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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地道:“摧锋……来,吃药。”摧锋嘶声低吼,似乎很恐惧有人靠近。“吃了药,就不疼了。”柳希夷轻轻伸出手去,两粒药丸静静躺在掌心。他很想再靠近些,奈何坐在轮椅上,再放低身子,也只能这样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个倒在地上的人。摧锋直直盯了他很久,好像是花了很久时间去想明白他究竟说了什么,而后缓缓垂下头,咬起一颗药丸。跟刚刚结束争斗,终于抢夺到一点食物的野兽一样,低头吃着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浑身都是伤,浑身都是血。可怕,还有几分可怜。柳希夷眸光动了动,忍不住去轻轻抚摸他,让他尽量得到些安抚。解药服下,摧锋慢慢平静了些,没过多久便双眸一闭昏了过去。叹口气,柳希夷唤来人将他扛回房去,等着简先生来好好看看。柳希夷在等简先生开口,越等越是心慌。等的时间越长,简先生的神情就越不对。就在他有些忍不住想要开口问时,简先生终于道:“奇怪……他的内力,似乎少了很多。”“少了很多?”柳希夷闻言轻轻皱眉。简先生继续道:“比他在石牢里时还要少,像是受了重伤一样,可这些日子他一直与我们在一起,没有受过那么重的伤啊,怎么可能突然就成了这样。”柳希夷微一思索,沉吟道:“之前他说,这毒一月发作一次,可是出来那么久……他现在才发作。先生,会不会这解药有问题?”简先生眉头一拧:“那些药材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难道还被做了什么手脚?”柳希夷道:“死魔城城主控制手下,就靠这一寸丹心的解药……现在细想来,这解药会不会得来的太容易了些?我很是怀疑……毕竟那位城主,是想要摧锋死的。但愿是我想多了,他刚刚才又吃了那解药……”简先生安慰道:“许是毒发之后内力不稳吧,别太担心,我会再看看。”话才说完,床上那人发出一声低吟,柳希夷忙转过去,轻声唤人:“摧锋?”摧锋勉力睁开眼,看见柳希夷,便道:“希夷……我给你做了月饼。”柳希夷一瞬间只觉莫名其妙,回过神来才想起之前的事,自己不就是说想吃他做的月饼么?结果看他一寸丹心发作,都吓得给忘了个一干二净。这个人鬼门关前走一遭,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跟自己说这个?第53章黑蛇死魔柳希夷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这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想什么月饼啊。”柳希夷没好气地道,“感觉怎么样,好些了没?”“好了……”摧锋顿了顿,还是很执着于自己做的那几块月饼,“那些月饼在厨房里。”看来不解决月饼的事,他是放不下这个心了。柳希夷笑着无奈摇头,与简先生对视一眼,示意他先出去,见人走了,才道:“好,我一会儿就去吃。你方才是一寸丹心发作了?”摧锋点点头,想起这奇怪得发作时间,也微微皱了眉。肯定是有什么问题……他服下一寸丹心多年,每次发作的间隔都是一月之久,从未像现在这般变过,整整迟了那么多日。心中想着,他便去查探自己体内,却觉体内功力竟是消失了许多,登时心下大惊。“你的内力……”柳希夷见他神色有变,也猜到了什么,一时不知该出声安慰,还是问他对此究竟知道多少。“没事……”摧锋勉强镇定道。“摧锋,你以前毒发,内力会暂时消失么?”柳希夷问完,就已经从他脸上知道了答案。若以前也是如此,摧锋的面上万万不会出现如此惊诧的神色。“不会。”摧锋心一沉。“简先生没看出什么问题来……”柳希夷自言自语地道,突然又问人,“你最近有受什么伤,没同我说么?”摧锋却忽地一慌神,忙道:“没有,我什么都会跟你说!”柳希夷一愣,又给弄笑了:“我没怪你瞒着我啊,你急什么。”摧锋好像放心了,柳希夷便道:“只是这突如其来的……也太奇怪了。若说有人暗算,可谁又能暗算得了你……那解药,与你先前所服用的当真一样么?”摧锋沉思道:“我分辨不出,但我毒发之前内力没有出什么问题,想来也只有从那解药身上找原因了。”柳希夷微微蹙眉:“那可怎么办……解药有问题,你之后……”摧锋道:“这解药的确能抑制一寸丹心,可每用一次我的内力就少一些……若是再发作,我只能如上次那般硬捱过去。希夷,你用玄铁链捆住我就好,我不会伤到别人的。”不会伤到别人,然后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吗?柳希夷心中轻叹,抚摸上他满是血痂的额头。“疼吗?”柳希夷又怕弄疼了他,手指也不敢完全触碰上去。摧锋只是摇摇头,没答话。“唉……”柳希夷趴到人怀里去,蔫蔫地道,“我们两个这下都成病秧子了。先回家再说,我再想想办法……桃源江家与柳家是世交,下回江家主来湛然山庄,我便去求求他。”迟迟不见摧锋回应,柳希夷唤道:“摧锋?”“我担心潋滟会出事。”摧锋皱眉道,“那解药是她给我的,若问题出在解药上,城主定然是早有准备,故意让她拿走这动了手脚的解药。”还当他是想要去死魔城一趟救人,柳希夷难以赞同,便微微抬头劝道:“她是你的朋友,你不想她出事,我明白。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余毒未清,处处受制,也不好去做什么,回去把身体养好了再说这些。”“朋友?”摧锋听到这两个字反倒疑惑起来,旋即摇摇头,“算不上朋友,死魔城里没有什么朋友。”听这话,仿佛要跟人撇清关系一样。柳希夷不由奇道:“那你到底是想救她,还是不想管她?”摧锋沉默半晌,道:“不是我能管得了的。我只是想,若能让她远离那里,总好过一辈子待在里面,可她却是甘愿留在那里,我又有什么立场要她离开。我不过是担心,但也只能担心了。”柳希夷不明白,听他这话却是嗅到了一丝有趣的味道,便好奇起来:“为什么……是甘愿留在那里?”摧锋叹气道:“她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是幼年家中罹难流落街头,被城主看中资质,才带回来的。跟她一起的,还有一个重病的男人。那男人的病无人能治,这些年一直都靠着城主用秘术吊命,潋滟也因此一直为城主卖命。她想要离开,随时都可以离开,可那个人她却带不走,便是带走了,也活不长。”“原来是这样……”柳希夷唏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