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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微回荡。他眼尾浮出游鱼似的弧度,眼眸似一望无际的湖面,波涛都是温柔的,能容纳广袤万物。“我想想……嗯,你先是主动亲了过来,贴着我的嘴唇,撬开了我的——”“停。”沈乔发现自己依然没法直面这种内容。陆哲扬了下眉头:“嗯?不是你要听的?”沈乔深呼吸:“我是突然想到……”陆哲:“?”沈乔:“你刚才说我梦里亲过。”陆哲:“所以?”沈乔:“梦里的我也是我,他会我也会,他亲过等于我亲过。”陆哲:“……?”沈乔不动声色地后退,觑准时机,一溜烟往自己的房间而去,不忘丢下一句:“我们梦里再约,说不定你运气好就能再回味一下?晚安。”留在原地的陆哲没动弹,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低声喃喃:“现在脸皮就薄成这样,以后可怎么办?”……或许是因为陆哲之前那番话,弄得沈乔睡前满脑子都是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一闭上眼睛,就好像能听到那在耳边响起的喘息声。还有陆哲那张比omega都要漂亮的脸,泛着微微的红,眼角溢出点湿意的样子——躁得沈乔辗转反侧。他听着空调工作的声音,在黑暗中摸了摸身上盖的薄被,半晌后低低骂了声脏话,烦得抬手抓了抓头发,起身趿着拖鞋往浴室的方向走。哗啦啦的水声响了很久。磨砂玻璃里的人抬起头,仰着脖子,任由细细的水流顺着自己的下颌线往下走,蜿蜒路过喉骨,汇聚到锁骨的骨窝里,才慢慢的往下淌。水声挡住了那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半小时后——沈乔围着浴巾走出来,坐在床边,任由被打湿的黑色发梢凝聚出水珠,好半天沿着脊骨爬下,蝴蝶骨被床上手机亮着的屏幕映出微微的光。他双手十指交叠,抵着额头,闭着眼睛在床前大马金刀地坐着,也不知想到什么,在只有空调声的房间里,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笑来。随后,他懒洋洋地往后仰,单手撑着床铺,另一手从桌上摸过一版药片,清脆的“咔咔”声后,掌心多了几片药丸。他回手把药片贴到唇边,张嘴吞了,也懒得再去倒水,就这么干咽,留下奇怪的、恶心的苦涩味在嘴里和喉咙口蔓延,然后往后躺回床上。很奇怪——从多年前分开之后开始,他学会了抽烟、药也是想起来就吃,想不起来就抛之脑后,复查不积极,病好不好也无所谓。除了游戏,他提不起任何劲做事。像是行尸走rou一样地活着。可是今天……他突然迫切的想要好起来。听见陆哲说他曾经有多么阳光,多么好的时候,他忽然就很想要跟以前一样,努力地再散发出一次光芒,让他从此只能看到耀眼的自己。他想要成为陆哲生命里最闪耀的太阳,持久而强烈地存在着,而不是一闪即逝的流星。沈乔想,自己是不是变得贪心了?他不知道。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想要标记陆哲——这个曾经被各种各样原因压下去的渴望,在长久的压抑之后,终于来势汹汹地卷土而来,在他的每一个细胞里嘶喊着,叫嚣着,让他属于你,你也属于他。时光没有让他们遗忘曾经的一切,沈乔直到今天才敢回头去看。然后他发现陆哲一直站在原地,等了他很久、很久。第34章经历了一夜不可言说的梦中情节,沈乔第二日比寻常起得又早了一些。意识回笼之后,他闭着眼睛等了好一会儿,依然没听见闹钟的铃声,沈乔失去了耐心,眉头皱得紧紧的,伸手在被子里摸了半天,总算碰到了手机的棱角。摸出来掀开眼皮瞄了眼,发现拿倒了,沈乔转过来看了看时间:七点十三分。他从喉间呼出一口浊气,将手机往床头柜上扔,“咚”一声不知道撞倒了什么,而后看也不看,抬手拉开了被子,坐了一会儿,才往浴室那边去洗漱。神清气爽地收拾了自己一顿,沈乔再出门的时候,习惯地去衣柜那里翻泳裤,半拉开柜门,他的动作顿了一下,又重新关上了。——今天他没有带着往日的背包出门。……“师傅,去北园墓地。”晨光在整个城市间挥洒,沈乔站在马路边,怀里抱了束百合花,抬手拦了辆的士坐进去。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打着方向盘把车开了出去。四十多分钟之后。司机按了下计表器的按键,觑了眼价格:“一百二十三。”沈乔拿出手机刷了微信,拉开车门往出走,怀里未开的白色花朵含苞待放,随着他的动作小幅度地晃动着,一点一点的。他抱着花去门口登记,给门卫看过自己身上就带了一束花,没有什么易燃物品影响墓园的环境之后,就被放行进入。黑色的运动鞋踩过一级级石阶,沈乔按照记忆,往熟悉的那个石碑方向走。右转、直走、再右转,第三层。数过四个过去,他就见到了那张黑白照,照片上的女人眉眼精致而冷漠,或许是拍照的时候表情太过正式的缘故,眼角、唇角、就连颌线都是冷的,贴在这冰凉的墓碑上,让人乍一看去,骨头缝里都透出寒意。这就是他的母亲,沈矜意。准确点说,是他的养母。沈乔把手里的花放下,抬手在面前放水果贡品的石板上擦了擦,指腹上就是一层带着细碎砂砾的灰。他面上露出几分嘲意,与照片里的女人对视,声音里带着很淡的哑然:“找个人来定期收拾这么简单的事情,陆成圳都没有为你做。”“要是你还活着,应该不能忍受自己这样被他践踏吧,毕竟mama你一直很好强,不肯向任何人认输。”对陆成圳是这样,对苏琼佩也是这样……后来对沈乔,也是这样。他出门忘了带纸巾,只用手掌在那粗粝的石板面上擦了擦,干净的掌心很快就被染成了模糊的灰色,沈乔半点不介意,又低头吹了吹,然后把手里的那束百合放在了墓前。花店里精心包裹过的新鲜花束上犹然带着细细的水珠,独属于百合的淡淡香味传开,有种我见犹怜的气质在摇曳。沈乔随意地拍了下变得有些脏兮兮的掌心,重又抬头与墓碑上的女人对视:“说来也巧了,今天我去附近花店买花,他们那里极力向我推荐最新鲜的百合,我结账走出来才想起来,你好像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花。”“你说你小时候漫山遍野的坟地里都是它们,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