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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真的太好了。”李槐壬松了口气,跟在方时身后进入剑门。荣沩的隔绝大阵并非真的隔绝,只为了表明他生气的态度,不然李槐壬怎么可能随便找个剑门弟子就能混进去。荣沩神念一扫,知道李槐壬进来了,冷哼一声,随手撤了阵法,问镇蓉:“你过几日要去见镇酩?”“是的。”镇蓉小心翼翼回答,生怕触了荣沩的霉头。“行。”荣沩笑了两声,意味不明,“那为师就敲尚器宗一笔好东西,到时候你给镇酩送去。”“好。”镇蓉点头。东夜教。两年十四炉转经丸,无一成功,谈长星揉了揉额角,他盯着面前的丹炉,怀疑自己的运气真的有那么差吗。谈长星心下算了算,十六岁国破,二十二岁师父被杀一念入魔,八百多岁与仇敌沦落荒岛托付终生,好吧,他运气真的有这么差。数数剩余的材料,还够炼一炉的,谈长星将剩余的材料倒进丹炉。他似乎忘记了,他是魔修不是丹修,转经丸如此难炼的东西,放到李槐壬手里两年才出了一颗,他这样的门外汉,怕不是炼到天荒地老也成不了。所谓逆天改命,谈长星这股子执着劲儿,与卫酩一心修无情剑的拧劲儿相差无几。“尊上,尊上。”刘潜敲敲炼丹房的门板,说,“我们找到了琼梨酿的残页,您要看看吗?”谈长星的眼睛划过惊喜的神色,他抬声说:“等四十九天后开炉,我再看。”“好的。”刘潜应道。李槐壬与荣沩相识三千年,因为性格宽厚被荣沩指着鼻子骂了无数次,老好人的性格没改,脸皮倒是厚了不少。“你是不是成心气我?”荣沩一巴掌将万年梨花木桌拍出一道裂痕,“姚为乾那个小畜生有什么值得救的?”李槐壬盯着梨花木桌子上的裂缝,心疼得抖了抖眉毛。荣沩咬着后槽牙,一剑将李槐壬的胡子削掉一半:“说话!”“……打人不打脸。”李槐壬摸摸削得齐平的胡子,哀怨的小声说,“你那徒弟骨龄才二十来岁,急什么。”“行,你行。”荣沩眼前发黑,三千年了,他怀疑李槐壬走错了道,明明一副佛门脾性,怎么就成了丹修,他抓住剑柄,“我这就去切了昌文山的山头。”“唉,唉,别冲动。”李槐壬拦住好友,“姚华是合体中期,你打不过他。”旁听的镇蓉直想捂住李槐壬的嘴巴,对剑修说打不过,这不是挑衅吗?得,这么一劝,荣沩不打也得打了。荣沩不善的眸光落到李槐壬身上:“我打不过姚华?那我先揍你一顿。”“哎,别打脸!”远在南洋前尘岛的卫酩自然不知道大陆修真界的混乱,他拿着镇蓉送来的刀具将鱼腹剥开,摘除内脏,撒上香料,挂在房檐下晾干。镇蓉实在是看不惯堂堂七星龙渊剑沦为菜刀,专门给他送了一套刀具,锋利无比,从切菜到砍树一应俱全。黄白色小山猫坐在他脚下,喵喵喵的露出柔软的腹部。小老虎跑过来,把小猫挤到一边,瞪着金绿色的眼珠看卫酩忙活。小蓉和谈长星好久没来看他了,卫酩叹了口气,有些失落,或许白沙岛和蔚岛上的事情很多吧。他腌制了许多干rou条,鹿角狐狸找来一种五角星形状的果子,用它腌制出的rou块入口鲜香,很是好吃。第十五次开炉,谈长星屏住呼吸,掀开炉盖,熟悉的黄澄澄的转经丸立在炉子中央,冷气进入,约有一盏茶的时间——圆滚滚的药丸没有裂开,稳当的立着,成功了!谈长星怔愣地看着丹炉中的转经丸,传说中最难炼的药丸,居然被他弄出来了,简直是撞大运。他眨眨眼睛,紧接着双手捂住面庞,这是不是意味着、意味着他终于可以弥补往日过错,挽救镇酩的仙途,助其重新择道,并且……能和镇酩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欢喜和悲伤一同涌上心头,谈长星从喉咙中挤出一个似哭非哭的单音节,出前尘岛后一直紧绷的神经陡然放松,他蜷在丹炉旁,像一只负伤后终得救赎的兽,将那苦与泪尽数吞下。第26章假如“我们岛主说,这次出海找到了琼梨酿的残页。”谈长星说,他掏出一张纸,“我摘抄了一部分,你看看。”将纸递给卫酩,谈长星漆黑的眼瞳认真而深情,“我们一直没有停止寻找。”卫酩接过纸张,被谈长星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他抬起右手,捂住微热的脸颊:“谢谢。”拆开纸张,抚平,卫酩低头仔细看,寥寥几行字,他看了好几遍,抬起头,眼睛深处点亮两丛烛火,“是这个,这是琼梨酿!”他急切地抓住谈长星的手腕,像只欢快的小鸟儿,“我们什么时候去蔚岛?”“别急。”谈长星听到卫酩的要求,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他克制地说,“你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出发。”明天,既是死刑又是重生,谈长星需要一晚上的时间筹划如何哄骗拥有完整记忆的镇酩吃下转经丸,同时将自己的情路铺的顺畅一些。他摸不准镇酩的性子,镇酩比卫酩复杂得多,镇酩背负着剑门,背负着正道,卫酩是他的爱人,镇酩是他的死敌,爱恨集中在同一个人身上,谈长星需要好好给自己做一番心理建设。卫酩若有所思的目光扫过谈长星的脸庞,他感觉到不对劲,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两年来,谈长星时不时到岛上找他,大大小小的东西送了一筐又一筐。谈长星很少提起蔚岛的事情,仿佛蔚岛只是个落脚处,表现得并不亲近。而那个所谓的岛主,除了琼梨酿的方子,谈长星几乎没有描述过岛主是个怎样的人。卫酩清清嗓子,问:“长星,岛主是个什么样的人?”谈长星愣了愣,信口胡编:“是个热心肠的人,姓周,我们都叫他周哥。”他唯恐说多了露馅,迅速转移了话题,“你不用担心他,他很好说话的。你上次说想要一把弓,我特意带来了。”他强调“特意”两个字,生怕卫酩不跟着他的思路走,“你试试。”他拿出一把胡桃木短弓,漂亮的弧度,握弓的地方有缝制的皮革垫手,他伸手递给卫酩,“拿着。”卫酩接过短弓,用手指拨了一下弓弦,发出嗡鸣,他翻来覆去的看,爱不释手的模样。谈长星见他喜爱,一同笑起来,拿出一个背式箭囊,以及一把木箭:“我们在蔚岛上猎长耳鼠兔,或者翎鹿,都用这种弓。”他伸出的手有意无意的叠覆上卫酩的手背,“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教你怎么用。”卫酩盯着谈长星手指,手背上传递的体温,视线溜溜达达,停在近处的角落,耳尖慢慢爬上绯红,说话有些磕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