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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来,缪宣抬手挡住,但这弩箭却与第一次的不同,它轻轻脆脆叮一声撞击在薄薄的刃口上,突然间就发出闪光弹一样猛烈的光线,随后爆炸了。钱宇刚趁着这个时机转身就往走廊尽头跑去,和手中拿着弩弓的吴青汇合,吴青看准了时机,大声呼唤着位于顶楼的队长。“队长!!!”藤蔓一样的阴影不再只限于墙壁了,缪宣身下的地板上也迅速窜出了这东西,它们像是嗜血的鲨鱼嗅到了血液的味道紧紧缠到缪宣身上,试图绞死自己的猎物。然后连缪宣的油皮都割不破。缪宣:“……”缪宣强硬地抽出刺,荆轲的建模虽然不长于力量,但是这么点小东西别想困住他。冰冷的气息如期而至,几乎要将缪宣周围都冻住,紧接着又是一支弩箭射来,这一回它不再是基础的闪光弹,而是炸出了温度可观的火焰。墙壁与天花板发出哔啵的爆响,不知道第三层第四层楼发生了什么,缪宣听到了来自头顶天花板碎裂的声音。天花板坍塌了,而且不仅仅是二楼与三楼间的天花板,还携带者三楼与四楼,四楼楼顶的天花板。沉重的板材累积着落下,将下面的缪宣砸了个正着。吴青眼看着计划成功,脸上已经露出了一点笑意,但紧接着那落下的水泥板石砖却落了空,原本应当待在废墟下的鬼怪再次化作了烟雾,直冲着走廊尽头而来!“队长!”吴青将手中的水泥刀用力插入身后的墙壁,与此同时钱宇刚挥舞着斧头抵挡上来。又是一声巨响,斧头上出现了一个豁口,壮汉的虎口则直接被震裂,而他的腹部也被锋利的刀刃开了一个大口子。缪宣手腕一翻,对着楼梯口就是一刺,与此同时楼梯井中直接跃下一个人影,他手中透明的短刀折射着光晕,擦着缪宣的刃口直取他的脖颈。是那个血条最长的,自称宣恒的男人。缪宣知道自己的刺会直接捅入他的心脏,到那时任他血条再长也是一个死,但想着这男人的姓氏,缪宣鬼使神差地犹豫了,他压了压手腕——本该刺入心脏的刃口,只穿过了男人的肋骨与肺。与此同时,半空中落下的玻璃刀劈到了缪宣身上,但并没有瞄准它原本的目标,取而代之的,它劈在了缪宣的面具上。其实这一次两人的换刀完全是缪宣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与主动权,如果不是缪宣犹豫的那一下,他不仅能取走琥珀眼睛的性命,还能从容躲避开那个原本对准脖子后来劈中面具的刀锋。鲜血迸溅,然而被刺穿了身躯的楚恒却像突然僵住不动了,他低头愣愣的看着缪宣手中的双刺。吴青咬着牙着想要举起弓弩,却突然感觉脑海中一阵要命的刺痛,他手一松,弩箭掉落在地上。与弩箭一起落地的,还有缪宣的面具。除了变声外并没有什么用处的面具咔嚓咔嚓碎裂,断为两半,随着几声落地的脆响后正式宣告报废。缪宣轻轻啧了一声,颇为无奈。就在他想要从宣恒胸口拔出刺的时候,青年颤抖着抬起了头。昏暗的楼梯间中,那双琥珀一般的眼睛仍然是如此剔透。缪宣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作者有话要说:秒哥的遭遇战基本就等同暴击上千的刺客遇到了法伤十几的张良和昭君。一刀就能秒死,被打约等于挠痒痒,但是被控确实是会被控一下。也就是恶心人啦—————为什么那对夫妻会把糖浆扔到池塘里呢?他们本来就是想要占便宜,在药房被人入侵过后跑去捡漏,时间紧迫拿了药就走,然后躲厕所里研究一下发现不是好东西,但是怀着可能是道具的心态没有立刻扔,午饭时间已经到了他们赶往后勤楼,一路上发现拆过的糖浆会吸引怪物。于是两人决定扔掉,他们本意是想把东西扔进肮脏的池塘来一个死无对证,没想到慌忙之下出了错瓶子被砸碎了。藏到大楼或者庭院中都有迹可循,一不小心容易坑到自己。(虽然还是玩脱了)第一百九十三章双刃裂鬼蜮一二十一我所恋慕的人零号病人坐在画架前,紧紧捏着自己的画笔。糖浆的甜香味,越来越浓了。好过分啊……怎么可以摔碎糖浆呢?好难得的。少年委委屈屈地抬起笔,轻轻在画布上落下。jiejie怎么还不来呢?在画布上,原本要勾勒火光的画笔笔触越来越重,猩红浓烈的色泽像是要淌下的鲜血一般,一点一点漫过画面中的隧道。在零号病人反应过来前,画布上原有的画面已经变成了一堆阴郁的红色涂鸦。少年的手指病态地攥着画笔用力捺下,他笔下的画布突然发出奇怪的声音,像是人类扭曲了的哀嚎——画布破了,这一副残破的涂鸦瞬间变为灰烬。零号扔下了笔,慢慢起身。儿科大楼被弄坏了,jiejie……jiejie的脸也被医生弄破了……好过分,好讨厌,他们太失职了。他们怎么敢去麻烦jiejie呢?即使是治病的医生也不可以。少年推翻画架,走到门边握住了门把手。“咔哒”甲区零号病房的房门,被推开了。—————楚恒怔怔望着面前的这张面孔。两年了。人类的记忆是多么的不可靠啊,两年过去,曾经那熟悉的面孔成为记忆中永远无法愈合的创口,楚恒的每一次回忆都是将疤痕重新揭开,疼痛得鲜血淋漓。两年能发生多少事呢?楚恒走过了数十个畸形恶意的鬼蜮,眼看着人类社会中旧的秩序被逐渐肢解,崭新的框架在一点点建立,无人可逃,物是人非。他所剩下的,让他能勉强支撑着自己的,也只有约定和回忆。两年了。前辈的音容笑貌已经逐渐模糊,即使无数次回忆得到的也只有令人惶恐疼痛的影子,甚至连火光中最后一刻的诀别都变得浅淡。楚恒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会忘记,最后只凭着约定让自己活下去。但是这一刻,他才发现他从未忘记。刻骨铭心。即使记忆中的面容发生了这样巨大的变化,即使那连曾经璀璨如星空的双眸都变成了如今秾丽的绯红色泽,但是溅上鲜血的翠竹仍旧挺拔如昔,楚恒就是知道眼前的人确实是前辈本人。他没有死——不,应该说他没有消失,而是以这样绝望可悲的方式存活在鬼蜮中。楚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堪比哭泣的微笑:“前辈……”“……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