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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展清水怒发冲冠,“沈无疾你是在这儿没事找茬吗?!”219、第219章“咱家事儿可多着呢,”沈无疾冷哼道,“以为咱家爱管你的闲事?哼,也罢,去做你的睁眼瞎吧!”展清水皱眉:“你又阴阳怪气的怎么回事?有话直说。”“别,可别,咱家就是没事找茬呢。”沈无疾白他一眼。“……”展清水懒得理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气冲冲走了。沈无疾见他真走了,急忙起身,追在他身后,大声道:“届时可别哭着回来找咱家,咱家可没空搭理你!”展清水头也不回。“哼!”沈无疾也重重“哼”了一声,将衣袖狠狠一甩,自言自语道,“咱家这送上门来的高手你也不知供着……哼哼,活该你!”可待他回到座位上,气消了些,又皱起了眉头,将一碗茶端起来放回去,长叹着暗道:那三人可真是绝了,一个浪子,一个傻子,一个……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何方舟。想来想去,大约何方舟是个瞎子。但凡有一只完好的眼睛,也不至于看上明庐啊!嗐!……傍晚,京郊。这里是一片荒废已久的庄子,多是断壁残垣,野草倒是茂盛,寻常人路过附近,都会刻意绕路而行。因为,传说这里闹鬼。这传说并非空xue来风,乃是几十年前,此处还叫“西郊别院”的时候,曾关押过许多闹事的春闱试子——那些试子说考场舞弊,向官衙讨要说法,却被以闹事论,关在了此处别院。不料,当晚,忽然生了一场离奇大火,将里面几十位试子都活活地烧死了。“你相信那些传言吗?”一位鹤发老者问。搀扶着他的乃是位清俊的白衣书生,闻言,问道:“先生所问,是指哪个传言?”老者道:“所有的。”书生道:“学生信当年有考场舞弊,信那些试子冤死,但不信这里闹鬼。”老者道:“哦,对了,我差点忘了,子石你是不信鬼神的。”他叹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只是我年纪大了,以前也不信,如今却不知自己该信不该信。”这位书生,正是洛子石洛金玉,而他所搀扶着的老者,便是当年侥幸从那场惨剧中脱身的齐谦。齐谦曾为洛金玉被诬告入狱一事告老还乡,后来被沈无疾请回了京城,说服了同乡好友喻阁老为洛金玉牵头翻案。洛金玉那事了之后,齐谦本打算返乡继续教自己的私塾,可他与喻阁老皆年岁很高了,此一去,很难说会不会再没有相见之日,因此喻阁老的家人一再挽留他,就这么拖延到了现在。可各人有各人的担忧。期间,齐谦的家人一再来信,劝他返程,也是怕他在京城故了,到时尸骨难以还乡,落叶无法归根。齐谦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启程回去了。只不过,临走前,他还有一桩心事未了。也是一个心结,缠绕了他大半生的心结。——正是多年前西郊别院之惨剧。洛金玉自当初从梅镇归来,放下了为母亲寻死而复生之法的荒谬执念,人开朗许多,逐渐恢复了与他人的来往。其中,他尤为感念齐老师恩,有事无事、逢年过节,总要去拜访齐老。齐老亦是最疼爱这学生,起初因他和沈无疾的婚事生气,可后来见他那般诚意,又生米煮成了熟饭,只能认了。如今,洛金玉知道了齐老之牵挂心愿,自然无有不帮其圆的道理,便特意在休沐之日陪着齐老来了。此处多年少有人行,路早不成路,长满了草,堆满了碎石子儿。齐老怕马车惊扰了此地亡魂,因此早早就下了车,徒步朝着别院走去。年纪大了,走了几百步,就需歇一歇。洛金玉扶着他,寻了一片树荫坐下,两人就这么望着不远处的别院废墟,说起话来。“喻怀良那老家伙,”齐老嫌弃道,“叫他一起来,他走不动!依我看,哪儿是走不动,是不敢来。”洛金玉笑了笑,没接这话。关系亲密的长辈相互“埋汰”,也不过是斗斗嘴,他一个做晚辈的贸然跟着说,就是无礼了。齐老埋怨完喻阁老,又看向洛金玉,叹了一番气,问道:“子石,你近来在礼部就职,可还顺利?”洛金玉点头:“一切尚好。”“想不好也难,”齐老耿直道,“满朝上下都知道沈无疾难缠,谁敢为难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洛金玉也并不尴尬,尊敬道:“先生多虑,学生与他有言在先,一切公事公办,绝不徇私。”“唉,他说你就信?”齐老恨铁不成钢,朝着他手上拍了一巴掌,“就欺负你是个愣头青!好骗!”洛金玉:“…………”行吧,如今齐老虽然谅解了他,可“代价”是这老人家将所有的不满都转移到了“罪魁祸首”的沈无疾头上。沈无疾倒也看得通透,背地里对洛金玉哼哼:“别以为咱家不知道,那小老头子,当着面倒是不敢说咱家什么,背地里不定对你怎么说咱家坏话呢!”洛金玉又不敢承认,又不能说谎,只得每次拜见完齐老,回家就艰难哄人,颇有种自个儿与沈无疾活在“孔雀东南飞”中的错觉。220、第220章齐老长叹一声,道:“我虽与沈无疾打的交道不多……喻阁老却与他熟。抛开他是太监不提,他性情乖僻,着实非是良配。虽扳倒了曹国忠,却也有伺机上位之嫌。”话锋一转,又道,“不过看他待你之心,倒也是日月可鉴。你说他有意推皇上实施新政,虽我觉得他没那个远见,大约是见你有意,方才投机,可究竟也不是件坏事。你日后,时时刻刻多看紧了他,也算是大功一件了。”洛金玉无意与齐老多起争端,闻言并不争辩其他,只点头应允就是。齐老见他乖巧,心里舒坦许多,接着压低了声音,道:“我离京还有几日,你去阁老府上看我也行,别提别的,尤其新政这类,不要说。”洛金玉疑惑道:“学生正有此疑惑。学生屡屡与先生谈及此事,先生都故意说到别处去,可是有什么顾虑?”“别的顾虑倒也没有,就怕隔墙有耳。”齐老低声道,“你啊,究竟还是太年轻。很多事,你不懂,其实我也宁可你不懂,可你不懂,我又怕你因此遭难。”他幽幽叹道,“否则,你以为我怎么也就接受了沈无疾与你的那门子荒唐事……无非是,看他用情尚真,日后多看顾着你些,别叫你被人连骨头带rou都吃了。”洛金玉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