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8
泽伸手拦住:“你越生气,他越高兴,你若欺负他,就更中他的下怀了。”薄羲喃喃道:“大皇兄……变了。”今日天色已晚,他们准备第二日再翻过山去,毫无疑问,薄胤与陈澄住在了一间帐篷里。男人没有刻意折磨他,也没有刻意不理他,他将陈澄拖到账内,丢到一旁,便上榻躺了下来。锁链的另一端始终在他手里,陈澄左右看了看,走过去想在凳子上坐下来,但锁链很快绷直,距离完全不够。他用力扯了两下,薄胤却忽然发力,重重将他拽了过去,陈澄踉跄了一下,顺势把自己砸过去,直接扑到薄胤胸前。然后他爬上床,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对方身上,将人当做大型软垫,道:“你喜欢我,对不对?”薄胤是个实诚人,哪怕如今得知了真相,他也说不出违心的话。他不会喜欢陈澄却欺骗他不喜欢,哪怕他知道陈澄可能会利用他的喜欢伤害他或者羞辱他。“我感觉到了。”陈澄的下巴压在他的肩头,望着他的侧脸,道:“你舍不得我,薄琰要打我,你还拦了。”薄胤闭着眼睛没有理他。陈澄手上的链子很重,缠的他很不舒服,轻轻一动,就一阵哗啦啦的响。陈澄又顺着薄胤的身体往上爬了爬,嘴唇凑在他耳边,软声道:“薄胤,你帮我把锁链打开好不好?我不会跑的……我那么喜欢你,好不容易,你终于喜欢我了,我肯定不会丢下你。”薄胤睁开眼睛朝他‘看’过来,哪怕陈澄每次都有心理准备,可当那双空洞的双目对着他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可怕。他收敛了一下视线,道:“宝珠,我也给你了……我带你去找兰惜花,让他把你眼睛治好。”“你当时,也是摆出这副模样,骗了他们么?”他指的是自己那些兄弟,陈澄想了想,道:“我对他们,跟你是不一样的……”“你对每个人都是这样说的。”陈澄心虚,薄胤抬手把他从身上推了下去,陈澄只能坐在一侧,呐呐道:“也不是每个人……反正我对你说的才是真的,他们,我都是骗他们的。”“陈珠玑。”薄胤的声音冷冷淡淡,无波无澜:“我不会原谅你的。”他不再理会陈澄。陈澄垂下睫毛,独自坐了一会儿。他能理解薄胤,特别能理解。可在这一刻,他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陈澄茫然的坐了一会儿,又打起精神,试探地推了推薄胤的肩膀:“哥哥……”“你这声哥哥叫的,不虚么?”“……”陈澄难得脸红了一下,板着脸道:“情哥哥也是哥哥,怎么不能叫了?”薄胤睫毛抖了抖,他捏着锁链,忽然从床上起身,陈澄猝不及防,被他从床上拽了下来,“你,你又要干什么?”帐外又开始飘起了雪,寒风凛冽,陈澄被带到风里,抬眼看着男人冷淡的脸,犹豫道:“你要把我丢在这里?”其他帐篷陆续走出了人,薄胤将陈澄拴在了一颗树上。陈澄:“……”他仰起脸看了看不停飘落的大雪,又看向头也不回地走向帐篷的薄胤,道:“我会被冻坏的。”“会么?”薄胤偏了偏头,“我觉得不会。”营地安静了下来,陈澄功力被封,呆了半刻钟就开始觉得浑身发冷,他跺了跺脚,围着那颗树开始蹦圈儿。锁链哗啦哗啦,这么近的距离,吵得薄胤根本躺不好。他躺下,又坐起来,沉默的听着室外的动静。风声呼啸,蹦来蹦去的人似乎累了,慢慢停了下来。陈澄呼出一口气,坐在雪里安静的靠在了树干上。他倒没有多少怨恨,因为他清楚,薄胤怎么整他都活该。可心里,却难免有些不舒服。他被风吹得大脑恍惚,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了脚步声,抬眼一看,顿时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薄琰捏着鞭子,冷笑道:“怎么?这会儿知道怕了?白日里挑衅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怕呢?”陈澄身子晃了晃,正色道:“你皇兄说了,只有他能处置我。”“他把你丢出来,就代表今天晚上,你随我们几个处置。”薄琰一脸玩味的把玩着长鞭。陈澄穿的单薄,乌发上这会儿飘满了碎雪,睫毛上也全是,但那张脸,却瓷□□致的像极了工艺品。“四殿下……”陈澄朝后退了退,谨慎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我跟你道歉,那天,的确是我不……”他的话没说下去,因为鞭子划破了空中,狠狠抽了过来。陈澄缩起头,预料中的疼痛没有降临,鞭子在雪中抽出很深的痕迹。薄琰的脸色变得冷硬起来:“装什么可怜,你以为我还会被你骗吗?”“老四。”薄羲的声音忽然传来,陈澄长发凌乱,怯生生的抬眼,就看到他抱着一个大氅,慢慢走了过来,“你不要吓唬他了。”他将大氅披在了陈澄的肩膀,伸手拨落他头上的碎雪,道:“你还好么?”陈澄垂着头,乌发挡住半张脸,露出来的半张在雪色中越发可怜。薄琰眼睛死死盯在他身上,道:“倒是没看出来,老三也是你的入幕之宾呢。”薄羲皱眉,道:“你不要胡说。”“胡说?”薄琰冷笑:“他当初是怎么骗你在大皇兄面前撒谎的?我就不信,没给你点儿好处?”“够了!”一声断喝,薄泽竟也走了出来,他身后,薄镜小跑过来,给陈澄围了个小围脖,然后又缩着脑袋跑了回去。薄泽寒着脸,道:“都回去,不要围在这里了。”“看来二哥也没例外。”薄琰语气懒洋洋,眉目之间却涌出戾气:“二哥是怎么被骗的?我可听说了,一看到他受伤,就赶紧抱进帐中,那么短的时间,或许不好做点别的什么,附赠的香吻,总该有的吧?”薄泽道:“你今日是要分个清楚明白了?”“我是真没想到。”薄琰眯起眼睛,道:“原来二哥和三哥,也会栽在陈珠玑手上。”“我也没有想到。”呼啸的风似乎因为这个声音而停止了一瞬,薄镜急忙朝薄泽身后缩了缩,小声道:“大皇兄……还未睡呢?”薄胤缓步走来。他和其他的兄弟不一样,不光是因为嫡长子的缘故,更多的是因为他的性格,好像跟谁都不亲近,公正严明的犹如一道道难以横跨的钢铁法纪。没有感情却赏罚分明的机械,总是让人敬畏。陈澄看着他逆光而来的身影,就好像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屠刀朝自己斩来。他停在众人面前,空洞的双目,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