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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反应过来:“他啊,他真名叫什么?”“谢生,生生不息的生。”“谢生……”余子非跟着重复了一遍,“没听说过,真的是个纯新人?”“也不能算吧,以前在里演过一个配角,”简随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其实资质不错,就是还年轻,玩心重,对工作不太上心,认真起来还是可圈可点的。”余子非疑惑地瞧着他:“那你是怎么注意到他的?难道因为人家演了一个配角,就发现他的潜力了?”简随似乎听出了他的话外音,眼睛微微地眯起来:“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于是余子非咳嗽一声:“我怀疑你们之间有不为人知的py交易。”“交易确实有,不过请你把‘py’收回去,”简随视线凉飕飕的,“等过段时间法庭开庭,还得请他出庭当证人呢。”余子非彻底蒙了:“他也跟杜禹帆有关系?”简随:“录音里你也听到了吧,杜禹帆说他跟朋友去吃饭,那帮狐朋狗友里面就有谢生。不过他跟杜禹帆不是很熟,属于能一块喝酒但并不交心的那一种。”“那我就更不懂了,”余子非往电脑桌前一坐,翘起二郎腿,“杜禹帆才是主演,他能跟杜禹帆一起吃饭,却不去巴结杜禹帆,居然跟你勾搭上了?还答应帮你作证?你威胁他的?”“我那时候根本不认识他,也没跟他对过戏,”简随也拽过一把转椅坐到他对面,“他主动过来找我的,说那天他们吃完饭,几个人都喝多了,他看杜禹帆要自己开车走,怕他被酒驾查到,就过去问他要不要帮他找代驾。”“然后呢?”“然后他一拉开车门,就看到杜禹帆不知道拿个什么,在安全带卡槽那里来回捅。当时天黑,他也没看得太清楚,以为杜禹帆只是喝多了,就没放在心上,后来听说那辆车出了事,这才过来找我。”余子非只觉得匪夷所思:“所以……他跟杜禹帆好歹是饭桌上的朋友,居然主动来帮你这个连点头之交都没有的陌生人?他怎么想的,当时怎么看都是杜禹帆人气更高吧?”“所以说,我一直觉得他这个人很神奇,”简随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他好像有种特别的本事——趋利避害。而且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他站在杜禹帆那边,那一切又都不一样了。”余子非没接话,简随继续说:“在娱乐圈里,傻白甜是混不下去的,为了自身利益总得要不择手段,要么踩着人爬上去,要么被人踩。有着准确的判断力也是一种本事,哪些朋友是可以放弃的,哪些人是该巴结的,想衡量好这一点其实并不容易。”余子非眉毛一扬:“你是想跟我说,你也是那个‘不择手段’的人吗?”“我还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简随故作惊讶,“除了跟人上床,该干的不该干的,我可都干过了,毕竟我连自己的灵魂都敢卖,你说还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他说着微微倾身,忽然压低声音问:“你知道这部片的资源,我是怎么弄到手的吗?”余子非一愣,不假思索地接道:“怎么弄到的?”简随唇角翘起一丝弧度:“秘密。”余子非:“……”简随到最后也没肯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不过余子非想想某人在微博上的翻云覆雨,也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摆得上台面的好事。但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简随这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他想要出名,好像只是为了给自己和姜知味争口气,如今他终于爬到了这个位置,又想着功成身退,说退圈就退圈,好像一切名利对他来说也不过过眼云烟,随时摘走都绝不心疼。这么个人,到底是怎么搅进娱乐圈这潭浑水的?余子非将这个疑问在心里憋了一天多,还是没忍住过去旁敲侧击:“哎,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想当演员的?也是为了姜知味?”今天正赶上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简随在客厅的落地窗旁边摆了一把躺椅,正搂着姜知味在那里晒太阳,突然听到这个问题,竟不由自主地恍惚了一下,半晌才说:“那倒不是,他可不喜欢我当演员。”余子非搬着把椅子,坐下来洗耳恭听。简随看他这准备迎接长篇大论的架势,简直啼笑皆非:“多半原因是因为我妈,我妈以前就是演员,不过因为结婚生子,事业荒废,一直也没混出什么成绩,有点耿耿于怀。我小的时候她经常跟我念叨,说希望我能子承母业——不过我爸不同意。”余子非:“你爸妈不是离婚了吗?”“是离婚了,那是离婚之前的事。”简随说着,忽然将目光放得很远,“其实我不喜欢我妈,因为她总是在我耳边念叨,想把自己的愿望强加在我身上。当然我更不喜欢我爸,比望子成龙更可恶的是毁掉一个女人的事业与前途,让孩子和没完没了的家务缠着她,把她强行变成家庭主妇——我一直觉得我爸是人渣中的人渣。”余子非:“……”这么骂自己亲爹真的好?简随好像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冷笑说:“你不信吗?如果我告诉你,他不仅不让我妈继续工作,还时不时打骂她,后来更是染上了酗酒赌博的恶习,家暴也愈演愈烈,我妈被他逼出了精神分裂,确诊以后,他就跟她离婚了——你觉得这样够不够渣?”余子非差点咬了自己舌头,干巴巴地说:“……够。”“我也觉得,”简随点点头,“我高考那年,我妈去世了,她的后事是姜家帮忙办的,自始至终我爸没出过面。而直到现在,他还隔三差五过来找我要钱,让我赡养他。”余子非简直惊呆了,完全没想到简随竟会有这么个极品爹,说话都有些磕巴:“那……那你给了?”“给了,毕竟他是我爸,”简随说着话风一转,“不过我是有条件的,我跟他说,我打断他一根肋骨,给他十万,打断两根给二十万,打断一条腿给五十万,如果他愿意把身上那些尚且能用的零件拆下来捐给需要的人,我给他两百万——只要他肯干,那我就给他钱,当然如果他要选择报警也可以,最多是以后再也拿不到钱了。”余子非:“……”真他妈狠。“你还别说,他前前后后从我这儿要走了一百多万,我都不知道他下次过来还能申请打哪儿了。”简随竟然笑起来,“我真应该劝劝他直接来个全身骨折,我一次性支付他一千万,以后他就好好在床上躺着,别再来烦我了。”余子非被他说得心惊rou跳,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试图离这个记仇又危险的家伙远一点。正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