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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面无喜色。“可是我觉得,瑶瑶似乎更喜欢这串项链……”“你的眼光,自然是好的。”宋允西读出水晶吊坠背面刻的那串法文,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读法语时抑扬顿挫,透着成熟男人的性-感,十分动听:“柏拉图之爱……瑶瑶认为,这样的爱情美好吗?”“我的看法并不重要。”“但我认为,柏拉图式的爱情虽然唯美,却一点也不现实。换句话说,那不过是求而不得者一种文雅的自我安慰罢了。在我看来,爱情的最高境界是灵与rou的融合。就像我深爱着你,不光是此生要照顾、守护你,还有此刻我更想扯下这件纯白圣洁的婚纱,一层层地剥离,然后将你压-在-身-下狠狠-疼-爱……”沈君瑶面上不动声色,身体却不由自主紧绷起来。近来宋允西不仅看她的眼神越发危险,而且言语和举止越发放肆出格。她害怕,恐惧,却不能退缩。神思恍惚间,她浑然不觉宋允西的双手已经搭上自己的蝴蝶结腰带扣……明明并非秋季,大片的野菊却在盛放,漫山遍野皆是温和清雅的纯白。齐琪步出屋外的时候,便被眼前的景色定住了目光。那村民自酿的米酒虽入口甜香,后劲却不小,自己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天色依旧不甚明朗,却见那野菊却十分耀眼夺目,花瓣紧促成饱满圆润的一团,清一色的白,就像不知不觉在山峦间下了一层清雪。可落在齐琪的眼底,却有种难以言状的惨淡与伤感。她在屋外转悠了半天,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篝火晚会的热闹余韵尚在耳畔回响,而此刻,周围却寂静得仿佛只剩下她一人。坏了,之前光顾着过酒瘾,居然把她的王晾在一边了!齐琪立马想到煌烨,出口却喊成了“水木泽”。她觉得自己不是魔障就是酒喝多了,那人也不知失踪多久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信步朝山上走去,野菊的花瓣与花萼不时扫过裸-露的小腿,带着露水的冰凉。不远处,隐约可见一抹人影。一袭清影纤尘不染,在花海中浮沉,带着独行于世的清冷与高傲,略显单薄的身子让齐琪觉得眼前此人有种几乎要消失在花海中的错觉。真的是他?“水木泽!”齐琪呼吸一滞,紧接着内心涌上一阵翻江倒海的恐慌。不假思索地冲上前,将那人拉回自己身旁。四目相对时,她不禁怔住,随即尴尬万分:“是你啊,沐助理。”“我看这漫山遍野的花开得甚是好看,所以过来转转。你,这么激动作什么?”沐河的眸光不经意间扫过齐琪微红的耳根,语气里略带戏谑。“我……”齐琪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刚刚的口误,毕竟对着一个人喊另一个人的名字是很的失礼。好在,沐河也只是想逗逗她,并非想真的问出什么所以然来,见她支支吾吾便笑着摇摇头,独自朝半山腰走去。想起之前的篝火节,看样子流水宴早就结束了,其他人也应该都各自散了吧……齐琪暗自懊恼自己喝得不省人事不得不提前离席,也不知道煌烨有没有在筵席上喝醉,现在是否还在屋子里休息,正打算问一问沐河,然而花海中哪还有那人的半点踪影!“沐河?”“沐河……”齐琪从山脚一路寻至村庄,途中却没有看到一个人。村子里亦是空荡荡的,空场上的篝火已经熄灭,柴火仍然堆在那儿,挥之不去的残烟……仿佛刚刚这里还在进行着一场热闹非凡的盛会,转眼间所有的人都凭空消失了一般。她总觉得哪里似乎不太一样,可是究竟哪儿不对自己又说不上来。目光不经意间转向村口那棵老榕树,齐琪顿时一怔。榕树还是榕树,粗壮依旧,位置依旧,唯一的不同之处便是枝叶更加繁盛些。现在正值初春,草木新绿,树上的叶子应当还不是十分繁茂。然而,此时眼前这棵树也太过枝繁叶茂了些,就像是一夜之间忽然长出了这么多茂密纷繁,层叠覆盖的枝叶……蓦地,身后“呼——”一声疾风,齐琪猛然转身,但见原本熄灭多时的火堆不知为何竟重新燃烧。一时间,眼前火光彤彤,直入天穹……“魂兮灵兮何不归……”压抑着情绪的歌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在耳畔交织起伏,伴着招魂铃在风中发出的叮当声响,令她莫名感到一阵心悸。不同于现如今的唱歌,这种古老的唱诵方式饱含着对神明的绝对虔诚,是心中至高无上的信仰。齐琪不信天不信命,却对此并不陌生,那是玄武宫的神官们在为战争中死去的人们举行祭祀,名曰慰灵安魂。据说这种祭文十分耗费灵力与修为,每唱一句,都是对唱诵之人自身的极大损耗。因此每一次的慰灵祭上,唱诵者皆由应天的大祭司担任。风越来越大,火光亦越来越亮,映红了暗沉沉的半边天幕。树叶被裹挟着漫天飞舞,冲天的火焰中,大祭司的面具被猎猎狂风掀开,火光中,即使是一国之君也无缘得见的天颜暴露无遗……“水木泽?!”眼前的景象令齐琪震惊不已,应天大祭司的容貌竟与她认识的那人一模一样!同样的名字,同样的相貌,同样具有的神秘能力……这究竟说明了什么?就在她神思恍惚的刹那,唱诵戛然而止。大祭司忽然一个纵身,轻轻一跃,整个人便跳入熊熊燃烧的烈焰之中!齐琪眼睁睁地看着火舌席卷了那人的衣衫,紧接着火光迅速将他的身影吞没,眼前之景皆被绯色浸染……水木泽……?!“不——!”猛地睁开双眼,齐琪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目光逐渐聚焦,此时此刻窗外已是天光大亮。昨晚由着性子喝了不少酒,她按了按太阳xue,宿醉后却并未感到头疼,只是自己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除此之外倒没有任何不适。房门被人推开,沐河端着个脸盆走了进来,看到人已经醒来,便将脸盆放在床头,朝齐琪扬了扬眉毛:“我打了热水,你去洗漱一下,柜子里有干净的衣物。”沐河说完正欲转身,齐琪连忙喊住他:“等一下!我,我怎会在这里?”很显然,眼前这间宽敞明亮且装修过的屋子并不是她前两天住的毛坯房。“你的住处太偏,把你一个醉鬼丢下我也不放心,而且那里用水也不方便,还得去井里打,所以我就把你带到这儿来了。”“谢谢。”她定了定神,由衷地表示了谢意。“感谢就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