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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俱都一起低头,向许书铭道:“许先生,今天是我们兄弟俩冒犯了,不管你要打要杀,我们悉听尊便!”呵,许书铭看他们的话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仗势欺人呢。不过,也罢。吵闹这么久,许书铭也有点累了。他挥挥手,对那两兄弟道:“行了,快滚吧。——对了,顺便拿两百万出来,替我感谢一下这两位保镖先生。”那蔡家辉脾气比弟弟火爆,听到许书铭让自己拿钱作人情,还是自己掏钱替打自己的人付钱,简直气到脖子都涨粗了一圈。这就是活生生的,别人打了你两巴掌,你还跟人说谢谢吗?许书铭可不管他们怎么想,赤裸裸的羞辱又如何,他本意如此。许书铭见他们不出声,眼神立刻锐利起来,低声道:“不愿意?看来你们是要和我作对到底了。”蔡家耀见许书铭似要生气,连忙低声下气道:“许先生、许先生,您不要生气,我们给,马上给!”许书铭见这个做弟弟的出了声,便只是笑了一笑,凉凉道:“可不要我一转身,你们就阳奉阴违,蔡家耀,想想你们脖子上的刀,一旦落下来,十年你们是跑不了的。”“是,是是是,是我们不懂事,我们马上走、马上走!”医院的走廊顿时空荡下来。许书铭没兴趣留在外面做众人眼中的猴子,也回到了病房。他在病床边上坐了不知道多久,只感觉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房间陷入一阵沉沉的黑暗中。突然,病房的大门被人推开,那人摁开了室内灯光的开关。室内顿时一片被明亮的光线笼罩。许书铭以为来人是护工,他还想今天不是放了阿姨一天假吗?难道是值班的护士?他正要疑惑的回头。那人却大步走到许书铭的身边,从他的身边拖来一张椅子直直地坐下来。视线的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许书铭倏然扭头。钟闻天端坐在他的面前,两人都没有说话。许书铭是因为过于惊讶,钟闻天却只是在用目光反复地打量着他。那目光十分晦涩,仿佛是不可置信,又像是一种全然陌生。半晌之后,才听钟闻天疲惫至极的声音道:“你怎么样才会收手?”“袁楚川、蔡倩妍,之后还有谁?是我吗?你要怎样对付我呢?”67第67章是我选错了。笔趣阁网许书铭被他问得一怔,他的目光与钟闻天对视着,钟闻天还在看着他,似乎在研究他的表情。他想看我什么表情?如他想象一般的冷酷无情,还是把心狠手辣都写在脸上?许书铭坐在椅子上,刚刚还显得有些惊讶夹杂着迷茫的神色,霎时从脸上褪去,那双眼眨眼之间就变得平静无比,一丝一毫的私人感情都掩盖下去,任何人都没办法再从他的脸上探视到半分情绪变动。许书铭没有立时回答钟闻天的话,只是微微侧脸看了看父亲仍然沉睡的面孔,然后从位子上站起来,道:“钟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有什么话不如到外面去说吧。”钟闻天看着他全副武装起来的脸,眉毛微微一皱,又随他的视线看了一眼许父,终于还是许书铭催促的目光下站起身。他先是对许父弯了弯腰,轻声说了一句:“冒然过来,打扰伯父了。”才跟着许书铭离开病房。许书铭回头看到他彬彬有礼的模样,脸上没有遮掩地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这让钟闻天心头不快,不待他脸上带出情绪,许书铭已经毫不在意地转过身,继续朝外走。许书铭把钟闻天带到走廊尽头的阳台上,这会儿天色暗下来,一盏贴着墙顶的圆灯散发出蒙蒙的昏黄光线,时节已经入夏,一些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飞蛾黏在灯罩上,发出细小的啪嗒声,它们盲目地、拼命地扑闪着翅膀想穿过灯罩,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作无用功。许书铭背对着走廊,双手搭在栏杆上,眺望着医院对面的夜景。钟闻天左右看看,这个角落很安静,他们这儿一层是单间病房,所以床位不算紧张,没有产生病患和家属为了一张床位就挤到走廊上将就一晚的情况。“蔡倩妍没死吧?”许书铭的声音轻轻在夜色里散开。他的声音清淡而平稳,这样断言人生死的事,被他说得极为寡淡,仿佛只是一件稀松平常、不值得挂念的小事。钟闻天看着他的侧脸,脸色一瞬间十分难看,他声音低沉道:“如果她今天真的停了呼吸,那你一宗教唆杀人、甚至故意杀人罪是跑不了的!”许书铭闻言淡淡一笑,他倏地转过眼睛看向钟闻天,从钟闻天的角度,能看到许书铭的脸一半隐藏在迷茫的夜色里,一半浸着昏黄的光线,这让他俊秀的五官显得格外清晰,只是看着自己的眼眸透着幽深冰冷的微光。“她不会死的。”许书铭声音带着一股摄人的冷静,“你不信?”钟闻天沉默着,不摇头也不点头。许书铭却忽然一笑,道:“你要是信了,就不会来找我了。”他停了一停,又转过脸,微微仰着脖子,看向医院对面楼悬挂着的巨幅广告牌。他的视线停在那广告牌上的明星身上,微微出神,声音带着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迷茫。“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让她死,我只是想让她尝一尝失去生命的滋味,她对别人的生命如此轻视,当儿戏一般。那就让她自己试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体温慢慢从身上剥离,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受。”许书铭慢慢说道,钟闻天背靠着栏杆,拧着眉毛,目光灼灼地盯着许书铭的侧脸。“你要是觉得我做的太过分,大可以替她向我报复。虽然你一直说你不喜欢她,但是她总归是你女儿的母亲,你即使不为她感到伤心,如果你女儿为此而难过,想必你也不好受吧。”钟闻天听到他这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没有想你对你做什么。”许书铭听得不禁偏过头看了钟闻天一眼,然后伸出手指向了自己面前那副巨型海报。“看到那个新换上来的明星了吗?在此之前,放在那儿的面孔是袁楚川。他实在太红了,这张巨型海报从我父亲转到这家医院起,就一直挂在那儿。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来医院,抬起头就能袁楚川对我灿烂的微笑着。”“……有一次,我父亲的身体突然极具恶化,医生直接对我下达了病危通知书。父亲从急诊室出来就待在重症室,我看着父亲身上插满了透明细管,很怕他就此一睡不醒,再也醒不过来。然而,看着父亲这么痛苦,我又毫无办法。压抑到极致,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冷静一会儿,一抬头,袁楚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