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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你总是面冷心热,若能再改掉急躁性情,就更好不过了。”“嗐,咱家不过是在外人面前做个样儿,你还当真了。”沈无疾性情多变,平日里爱自夸,如今被洛金玉夸奖,却又无端别扭起来,一面否认,一面也不好意思去看他,嘀嘀咕咕地转身就往回走。洛金玉也习惯了,跟在他身后往回走,一面走,一面含着无奈又宠溺的笑意看着他的背影。天色已晚,洛金玉依照平时习惯,洗漱过后,坐在桌旁读一会儿书才去床上就寝。沈无疾在后洗漱完,站在床边熏蚊子放床帐,忙活完,偷偷地看洛金玉一眼,清了清嗓子:“咳。”洛金玉并无知觉,目光平静又专注地落在书本上,继续缓慢逡巡。沈无疾爬到床上坐好,心中也有些紧张起来,大约是类似于“近乡情更怯”的感受。他温柔地拍了拍旁边的枕头,摸了摸褥子,好容易放松一些,又看着洛金玉,再次清嗓子:“咳咳咳咳咳。”洛金玉抬头看他,问:“你似乎嗓子有些干涩,要喝水吗?我给你倒。”沈无疾嘴角一抽,拒绝道:“不必。”“要喝水时和我说。”洛金玉说完,低头继续看书,不久,翻过去一页。沈无疾:“……”喝喝喝喝什么喝!咱家看你才像水牛。而咱家是对牛弹琴的那个!沈无疾独自干坐了会儿,媚眼全抛给了瞎子看,洛金玉的枕头都要给他呼噜破了。他忍不住出声询问:“你还要看多久?”洛金玉再度抬头看他,关切道:“你可是想要就寝了?”沈无疾绝不扭捏,立刻用力点头。洛金玉也点点头,拿著书站起身来,应着沈无疾闪亮发光的眼神,另一只手拿起烛台,走去了卧房外间。沈无疾:“……”洛金玉的声音从外间传进来,很是温和:“我在外间将这篇文章读完,你先歇息吧,如此应该不会再打扰到你。”沈无疾:“……”歇个屁!你倒是来打扰咱家!赶紧来!咱家要死要活方才娶到你,是为了在咱家睡觉的时候你在外间读文章的吗?!洛金玉读着文章,正入迷时,忽然看到书上烛光猛地一闪,似刀光剑影一般平白袭来腾腾“杀气”,接着,一道黑影从头顶笼罩下来。洛金玉:“……”他缓缓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沈无疾。沈无疾冷笑道:“咱家险些被你哄过去了,哼哼……你就是当时不知,以你聪慧,过后也该猜到了真虚子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洛金玉:“……”沈无疾这说得没头没尾的,洛金玉却听懂了。因为,沈无疾说对了。“平日里与咱家缠绵恩爱,说得那般情真意切,把咱家哄得晕头转向的。如今到见真章的时候,就在这装书呆子了!洛金玉,你可真行!”沈无疾越说越气恼,一把夺过洛金玉手上的书,往桌上一扔,然后拦腰就将坐在那的人给抱了起来,冷哼道,“如何,怕了吧?怕也没用!呵。今儿咱家就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见天不应,叫地不灵’!”洛金玉:“……”他哪里还会叫天叫地,他一言不发,看也不好意思看沈无疾,连叫沈无疾先放自己下去这句话都不会说了,只会红透了一张俊秀玉面,双目水光粼粼,手有些无措地轻轻抓住沈无疾的衣角。沈无疾将洛金玉抱了回去放好,见这人这副模样,顿时没了那股冷面怒气,转而柔情蜜意地呵护道:“你别害怕,咱家刚刚是逗你的。”洛金玉低声道:“我并非害怕,只是有些紧张。我也不知为何紧张,但就是紧张。我、我不会……”倒是此刻也仍耿直坦言。“别紧张。”沈无疾温柔地亲了亲他的额头,哄道,“咱家会,咱家教你。”三更锣过,沈无疾掀开蚊帐,下床踩着鞋去门口,叫人送了一壶温茶进来。他接过茶壶,关了门,先自个儿略洗漱整理了下,又另拿了一个干净茶杯,倒了杯茶,端去床边,一只手扒了扒薄被子,柔声问:“金玉,喝点水吗?”洛金玉闭着眼睛躺在那,满面通红,睫毛颤抖,显然没睡着,却死死装作睡着了,就是不说话。沈无疾又叫了他两声,一面偷笑,一面道:“就睡着了啊?”那眼睛闭得更用力了,眼珠子藏在眼皮子底下,滑溜溜个不停。“行吧,那不喝水了。”沈无疾这么说着,将茶杯放去桌上,自个儿回床上,将蚊帐放好,抱着装睡的人一起睡了。……因种种缘由,沈无疾一行人与君天赐一行人是一并从梅镇返京的。这一路上,君天赐觉得自己必然是中暑了,否则怎么会一天十二个时辰里,有至少六个时辰是恶心想吐的,甚至还想戳瞎自己。车队在林间休息时,君天赐被下属推着去附近河边吹吹风散散心,刚转过一个弯,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无疾,你吃这块。”君天赐:“……”甚至,无需他开口,他下属已经很是“训练有素”地推着他打算折返。但已经晚了。他主仆二人已经看见了。只见那俩“不知羞耻的jian夫yin夫”坐在河边烤鱼吃。这也罢了,没说不能烤鱼吃。但洛金玉这厮实在令人发指,他竟先将自己面前那块鱼rou的刺全挑了出来,然后送到沈无疾面前,说:“你吃这块。”沈无疾这厮亦不是什么好货色,他假模假样地推辞一番,没推辞掉,就将那块鱼rou咬着一边在嘴里,朝洛金玉眨眼睛——还矫揉造作,只眨一边眼睛。洛金玉这厮不知廉耻,假模假样地扭捏一阵,竟当真凑过去咬那鱼rou另一边。于是吃鱼rou变成了吃嘴唇。好容易他俩吃完那点鱼rou,去河边洗手,沈无疾刚把手伸进河里,洛金玉这厮便凑过去,抓住沈无疾的手,帮他洗。沈无疾笑得极为得意,凑在洛金玉耳边说了几句话。洛金玉的脸腾的红透了,却仍坚持抓着那双手继续帮洗。君天赐觉得他俩脑子出了毛病,可能是饭菜里不慎撒了点天堂水进去。更要紧的是,这不是一时的事。一路以来,这俩人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沈无疾倒还好,君天赐早知道他是个什么样儿的,也不足为奇。可这洛金玉……仿如换了个人似的,哪还见以往那清冷凛然的样子?那还见半分在梅镇公堂上指着自个儿骂的那样子?沈无疾在马车上嫌坐久了闷得慌,洛金玉就给他说故事听!沈无疾嫌嗑瓜子上火,但又想吃,洛金玉就给他剥瓜子吃!最丧心病狂的是什么?是沈无疾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