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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忽然从沙发上跳起来的时候,判官是真被吓了一跳。这样看去,感觉更小了。阎罗王审判鬼魂,因为长相青面獠牙,目光凶恶,神色威严。又有殿主神力威慑。说一是一,无人敢否。看起来沉稳冷静,不近人情。但实际上,阎罗哪有秦广王楚江王等人心冷坚决。阎罗本人嫉恶如仇,甚至过于意气用事,心软善良,素怜屈死,否则也不会被罚判至第五殿。多亏殿中判官与无常提点劝阻,不然怕是连赏罚善恶的权力都没有了。现在看着他……感觉好像是自己儿子。判官转回头,对着陶源道:“说。”陶源:“我说……说什么?”判官:“……”陶源喊道:“是!我女儿,周逸安,一时鬼迷心窍,请判官一定要阻止她!”阎罗忽然想起来,问道:“叶氏父子呢?”白无常答道:“已命阴差在全城搜索。只是现在是白天,那叶峰与叶林戾气又重,进展不快。”“救救她!请几位神君请救救她!让我去见她!”陶源连忙叩首,说道:“叶林是我杀的。那天他深夜去找周逸安欲行不轨,我就杀了他。叶峰也是我杀的。我看见他在门口撒上带着阴气的草灰,怕他要做什么,就去监视他。如果要罚,请全部罚我。”现在是白天,外边阳气旺盛。判官不好招魂。判官道:“先去见见周逸安。”阎罗:“本君随你一同前去!”说罢召出神魂,用自己神力将陶源罩在身下。原本被白天阳气烧得浑身发烫,大脑混沌的陶源,顷刻间像被放入一汪清泉,浑身上下一通舒坦。他抬起头,又被阎罗的脸骇住,匆忙低下去,说了句:“多谢阎君。”阎罗王的声音粗狂厚重:“走!”·咖啡店里,叶警官对着手机划了一下,然后一下拍在桌上。褚玄良:“你做什么?”“证物房的同事说,叶峰的手机接到了一通电话。”叶警官说,“你猜是谁打过来的?”褚玄良:“谁?”叶警官说:“周逸安。”楚茂先:“她醒了?”褚玄良:“可是她醒来第一件事不是打给你,而是打给叶峰?”三人沉默。楚茂先最先站起来,往家里的方向赶去。三人相继走到楼上。楚茂先冲进房子,各个房间搜了一遍,出来急道:“不在了!”褚玄良沉思片刻,说道:“她不知道叶峰死了。那么除了叶峰父子,还有什么人和陶源的事情有关?”楚茂先说:“他爸啊!”楚茂先立即拿出手机,又打给周父。问了两句后,他挂掉电话,说道:“她说过去找他们。”叶警官当即一挥手:“我车在呢,哥给你们拉个警笛,走着!”·今天的路况非常顺畅。周逸安坐的出租车师父走位风sao,她较以往提前了十五分钟到家。她推门进去,里面坐着两个人。周父,还有他那年轻的秘书。周母应该躲在楼上,装作若无其事。周逸安不由嘲讽地笑了一下。周父看见她说:“我说你怎么回来了啊?刚刚茂先打电话问了,你过来都不跟他说一声。”周逸安闻言怔了片刻,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周父正颜厉色道:“你刚才为什么挂我电话?一点规矩都没有!”秘书站起来说:“周总,那我先回去了。”周父一招手:“去吧,我今天还有别的客人。改天留你吃饭。”周逸安定定看着他,低声问道:“周先生,你还你还记得一个人叫陶源吗?”“你叫我什么?”周父却是耳朵一动,“你再说一遍。”周逸安:“你认识陶源吗?”“我管他是谁?”周父敲着沙发扶手,质问道:“这跟我现在跟你说的话有关系吗?”周逸安点了点头,站起来开始挽袖口:“是跟你没有关系。”十分钟后,叶警官三人也兜兜转转到了周家门口。他们找不到好的停车位,随意选了个地方,然后冲进去。楚茂先急急拍门:“开门!周逸安你快过来开门!是我,你男人!”叶警官说:“让开!放着我来!”还好这大门装的不是密码锁。叶警官从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小盒里抽出一根铁丝,对着锁孔开始研究。楚茂先催促道:“你快一点啊!”叶警官:“别吵吵!这又不是我的主业!”褚玄良将他挥开:“闪开。”他说着随手洒出一个小人,那白色小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晕头转向地找准人,对着褚玄良一个深鞠躬,然后转身从门缝中钻进去。叶警官在后面用手捏着推了一把作为助力,被褚玄良打落。片刻后门从里面被打开。叶警官不由敬佩:“也送我一个养养,我肯定拿它当亲儿子。”褚玄良:“……起开。”还好。里面没有预想中血流成河的画面。客厅的窗帘拉着,房间里有些昏暗。周父被绑了放在地上。周母和秘书则被捆在沙发上。周逸安手里捏着一份报纸,另外一只手拿着把菜刀,正在一字一句地念诵。“周逸安你疯了吗?”楚茂先先是松了一口气,又是紧张道:“你给我到老子身边来!”周逸安像是没有听见。她从桌上拿过一张发黄的照片,放到周父面前,说道:“这个人,就叫陶源。他是XX镇中心小学的老师。死的时候三十五岁。记住他的脸,因为你死以后如果下地狱的话,我会带你去见他。”楚茂先朝她走近:“老婆,你听我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周逸安回头吼道:“我说服自己忘记他们,原谅他们,我说服自己,我努力了。十六年啊,十六年过去了,最爱我的人依旧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下,每每提及身上都带着最不堪的印记!伤害过他的人毫无悔恨地过着奢侈而豪华的人生!我每天看着他们,每一天!我看着他们吃着爸爸的人血馒头享受自己的人生!凭什么!”“十六年,五千九百二十一天!我给过他们机会!但凡他们出现一点点的悔意跟愧疚,我就告诉自己放弃了。可是没有,没有!他说他不认识陶源!他不认识那个被他逼到跪在他面前哭的男人,不记得那个跳河而死都没人给他好好收尸的男人!不记得自己坐下的冤孽什么都不记得!”她无声地大笑,笑着得肩膀不停抖动。“我梦游,失眠,神经衰弱。我每天做梦,都幻想着自己把刀刺入他们的身体。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一点都不觉得后悔。”周逸安说,“我现在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