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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的烤兔rou却还不能吃,勇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主动要做这份工作。转烤架的动作其实挺枯燥,陆迩还以为勇这个年纪的兽人会耐不住,没想到勇虽然一直渴望地盯着烤架上焦黄的兔子,可一句话都没有抱怨。“兽人们的耐心大都很好。”烈察觉到陆迩的疑惑,淡淡地解释,“要捕获猎物,长时间隐蔽的等待是最基础的要求。”陆迩点点头表示理解。“要说耐心,还是角最厉害。”白须眼神看向了帐篷里丢在西边的那对乱七八糟的骨器,感慨起来,“当初附近的小石部落排挤我们红木部落,角和他们约战,看谁先抓到附近最疯最强、也最难找到的蛮牛,一个人出去守了三天三夜,才把那只蛮牛等到,咬死之后带着头角骨回来,保住了我们部落的位置。”要不是那次角挺身而出,他们部落现在可能就要被逼走,没有这么好的位置。陆迩也看了过去,看到了这段时间自己一直用来当锄头用的牛角骨,吃了一惊:“这么珍贵的东西?”可他穿越过来之后,感觉好像原主人不太在意的样子,随手摆在地上,还装了一堆的小石子。小咪懒洋洋地趴在灰色的兽皮上,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那只蛮牛虽然很强,可也不是它的对手;它可不是有勇无谋地盲目搜寻,通过气息、痕迹和一些其他的因素,推测出了蛮牛可能出现的位置,才专门守在那里等候的。——至于这些战利品,对它来说还不如跟蛮牛战斗的过程有价值呢!“这幅牛角骨,小石部落的人想用好多盐来换……角都没有同意。”白须遗憾地摇摇头,神色之间有些无奈、又有些钦佩,“我们红木部落在附近部落里也是人数最少的,从前都是角和首领扛着,现在他们两个都出了事,也不知道将来部落里还能不能再出这么厉害的兽人。”这个话题超出了陆迩的认知范围,他也没法发表意见,只能低声附和两句。不过说起“厉害的兽人”,不知为何,陆迩莫名想到了自己那天在树林里碰到的银发兽人,一拳都打死了一只巨蟒,简直是人型高达一般。——不知道自己那个已经死去的兽人角,和他比起来谁更厉害?陆迩心里莫名浮现起了这个念头,旋即有些好笑地摇摇头。角已经去世了,自己比较这个也没什么意义。几个人围着篝火闲聊到兔rou终于烤熟,陆迩拿骨刀切开,每个人均分开来。这个世界的野兔的兔腹rou十分柔嫩,兔腿rou又特别劲道,经过花椒和孜然的调味,兔rou特有的鲜美被最大程度的激发出来,孜然微微的辣味刺激着味蕾,放大了舌尖对rou香的感觉;烤兔肚子里的浆果也被焖熟,果rou的清甜消弭了rou质的油腻,一口咬下去,热腾腾的果rou几乎被焖化,流入口中,烫得人忍不住哈气却不舍得吐出来,荤与素的口感达到了绝妙的融合。刚才的笑谈瞬间没有了,四个人一只猫吃得头都不抬。……过了两天,简陋的陶窑搭了起来,陆迩带着亚兽们把新制作的泥胚都放进了陶窑中,然后在陶窑的入火口点火加柴,保证火焰长久不熄、窑内温度稳定不落。等到陆迩按照经验估算着时间慢慢把火焰温度降下来,最后检查陶窑时,结果非常令人满意:一窑里放了十来件陶器,只炸裂了两三件,还都是靠近入火口的位置的泥胚。而掺杂了陆迩辛苦运回来的黑土的陶器,烧出来之后更加轻便和稳固,烧制过程中几乎没有变形,证明黑土比部落里的红土更适合做陶土。而后面尝试做大件的陶器烧制时,黑土展现出比红土更加优秀的质量,唯有黑土掺杂沙子烧制出来的陶瓮、陶盆不会变形崩裂。陆迩当即找到重,建议多派些兽人去取黑土回来。重的亚兽也在跟随陆迩制作陶器的范畴内,一开始就带了一件陶器回去,因此现在充分意识到陶器的方便,立刻答应下来,很快安排了几个兽人定期去取陶土。“我上次去那附近,碰到了一个兽人,你们注意一下。”陆迩想起自己的经历,顺口提醒了一句,“那个兽人很厉害。”听陆迩描述了一下那个兽人一拳打死一条蟒蛇的举动,重的脸色稍微慎重了些:“那兽人身上是什么样的兽纹?”他们不同部落之间用区分兽人的途径就是上身描绘的花纹,红木部落用的是红树的汁液画出的部落图腾。陆迩回想了一下:“好像没有花纹。”那个兽人精赤的上身十分光洁,没有什么纹路。重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又舒缓开:“那也许是落单的兽人……如果真的很厉害,我倒是希望能遇到他,把他吸纳到部落里来。”有部落的兽人都会画上部落图腾,上身的图腾数量越多,意味着在部落里地位越高。只有部落被灭、或者被抛弃的野生兽人,才会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陆迩也只是提醒一下,那个兽人看起来对他们没什么敌意,至于能不能拉到部落来还是交给重他们考虑吧。末了重看着陆迩,感叹起来:“绿耳,你果然有巫医的天赋,竟然能把泥土变成比石锅还好用的……陶器。”——这和巫医有啥关系?陆迩有些无语,烧陶分明是化学,和医学或者神学完全不搭界;他想要烧制陶器也是因为想做豆腐。……有了方便的容器,陆迩终于可以考虑开始做豆腐了。他特意去了一趟之前说好编织过滤绳网的老亚兽多羽家里。多羽看到他时,还有几分无奈:“你再不来,我都要当你忘了这回事。”陆迩有些惭愧,这些日子他忙着烧陶和日常的作物改良,几乎没抽出空来。连声道歉后,陆迩拿到了多羽编制的网绳——拿到手之后陆迩发现,这条用细草茎编织而成的“网绳”平整、密实,根本就是一个草制的软垫,草茎之间几乎看不到缝隙,但按下去又能感觉到绵软松散。“你一直没有过来,我试着多编了几个,这个应该最符合你的要求。”多羽揉着自己的腰,满是皱纹的脸上微微带上一丝淡淡的笑意,“你拿回去试试,要是还不行我再想想。”陆迩抚摸着这细密的草垫,感受到光滑的草茎在指腹滑过的触感,想象着眼前这位老亚兽耐心、仔细甚至可能还有些虔诚地将一根根柔软的草茎编织成一个小巧的软垫,等了几日觉得有些可以改进,又一指一指重新编出一个新垫子的画面。也许这就是世界上最初的手艺人。陆迩对上多羽含着笑容的脸庞,心里热乎乎的,慎重地点点头:“多谢您,我会好好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