姓洛的愣子在这胡闹,是靠不稳的歪脖子树了,少不了哪天就要被这姓洛的带到阴沟里去翻船,前途可料。因此王大人思来想去,也只能牢牢攀附住钦差君大人了。君天赐听着这姓王的傻子在自己身旁大呼小叫,只觉得耳边隆隆,想把这人舌头给割了才安静。但他并不表露出来,仍和气模样,只道:“无需着急,沈公在此,岂会有人员伤亡?”王大人一怔,看向圈着洛金玉的那其貌不扬之人:“沈、沈公公?”只见这人看也不看他,只盯着钦差,皮笑rou不笑道:“小君大人言重了,咱家是半路听闻了梅镇暴|乱,方才临时冒着逆旨的风险折返来镇乱的,本来这儿该小君大人掌管,咱家岂敢喧宾夺主。”君天赐正要再说,就听得那洛金玉再度出言叱喝:“你们在这推卸责任,不如去救火!若出了乱子,你们谁也逃脱不了!”“……”三个官皆静默片刻,还是沈无疾先道:“别急,去救了。”就在他们说话间,沈无疾先前暗中调度的兵队诸人已迅速行动,兵分三路,一路去占据梅镇四处城门城墙;一路来到官衙将洛金玉、沈无疾、君天赐及王大人团团护住,同时也制住了那氏族老者等人;另一路则在各条街上清肃,宣称有乱民,让镇民皆待在家中,若有出动,一律当乱民同伙处置。梅镇氏族民众虽说是说上下一心,可如今忽然被沈无疾这样打乱,他们毕竟只是寻常百姓,少了成群结众,各自在家,群龙无首,便不过是一盘散沙,谁也不敢妄动,生怕自己成了孤零零的出头鸟。就连那堂上老者,别看平日里耀武扬威,自恃颇重,连县丞王大人也并不真正放在心上,一旦面对真刀实枪,心知如今大势不在,对面士兵非本地子孙,大约不会给自己面子,便也没了嚣张气焰,铁青着脸,静静站在那,大气不敢出。沈无疾理都懒得理这些蝼蚁,径直就去了官衙后院里舒服待着。君天赐的心腹要扶他起身,他轻轻摇了摇头,自个儿站起来,跟了过去。王大人不假思索,立刻跟上——为小官经验之谈,凡有要紧事态,大官所在之处,通常是最安全之处。到了后院大堂,沈无疾才松开洛金玉,将蒙他头的外衫拿开,温柔道:“没吓着吧?”“没有。”洛金玉神色严肃,问道,“外面情况如何?”君天赐已自寻了一处太师椅坐下,从怀中掏出药瓶,正在倒着,闻言轻笑,道:“子石实诚。这沈公自己编排之曲目,自然在他掌握之中,子石无需担忧。你既已说了要救火,那这火必然能救。”沈无疾笑道:“小君大人多病体弱,难免也多疑,这都不打紧,关键是,咱家眼瞧着,就这一会儿,您已脸色发青了,不妨先吃药,可别出了什么事,咱家担待不起。来人,快奉水给小君大人吃药。”君天赐也不露恼色,低头吃药。沈无疾则低声抚慰洛金玉:“没事。”洛金玉点头,道:“你说没事,我便信你。”沈无疾心中如吞了蜜似的甜,嘴角一弯,低低笑道:“这呆子也越来越会说好听的话了。”洛金玉并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好听的话,他不过如实说出心情罢了。但他也习惯了沈无疾这自顾自多想的毛病,总之只要他不是想不好的,那就随他去了。毕竟,若要一句一句纠正沈无疾,那整天里就不必干别的事了。可他不说话,沈无疾仍要自说自话,盯着他嘴唇看了看,凑到他耳边抱怨:“真烦外人在这,否则咱家定要尝一尝这抹了糖的嘴。”洛金玉:“……”他有些不自在地偷看一旁的君天赐与王大人,生怕这些外人听见了沈无疾这只能在自家房中所说的放浪之言,那可实在失礼。他却不知,虽君天赐与王大人没听见沈无疾说什么,可光只是见这两人亲密耳语的神态姿势,就足够在心中翻腾蹈海,翻尽白眼了。几人各怀心思,却都不动声色,坐在这安静内堂里喝茶寒暄——也就是沈无疾与君天赐说些不痛不痒的话,聊聊天气,问问身体。洛金玉心系外界,虽信沈无疾,却也仍然担忧,因此没心思理他们虚伪客套。他沉默着想来想去,倒也有些猜测出沈无疾的布置安排了。王大人则是官位卑微,不敢插话,只在旁边一个劲儿地陪着笑,外加盘算自己如何度过此劫。待日落西山之时,外头终于来人禀告,说梅镇内外上下皆已制住,不会再有乱子。君天赐抱着茶盏,轻笑道:“不愧是沈公,又立一功。”“咱家不敢独占美名,也多亏小君大人在旁协助,英明领导。”沈无疾笑着道,“还有王县丞,亦是积极配和,前途无量。”这都是客套话,实则心知肚明,这场暴|乱就是沈无疾自己挑起自己镇压的,而君天赐也什么都没干,至于王县丞,更是不如没有。但这等官场客套话,又总是要说的,为了体面,为了脸面。洛金玉微微皱眉,欲言又止。沈无疾眼尖看见,生怕这小祖宗嫌弃自个儿是官油子,急忙附耳讨人欢心,轻声道:“他们都坏得很,咱家这是稳住他们,实则咱家忒嫌弃他们,就不是一路人。”洛金玉:“……”他哪能不知沈无疾为何有此一举,本来好气,如今有些好笑,耳朵尖一下子红了,低声道,“在外面,你别总附耳说话。”沈无疾有些委屈,用手指去勾洛金玉的手指,小声道:“都知道你我夫妻了,你是嫌弃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