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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碗养生米粥,吩咐护士中午给顾茕弄点有营养帮助伤口恢复的东西来吃。顾茕巴巴等到太阳下山,温夫人走进来,却是一个人来的。“妈?”顾茕一愣,“阿然呢?”“陈孑然她……”温夫人欲言又止,“她不肯来。”“为什么?”“她说她再也不想看见你了……”顾茕脑子一蒙,“不可能。”怎么会呢?当初在救护车上,陈孑然说的明明不是这样的。“我不相信。”顾茕挣扎着起来,“我要亲自去问她。”肯定是母亲编出个理由来搪塞她。“你看了这个就信了。”温夫人拿出平板电脑,调出一段视频,点了播放,摆在顾茕眼前。那视频看上去是特殊角度拍摄的,看摄像机的角度,应该是温夫人的一个保镖悄悄录了下来,逆着光,镜头又晃,可是把陈孑然的半身拍进去了。顾茕对陈孑然的思念在骨子里叫嚣,捧着平板电脑,对屏幕里那个满是噪点的侧脸看痴了,喃喃叫了声阿然,恨不得自己也能钻进屏幕里,把她一把锁进怀里,再不分开了。只听先是温夫人一句恳求,“阿然,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一个做母亲的心,去见一见阿茕,好不好?没有你,她不吃不喝,如今都快没了半条命了。”陈孑然的冷言冷语立刻响起来:“我早不喜欢顾茕了,你也别来找我,真让我恶心透了。”手上的平板直接砸在了膝盖上,顾茕的心跳都被冻住,脑海中像发生了一场雪崩。她不信这是陈孑然说的,呆滞了一会儿,六神无主地把平板捡起来,手指发抖,点了重播。也许只有声音可以造假,可这是视频,陈孑然的动作,眉头深皱的厌恶表情,还有口型,全都能对上了,怎么造假?又是温夫人偷偷拍的,更做不了假。陈孑然做梦也没想到,温夫人演的是戏中戏,摄像机是幌子,暗地里的手机镜头才是真的。“阿茕,妈尽力了,你也听到了,陈孑然不但不愿意见你,还把mama也羞辱了一顿。”“我不相信。”顾茕执拗地摇头,“除非她站在我面前,亲口对我说。”温夫人怒极,斥道:“你怎么这么傻?你还不明白么?她看你要离开顾家,没钱没势的,当然跑了。”“她不是这种人,她喜欢我。”“她喜欢的是原来那个漂亮的你,你知道你自己现在什么样么?”温夫人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果然,见顾茕平静得诡异地看着她:“我现在什么样?”顾茕突然很想看看,自己现在到底什么模样,能让她的亲生母亲也说出这种话来。她艰难地下床,拂开温夫人想要搀扶的手,自己搀着墙,走向了浴室,看了眼镜子。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开。原来自己就是这副尊容。丑陋得让人生生打冷颤。于是陈孑然嫌恶她也变得有理有据起来。顾茕把自己关在浴室里,久久没有出来。温夫人怕她想不开,敲门叫她:“阿茕,别伤心,mama一定会治好你的,不管怎样你都是mama的孩子,以后回到mama的身边来,mama疼你。”与此同时,浴室紧闭的门后面,传来了顾茕压抑到极致,又凄厉到极致的嘶嚎。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2922:48:10~2020-10-3002:21: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娜、穿花袄的大叔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山有木兮木有枝7瓶;?4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08章陈孑然走了自己在怀里搂大的宝贝闺女,这一声绝望的低吼,温夫人听得心口又颤又疼,管不了被顾茕反锁起来的门,直接用肩膀撞开,只见顾茕蜷缩在墙边,脸埋在双手里,除了那声嘶吼外,连哭都哭不出来了。身材颀长的女人,缩成一团,手脚都没处放,像小孩子似的,把头埋进膝盖里不敢见人,只有肩膀在瑟瑟发抖。温夫人鼻子发酸,跪下去把她一揽,摸着她的发顶,嘴唇都在哆嗦:“阿茕不伤心,有mama在呢,医生都说了,能治好,都能治好……”顾茕不说话,也没力气站起来,温夫人抱着她安抚了一会儿,渐渐有些不耐,叫了两个护工进来,把顾茕抬上床。“阿茕,你好好休息,妈明天再来看你。”温夫人抹着眼泪走了。顾茕双目无神,直挺挺躺在病床上,两个眼珠子瞪着天花板,也不知在看什么,夜里来查房的护士瞧了一眼,心里发毛,匆匆按着值班表查过一遍赶紧溜了,顺手关了灯,之后再没人来,只有病房门口两个守夜的保镖,不许顾茕趁夜偷溜出去。顾家的私人疗养院,建在远离城市喧闹的山里,依山傍水景色宜人,只是到了晚上一点人音也没有,又是冬天,甚至连虫鸣蛙声也没有,巨大的窗棂外一片黑黢黢的静谧,就像是一个黑洞,要把人吸进去一般。从前陈孑然因为脸上有道疤,整天呜呼哀哉,觉得人生没有指望了,顾茕只是不解,不管有疤没疤,自己都喜欢她,都想和她在一起,又不会嫌她,怎么会没指望?刀不割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顾茕从来也以为,毁容了怎么样?脸上不好看又怎么样?只要心气还在,别人的眼光算得了什么?直到今天自己照了镜子才算明白,这话说出来简单,好好的一个人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还谈什么心气?就连顾茕,一口气都散了,何况陈孑然?她本来就在没有指望的人生里苦捱日子,和谁讨心气呢?不怪陈孑然撇下顾茕不管了,当初陈孑然比现在的顾茕何止凄惨十倍?不止脸被划烂了,胳膊骨头被撞碎了,身边连个真心照顾她的人都无,身上的伤能忍,心里的苦说给谁听?夜深人静的时候,全咽在肚子里。而顾茕就是在那时候走的。顾茕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脸,伤口没好,还疼着呢,她又把手摸到脖子上,捞起那一颗挂了快十年的白玉珠,捏在掌心里,耳边回荡着陈孑然绝情的警告,嘴里说着“不喜欢”、“恶心”,不一会儿音调一转,又变成了顾茕自己的话。她站在陈孑然的病床旁边,对着陈孑然冷冷地说:“我从来就不喜欢你,接近你,也是为了你meimei。”陈孑然蜡像似的纹丝不动,顾茕一眼都不愿多看她,出了病房,转身就走。顾茕捏着珠子想,不知道我走以后,陈孑然怎么样?如今我身边还有母亲,陈孑然是真正的孑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