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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若说这一时期,他们唯一忌惮的,便是远在边疆的谢瀛。第六十章此时的谢瀛无战不胜,早已成了百姓心中的战神,威望极高,锦玄似乎对他非常放心,亲自令他掌握兵权,二人岂能不担心?却也是这时候,霍宗明因为什么事与鲁庆闹翻,朝野形势一时冷冽,此时又传出司礼监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流言,更是火上浇油。霍宗明知道鲁庆不可再信,或许是察觉锦玄有危险,与边疆的谢瀛里应外合,杀个鲁庆措手不及。陆坤多年身在宫廷,不问世事,对这位首辅大人的大名也听过一二,至于了解这么深,也是在西苑时听锦玄说的。霍宗明从一个穷小子当上内阁首揆,接连与内阁斗,与司礼监斗,最后独掌大权,铲除异己,的确令人赞叹他的本事,但也不能否认他玩弄政术,狼子野心,在他的衬托下,两任皇帝似乎丝毫不察觉身边的斗争,甚至还纵容放权,都成了昏君的象征。实则不然。承明帝晚年确有发现内阁和司礼监走得太近,但此时的他顽疾缠身,命不久矣,没有精力再耗费,临危之际将此事托付给锦玄。锦玄也多少看透鲁庆的狼子野心,但念着旧情,并未真正下狠手,所想的,也只是借他打压霍宗明。她也不曾要杀霍宗明,一来她看霍宗明的确有才,改革也初有效果,此时撤掉他的职位,此前种种用心全都白费,不利于民生。二来霍党文官众多,更会抱团上金銮殿触柱泣血,朝野动荡,不利于江山社稷。后来见鲁庆着实癫狂,又用计挑拨二人关系,想令二人决裂相伤,哪知宫中早被他控制,自己也掉进了陷阱,无力挣脱。或者说,她本机会逃脱,但这样只会激怒鲁庆,人一旦疯起来就回不管不顾,她放不下江山社稷这个责任,一面留在西苑,一面派亲信奔赴边疆,密召谢瀛回京。从边疆到京城,千里迢迢,重重障碍,一消息迟早走漏,鲁庆自会派下天罗地网。她曾坦言,到必要时,谢瀛以清君侧的名义进京。后来谢瀛真进京了,民间拥立他的呼声极高,朝中一群骨气清高的文官自然不肯,可大厦将倾,不是他们能挽回的,而她这个“昏君”或许将成了弃子。陆坤没有活到这个时候,也无法得知后来锦玄的命运,但因为现在他的重生,有意无意改变了霍宗明的人生轨迹。现在是提早三年成了状元郎,那么以后呢,他还会跟鲁庆结为盟友,还是另择他人。想到此,陆坤豁然开朗。昔日鲁庆作为东宫掌印,霍宗明主动与其来往,现在鲁庆已被踢出东宫,决定权早已落到他手里了。琼林宴上,酒过三巡,锦玄恨不得把眼珠子粘在新科状元郎脸上,翠羽儿悄悄动了陆坤一把,陆坤无奈,只好提醒一下锦玄,“殿下,别再看了。”“算了,再好看也是别人家的。”锦玄幽幽收回目光,饮了一杯酒便有些醉意,朝承明帝找了个理由就出去了,陆坤也一同出去。踢着花园里的小石子,锦玄又仰头笑道:“今天的月亮真圆。”她嘀咕道,“怎么会这么圆呢?”陆坤无奈一笑,搀扶住她,“殿下您醉了,先去偏院休息一会。”锦玄却不让人扶,“我自己能走路。”走起来却歪歪扭扭,陆坤连忙上前,却又看到她勉强能走路,就收回了手,亦步亦趋跟在她后面。半路上,远远瞧见一个人迎面而来,锦玄眨眨眼,便伸手指了过去,扭头问身边的陆坤,“你瞧瞧,那人怎么有点眼熟。”陆坤却是心中一紧,“殿下,那是咱们的状元郎。”锦玄一听可就乐了,连忙站直身,抚了抚脸颊边的碎发,忽然问了一句,“我现在美吗?”陆坤无语凝噎:“……”二人正嘀咕着,人就已走到了面前,他自然是认得当今圣上唯一的殿下,却是不卑不亢,从容朝他行礼,“臣参见殿下。”锦玄在外人面前很是矜持,“起吧。”“谢殿下。”锦玄看着眼前的人,心想咋这么俊呢。她有脸红症,遇到好看的人,不由自主脸红,也不由自主多看,然后就害羞了。霍宗明正等着殿下下文,但迟迟没有动静,周围一点点安静起来,似乎还有点儿尴尬,就见锦玄忽然指着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朦胧吗?”霍宗明微微怔了一下,饶是他也不知该怎么接茬,只能点头微笑,“朦胧。”“殿下喝醉了,还请霍大人见谅。”陆坤轻轻握住锦玄的手,锦玄也知道自己丢人了,扭头靠在陆坤身上,装出一副真醉了的样子,被他带到了偏院,霍宗明回首回首望着殿下靠着侍从离去的背影,心想他俩感情咋这么好?晚上一行人回到宫中,对于这一天的行程结束,不约而同感到松了口气,当然其中不包括锦玄,宫外的花花世界,她还没有领略过,谢瀛提到的灯市,古玩街,她尚未去过,不过也是误打误撞看见了状元郎游街。今年这个状元郎可真是俊俏。她在琼林宴上喝了一点久,面颊绯红,伏在床上渐渐没了动静,陆坤走进来本来想催她沐浴,但见她连靴子都没脱便睡着了,不忍心吵醒她,就蹲下身将她的靴子脱了,整齐摆在床边,熄灭了灯芯,正要离去,却是魏皇后从殿外走来,她料到锦玄劳累一整天,现在该歇了,特地没有惊动宫人,陆坤见到她,也只是无声行了个礼,嫣然压低声道:“殿下睡着了。”魏皇后无意扫过桌上一眼,目光忽然微顿,嫣然看过去,就见是一副威武大将军的画像,就听魏皇后吩咐道,“拿过来给本宫瞧瞧。”嫣然双手捧了画像过来,魏皇后从她手里接过,摊开来看了看,指着画上人物的眉毛,“过于粗浓,描细两分就像了。”威武大将军生前乃是魏家大小姐的夫君,也就是魏皇后的姐夫,二人早已逝去多年,就算怀念,也不用对着画像这般指点,陆坤心下微沉,目光轻掠,就见魏皇后将画像还给嫣然,让她防护球,随后看了他一眼,“你随本宫出来。”陆坤恭敬应了一声,随后出了寝殿,翠羽儿跟绮香皆是屏声敛息,纹丝不动,他略微俯身,恭敬站在魏皇后身后,听她问起今日锦玄在宫外的经过,仔细一一回答,而对于锦玄离府的经过,他也丝毫没有隐瞒。毕竟魏皇后早有派锦衣卫暗中看管,他撒谎没有意义,但对于谢瀛在留纱楼的所作所为,却是悄然遮掩了过去。谢瀛适才的举止虽然可疑得很,毕竟没有证据,还是先暗中观察为好。随后魏皇后又问了一些平常细节,交代几句便摆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