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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与这场阴谋无关,顾允醉被带走前知情也好,不知情也好,被带走都是他的命运。花崇胸口一紧。他们似乎忽略了一点,而顾允醉刚才的话,就暗示着这一点!如果说顾允醉是被播在凤兰市的种子,那柳至秦呢?“我一直以为我出生在一个普通,但还算不错的家庭。”顾允醉的语气有娓娓道来的意思,他的眼神也因此变得深远,“我小时候不在凤兰市,在凤兰下面的一个小乡村,我有个meimei,她长得很漂亮,应该很像我母亲,但可惜的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我母亲。”“后来,我父亲带着我们到了凤兰市,他换了好几份工作。为了养活我们,他过得很辛苦。”“我每次考试都是拿第一,邻居,还有他的那些工友喜欢说我不像他,说他憨,儿子怎么这么聪明。我不喜欢听到这些话。”花崇盯着顾允醉,眉心在不知不觉间越皱越紧。“我在理工大认识了一群朋友,安岷是最特别的一个。”顾允醉继续说:“其他人赢不了我,只有他能当我的对手。最后一次比赛是我输了,赌注是一杯奶茶。平时我们都买普通杯,那天他讹我钱,说要喝豪华杯。”“你喝过我们‘海山茶’的豪华杯吗?”顾允醉突然问。这个问题太突兀了,花崇想了想,“没有。”他和柳至秦喝过“海山茶”,但店里似乎就没有不豪华的。顾允醉笑着比划,“就这么大一杯,三分之一都是料,什么珍珠啊,花生啊,椰果,上面还有一团冰淇淋,比普通的贵。我那时想,将来有的是他输给我的时候,我也讹他。可后来我们就再没能见过面了。”“黄伟,还有别的人把我带走,一夜之间,我那普通的家就没了,亲人也没了。”顾允醉眼里是阴沉的,仇恨的光,“我被关在R国的地下基地,成了现在的我,‘银河’。”花崇手心轻微出汗,真相似乎就在他眼前。“这些年,‘银河’这个组织给你们造成了很多麻烦吧?”顾允醉又说:“我听说R国警方把我们叫做网络第一犯罪集团,其实哪有那么悬?这里面的很多人,都是酒囊饭袋。”花崇说:“也包括‘银河’顾厌枫?”顾允醉愣了下,“你说他啊?正好你提到他,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花崇谨慎道:“什么?”顾允醉说:“如果我说他是安岷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你信吗?”第152章尘哀(02)“不可能!”花崇脱口而出。这个回应几乎是下意识做出的,未经思索,含着愤怒。顾厌枫怎么会和柳至秦有血缘关系?顾厌枫有R国血统,而柳至秦生在凤兰市,长在凤兰市,兄长是已经牺牲的特警安择!顾允醉啧了声,带着惬意的笑,“花崇警官,我认为你是位严谨、细致的刑警。严谨、细致的刑警在得到这么大一条线索之时,难道不应该深思熟虑,理性地判断它的真假?”花崇微扬起脸,睨向投影的目光带着锋芒。他刚才确实冲动了,这不符合他的一贯行事、思维方式。可听到那样一句话,他难以用完全的理智去分析。这不仅因为对柳至秦而言,安择是最重要的亲人,是唯一的兄长,亦因为安择也是他敬重的队友。安择过世多年,现在忽然告诉柳至秦,“银河”顾厌枫才是与你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开什么玩笑?“跟我打心理战?”花崇说。顾允醉懒散地举了举双手,“是我说错了话,我道歉,行不行?我不应该将话题抛得那么陡,得给你一个缓冲的时间,比如循序渐进地让你自个儿判断出,顾厌枫和安岷的关系。”花崇说:“证据呢?”顾允醉眼梢一弯,“你想要什么证据?”花崇说:“你为什么说顾厌枫是安岷的血亲?”顾允醉笑道:“这你不用向我要证据,人在你们手上,做个DNA比对不就完了?不过我很好奇,安岷知道他的哥哥是‘银河’时,会是什么反应?”这突如其来的信息像一阵粗粝的狂风,从花崇耳边卷过。他不愿意相信,且感到不可思议。但顾允醉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又证明着,此事不假。片刻,花崇沉肃道:“我会去核实。”顾允醉优雅地点点头。花崇问:“为什么?”顾允醉笑问:“我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件事?”花崇说:“他们为什么是兄弟?”不知是凑巧还是别的原因,顾允醉正好走到一幅双生画前,画上是浓烈如血的颜色,两个似人非人的婴孩彼此纠缠,仔细看的话,能发现他们是连在一起的,共享半边脸颊、一条手臂,每个婴孩只有一只眼睛,一边全是眼白,一边是死物般的漆黑。这幅画和房间里的其他画一样,一旦凝视,就会对凝视者产生不小的精神冲击。花崇忽地收回视线,极轻地甩了甩头。顾允醉说:“因为他是‘尘哀’的孩子,顾厌枫也是‘尘哀’的孩子。”AI?花崇从未听说过这个词。“AI是谁?”“你可以去问问安岷,看他知不知道AI是谁。”花崇大脑飞快转动。顾允醉所说的AI,或许只是“银河”内部对某个人或者某一类人的代称。他与柳至秦在梳理线索时想到了一点,顾允醉不是后天才被黄伟选中,而是一早就属于“银河”,因为某个原因被放在顾永哲家中,后来被黄伟接走。按照这个思路走的话,顾允醉的母亲就很关键,她是“银河”组织里的什么人?她是不是也有一个代称?如果顾允醉没有在柳至秦的身世上开玩笑,那柳至秦也是被放在凤兰市?柳至秦的母亲被成为AI,所以顾允醉的母亲……“那你的母亲呢?”花崇说:“你的母亲是谁?”似乎没有想到花崇会突然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来,顾允醉脸上第一次出现微怔的神情。“我?”“对。我对你的母亲是谁也很感兴趣。”顾允醉唇角的笑容未消,但眼神却几不可察地沉了下去。花崇一直盯着他,没有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微表情。母亲的话题似乎让顾允醉不太舒服,这可能是一个疤,他想抠掉它,但一旦抠掉,就会涌出大量鲜血。它始终存在,无法被抠掉。几秒时间,顾允醉恢复如常,从容笑道:“花崇警官,你这人怎么吊儿郎当的?”花崇挑眉,“吊儿郎当?”“这是我们第一次单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