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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显然愕然无比。这世上或许有很多人希望朝辞能活。至少朝辞的亲人如此。但这其中……为什么会有祁晏止?分明是他,害了自己的性命。“他拿你的道骨去救容雅,但又后悔了。”苍迟语气平淡地说。突然,他又嘲讽般笑了:“或许不算后悔。毕竟他没后悔救了容雅,只是也想要你回来而已。”朝辞靠在苍迟的怀中,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说起来多嘲讽啊。这人用他的命去换容雅,之后又想要他再活过来。“阿辞。”苍迟犹豫着开口,“你……还爱着他吗?”说完这句话,他能感受到怀中的身躯似乎僵住了。…………第109章倦鸟长鸣归巢何处(十二)剑从来不是……苍迟眸色微变。不知为何,他似乎有些抗拒听到答案了。如果怀中人说出的,是他不想听到的那个答案该如何?可是可能吗?在祁晏止被彻底揭露、这样伤害了他之后。他不相信。“前辈何必问这样的问题。”他听见朝辞这样说。声音不似先前的柔软乖顺,而是平静得发冷。“十三岁时,他收我为徒,我不知道又多高兴。哈,谁能知道那时候才十三岁的我在他眼里就已经是个死人了。”没心没肺的少年,第一次从眼中露出了恨意与厌恶。“我敬过他,爱过他。我亲手剖道骨给他,是为了全了这最后的情谊,是为了死后一刀两断,但更是……为了朝家。”朝辞缓缓说。是的。他不可能真的那么傻。凭什么祁晏止意图主宰他的性命,自己便要任他宰割?世间没有如此道理。但是祁晏止一定要他的命,自己能逃得掉么?焚霄宗本就是祁晏止的一言堂,虽说是正道……但谁都知道也不过就这么一回事。一条人命算不了什么。朝辞若要逃,逃不掉不说,若祁晏止牵连朝家,可如何?左右都是死的结局,不如自己选一个体面些、弊端最小的。那些尊敬和情爱都被算得干净了。朝辞本应对祁晏止再无感情。但是如今想到这个人,却不是他原先想的平静,而是翻涌的憎恨和厌恶。“我怎么可能还爱着他。”朝辞吐出了最后一句话,把心中翻涌的戾气压在了心底。听到朝辞已经不爱祁晏止,甚至是恨他时,苍迟本来应该高兴。但是听到朝辞说是为了朝家才亲手剖下自己道骨时,他却是愣住了。朝辞不知道。其实朝家早就知道了祁晏止收朝辞为徒的目的是什么……是的,这是一场交易。朝家或许疼爱朝辞,或许真的将他视为朝家的希望。但是这一切在威逼和利诱之下,朝辞一人难以和整个朝家相比较。这是苍迟后来知道的。因为按照常理来说,朝辞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焚霄宗,朝家肯定会过来要个说法,甚至可能会大闹一场。毕竟朝辞是朝家的嫡幼子,自小受尽宠爱,这是谁都知道的。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朝家竟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派了人来焚霄宗,与祁晏止谈了谈后,连朝辞的尸首都没带走,便离开了。苍迟自然是觉得奇怪,他暗中调查了一番,才发现这背后的交易。他知道时,心里同样很莫名。或许他也是伤害朝辞的刽子手,但是真正知道少年最珍视的家族竟也将他当做弃子时,他却很不是滋味。少年所珍视的一切,到头来谁都没有真正爱护他。而当现在,听到朝辞说他是为了朝家时,他想到这背后的真相,心却是不断地沉下去了。他不会让朝辞知道的。…………朝辞说白了,其实是个很好哄的小孩。苍迟第一次跟他告白时,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让他无所适从。但是他毕竟原就与苍迟投缘,如今又念着他天大的恩情,加之苍迟本身又极具人格魅力——至少长得够好看。朝辞小少爷,说白了也是颜控。因此过了两月后,朝辞便答应了苍迟。与此同时,苍迟则收到了另一条消息。祁晏止在找他。迟当年,不是一点后手都没给自己留下。灵域如今无皇,祁晏诀虽是明面上的第一强者,但是在灵域的权威却是远远低于当年的灵皇。他更多的只是一个象征性,会获得绝大部分人的崇敬,但是没有号令灵域的全力。但当年的苍迟却有。他是灵域说一不二的皇者,整个灵域都在他的掌控中。他当时知道自己一进小世界,或许万年都难以回来,于是对当时最忠心于他、最核心的势力进行拆分,隐在了暗中。数万年,对凡人来说是一个远不可想想的时间。沧海桑田都说得轻易了,但是对于强大的修者来说,这并非是一个不可见、不可掌控的时间。当年他留下来的那些部署,直到现在,也保留了不少。他虽几乎屠尽了当时大乘期的生灵,但是却留了两个,他的属下。那两人与他结了最为严苛的主仆契约,只要苍迟的识海一日不消亡,这契约便能束缚受契着的性命、乃至思想。这二人作为当年仅存的大乘期修士,数万年下来自然发展了不小的势力。如今的四大宗派中,圣羲殿便是其一。另外一个人则隐在暗处,发展了极为庞大的地下势力。苍迟接手了这一切。如今朝辞所处的位置,便是圣羲殿的核心。那天,祁晏止用招魂阵,企图将朝辞的灵魂拉拽回去。虽然被苍迟阻止了,但是却祁晏止也隐隐感觉到了朝辞所处的方向。在焚霄山脉的西南方。他沿着这隐约的方向,派了无数人明里暗里搜寻,经过两个月,渐渐找到了苍迟的头上。两人在朝辞死后,不是没有打过交道。至少苍迟是在容雅分神期以后才离开的。苍迟离了容雅后,暗中收拢势力、四处搜寻材料为自己重塑身体,这些祁晏止都是知道的。如果真的是苍迟复活了朝辞……他并不意外。只是,他必须将人带回来。…………“晏诀老祖因何事找本皇,如此大张旗鼓?”圣羲殿中心大殿上,苍迟高坐于主位,看着殿门处握剑而来的祁晏止,轻笑着问道。祁晏止已不再如百年前那样,总是模仿祁晏诀穿白衣。而是常着一身玄色锦袍,而此时,他墨色的衣摆显得厚重而粘稠,散发着nongnong的腥气。就在半刻钟前,这人生生斩毁了圣羲殿的护山大阵,一路杀到了主殿。“或者该叫你……魔帝?”苍迟不知是何意蕴地突然改了口。苍迟说出了祁晏止真正的身份,祁晏止的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动。他并不为此感到意外。“本座因何找你,你不知?”祁晏止抬头看向苍迟,凤眸中满是冷色。苍迟也敛下了眸,不再打哑谜。“祁晏止,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