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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人目光都在舞台上,他的步速提不起来,只能不断地侧身避开挡在面前的宾客。“……经理说那条通道要经过贵宾……”许书铭半垂着眼睫,目不斜视地掠过身边的人流,保镖的话在耳边回荡,他集中注意力聆听着细节,眉毛不自觉轻蹙着,同时也在心里打着腹稿,思索着待会儿面对酒店的管理人员,要怎么交涉。直到走过去好一截路,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向身后看去。身后茫茫人海,因为强调舞台的效果,大厅内的灯光都很昏暗,许书铭的目光越过一大片面目模糊的人影,将视线停在此时也在看他的一个人身上。很难解释这一种感觉,擦肩而过的时候,明明身心都没有放到外界上,不管身边经过的人是男是女,是美是丑,都与己无关,只是一个单纯的符号而已。谁会去留心千篇一律的符号是什么模样?但是有的人却显然是特殊的,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钟闻天从他身边掠过的时候,大厅内的喧闹声、香槟酒水的味道,舞台缤纷的亮光一下子就立体起来。“……许助理?”保镖的声音在耳畔骤然响起。许书铭回过神,他收回目光,看向前方,对保镖歉意一笑,然后道:“抱歉,我们继续走吧。”保镖干着安保的活儿,本来就是观察方面的专家,他留意了一下钟闻天朝他们投过来的目光,好奇道:“是熟人?”熟人吗?许书铭低眉一笑,摇摇头对保镖道:“我可能认错了。”保镖点点头,也不知道信没信,又回头看了一眼,结果正好看到钟闻天朝他们的方向大步走过来,连忙对许书铭道:“许助理,他朝我们走过来了!”90第90章只是这么一点点渴求。笔趣阁网>我被金主扫地出门之后>90第90章只是这么一点点渴求。钟闻天原来打算就这么抽身就走了,可是,当许书铭从他面前如若无人一般经过时,他看着他在昏暗光线中只能看到一点点轮廓的侧脸,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泛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许书铭的皮肤特别白,在光线不好的时候,这点白越发能显出与众不同来,顾盼之间,犹如明珠一般映出一抹淡淡的光晕,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等许书铭目不斜视的彻底从自己面前走过去,钟闻天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屏住呼吸,放在口袋里的手指不由紧握在一起。看不到的人时候,他用理智压下对许书铭的思念和牵挂,但是真的见到的人,就像陈建民说得,他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这么近的距离,只要他迈出一步,不就能把朝思暮想的人抓到怀里?什么理智,什么保证,通通丢到一边,只要能把许书铭留在身边,许书铭爱不爱他,恨不恨他很重要吗?或者说,钟闻天想,其实恨他是不是更好?比起爱,恨意更加刻骨铭心。足够许书铭一辈子都记着他。像在这种时候,许书铭如果从他身边经过,不可能会注意不到他。钟闻天停留在原地,深深凝视着许书铭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一时五味杂陈。原本他做好,即使见到许书铭他都不会有所行动的准备,但是,当这种情况真实上演,他真的没有行动,许书铭却自自然然、完全无视他的时候,他又发现自己心里某个角落一下空落落的,有什么东西失去了一样,让他几乎在一瞬间就立刻后悔自己刚刚没有行动。他心里有一种预感,要是现在放许书铭走,他们之间就真的玩完了。不止是玩完,是一点点缘分都没有了。而就在钟闻天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离他有一段距离的许书铭不知道为什么停下了脚步,突然回过头向身后看去,隔着潮潮人海,与自己凝望他的目光撞在一起。钟闻天无法解释许书铭回望他的那一眼是什么感觉,因为那一刻他的脑海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什么理智,什么预感,通通都没有,只有许书铭在他的眼睛里,周围其他人在那一刻仿佛全部都消失在视线里。他只看得见许书铭。然而许书铭却只淡淡的看他一眼,便又转过身,好像根本不认识他一样。钟闻天只觉得脑袋被什么重击了一下,他的犹豫、踌躇混合着长久以来的思念,让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保证,想也不想便朝许书铭大步走过去。而在踏出这一步的时候,看到许书铭诧异地回头望向他的时候,他那颗躁动不安、牵挂已久的心突然安宁下来。这一步的感觉是那么美好,根本来不及有没有什么后悔的想法,那一刻,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许书铭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长一点,再长一点。只是这么一点点渴求。钟闻天想,他何时如此卑微过。不过是一个许书铭而已。但是直到走到许书铭面前,看到许书铭真实地站在面前,望着许书铭眼中自己的那张赤裸到没有任何掩饰的面孔,他想,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的心。然后,他又想到,他本来在许书铭面前就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欲望。他给过许书铭选择?想得到的时候,就一定要把许书铭控制在手心。不想要的时候,就把人的忘诸脑后。重新遇到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如自己想得那般,把这个人完全忘记,就又重新把许书铭放到身边。在意识到自己对许书铭很重要的时候,又想要许书铭摒弃前嫌对自己有同等的感情回馈。他们之间,从没有平等过。想到这儿,钟闻天突然心平气和下来。不过是一个许书铭而已。其实,——一个许书铭早就够了。他朝许书铭走近了一步,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道:“出去吗?我正好也要离开,一起吧。”许书铭明显楞了一下,他看着钟闻天表情友好的面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钟闻天上一次对他说的话,他仍然一字一句记在脑海里。他不知道钟闻天怎么想的,但是钟闻天这么自然地走过来,口气又全然不是一副陌生人的模样,他倒不好装不认识了。旁边保镖好奇的目光从许书铭身上扫到钟闻天身上,又从钟闻天身上扫到许书铭身上。许书铭的眉毛轻轻皱了一下,他没有先和钟闻天说话,而是朝旁边人高马大杵在一旁的保镖道:“刚刚你说的事,我待会儿就过去处理。”这年头做保镖,也不再是凭借一身蛮力,能被派为代表过来,本身情商已经足够应付各种场合了。保镖一听他这话,哪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道:“好的,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