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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他那个弟,心下一狠,把人推倒了。常乐防他的眼神,跟街上遭无赖盯上的大姑娘一个样,这目光让渠锦堂愤怒,又令他兴奋,常乐感觉自己的长褂被人掀了起来。“唔……”常乐瞠着眼眶,不可思议地夹紧一双腿。渠锦堂隔着他的裤子,团住那个说不得的地方,嘴巴贴着鬓边,棉被里说情话那么的,往常乐耳朵眼里吹气儿,说的却是最狠的话。“孙尚龄的粮券是我给的,以后,再敢掺和我的事,我让你做不成男人!”第13章渠锦堂从里头一把拉开门:“让开!”渠庆堂被好几个伙计合抱才没至于跌倒。渠家的少东家,茂字号未来的当家,谁敢拦他,老先生上前:“二少爷,您没事吧……”渠庆堂揉着胸,越过人肩往账房里看,虚虚掩掩一道门缝,常乐始终没出来。换了哪儿,东家对一个铺头的掌柜动手都不是好事,茂字号那么多伙计,传出去叫人寒心,渠庆堂拦着大家伙:“都回柜上去吧,店里还做着生意呢。”又对老先生说:“我进去看看。”进屋,眼睛先往地上溜,比想得干净,渠庆堂松了口气,常乐在呢,靠在桌子边,低着头,柔软的刘海落下来,看不清楚脸。坏了!渠庆堂的心一沉,就他大哥那脾气,人怕是让他大哥打了。“常乐!”渠庆堂往他走,抬起他的脸。没看到青的紫的,只是脸颊,坡上开花似的,一路从眼梢艳到眼尾,想说的话堵在舌头根,他没见过这样一张男人的脸,好看过他见过的所有姑娘。“你……”猫须儿挠过心尖尖,他舔着嘴,偷偷瞄他,“怎么惹上我哥的……”轻声轻调的说话,说埋怨,不如说为他担心,“你回甫阳的事儿,家里谁都没对他说,就怕他来找你……”常乐攥着的手一点点松劲儿,渠锦堂这才发现,长褂的开衩,被他捏得起皱:“他是不是伤你了?”渠庆堂要看,常乐忙拿手搡他,他还没缓过神,下盘一阵阵发虚:“二少爷,我真没事……”害怕渠庆堂看出来,常乐把着他的手,“今儿的事儿,原是我没想周到,还劳您跑一趟。”渠庆堂捏着他的手心,纤细的掌骨,心猿意马:“你的事怎么能叫劳烦。”想着渠锦堂走的样子,常乐一时忘了抽手,就这么叫渠庆堂抓着:“二少爷……”为东家着想,他求他,“这事儿在茂兴号了了就算了,千万不能往外传……”他指的传,一半顾着渠家老号,更多是怕事情传到东家耳朵里,渠锦堂遭他爹怪罪。渠庆堂和他手团手的握着:“你放心……”这会儿,常乐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敢应他,“有我,没人会乱传……”话虽这么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茂兴号一天姓渠,柜上的事儿,就没渠盛卿不知道的,渠锦堂挨了教训,在祠堂跪了一夜,渠家三少渠穆堂藏了烧鸡带给他哥,他是渠夫人二胎生的儿子,渠锦堂的同父同母的亲弟弟,比他哥小了整八岁。“哥,干嘛跟他过不去?”他出生的时候,常乐已经下了隅北,他只知道茂字号有这么一号年轻的掌柜,挺受他爹器重。渠锦堂刚撕了一个鸡腿,听他弟提那人,又扔回去:“不吃了,饿着!”别看渠穆堂十七,道理懂的一点不比他哥少:“爹现在用着他,你跟他闹,吃亏的是你。”他哥不爱听,他就换一种他能接受的方法,“他再怎么也就是渠家的一个伙计,渠家往后总是哥你掌事儿,那时候,他还不是全听你办事。”一想到能把常乐捏手里,随他高兴的捏扁搓圆,渠锦堂被说动:“怎么拉拢法啊?”渠穆堂乖乖地歪个脑袋:“哥你这么聪明,还能想不明白。”孙尚龄一拍大腿:“这事儿好办呐。”他别的本事没有,溜须拍马那叫一个能,他给渠锦堂出主意,“男人喜好的,不就那么几样……”钱、烟酒、女人……和常乐打过交代的人,先一样把钱和酒砍了:“你们家这个掌柜的,汇源号的票子,汾安的烧酒、大烟,他可是一样都不碰。”有人笑:“那不是活得跟个和尚一样了?”“那也未必……”那人讲,“邀他打茶围,他倒是没拒绝。”“嗳,锦堂……”渠锦堂一瞧这群人不怀好意的笑,大约猜出来四五分,“听说他以前,也是堂子里出来的?他娘就是个窑姐儿。”“呦,这是孝子回家省亲呐!”他们难听的起哄,其实是为渠锦堂解气,可渠锦堂非但没乐意,心里,还一阵怪一阵烦的焦躁:“他找哪个姑娘了?”“那倒没有,也就喝茶听曲儿,不宿过夜。”“哪有男人不睡姑娘啊。”孙尚龄涎皮涎脸的下流相,“不过那姓常的,说他是男的我还真不信,就他那小脸,小手滑的,比赛金香胸脯上两团rou还……”“哎呦!!!”夯的一下,渠锦堂踹了孙尚龄的凳子站起来。“你算个什么玩意儿!”瞪着一双老虎般的眼睛,他撩袍,腿往倒下的凳腿上一架,要吃人似的彪横:“我渠家的人,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议论!”第14章孙尚龄带了个穿水红袄子盘大云头的姑娘进屋。水蛇似的一截小腰一拧,全屋的男人都坐不住了。孙尚龄得意的把人往渠锦堂跟前领:“少爷,您看,您看看她……”姑娘应他的话,昂起下巴,涂了粉的脸蛋儿,一路白到脖子上,两条杨柳似的手臂,胸脯却是压枝的石榴,鼓鼓一大包。她身上的每一寸都是比着男人的意长的,没有见了不眼馋的。渠锦堂却不满意,嫌她摆来摆去的眼珠,风尘气太重:“干净么?没什么暗毛病吧?”孙尚龄弄不懂这位爷,说好要给姓常的小子一个厉害的,生怕他变卦:“哎呦,我的少爷!您cao心这个呢。她可是南班最红的小玉兰,她攀上的男人没一个跑得了的,您就请好吧……”有人掂量出来:“锦堂,你该不会是舍不得吧。”舍不得?这说的哪儿的笑话,渠锦堂的嘴,风流的一咧:“我有什么舍不得的。”他把人捞过来,抱在腿上狠狠揉了一把胸脯子,“一会儿人来了,你可得……好好替我把他伺候好了。”钩窗边的人忽然曲指叩响窗框:“来啦!”渠锦堂的身子立刻绷紧,把人一推,那姑娘看了他一眼,乖乖挪下去。楼下不知起得什么热闹,跟唱大戏似的,莺莺燕燕全出来了,迎着送着,高高兴兴往楼上来:“呵……”有人打笑,“皇帝老子入后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