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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上你可以将其理解为水木泽的另一面,亦是那个人的执念。他可以为了你倾尽所有,自然也会为了你毁灭一切。你当然能够眼睛不眨一下将刀挥过去,彻底破除幻境,只是那样的话,真正的水木泽也会因此而身死殒命……绝命阵不过是个小小的前奏,而这,才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礼物”。想到这里,煌夔的重瞳眯起,眸光闪了闪。我倒是十分期待接下来的一幕呢!齐麒,应天的将军,王弟的股肱,不败的战神……接下来,就让我见识一下从不按常理出牌的你究竟会如何抉择。较之于煌夔难掩兴奋的扭曲笑意,宋允西却显得很不耐:“你的目的差不多达成了,是不是该把瑶瑶放了!”要不是沈君瑶在对方手里,宋允西早就直接上去与之拼命。“宋当家稍安勿躁您也说了‘差不多’这三个字,说明离我们的最终目标确实还差了那么一点点,不是么?”煌夔的目光幽幽望向八卦形状的云母祭台,沈君瑶便平卧于祭台的正中,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看上去如同睡着了一般。包括“天乾”在内的三把上古神兵皆悬浮于她的身体上方,闪烁着寒芒的剑锋朝下……宋允西心里很清楚,自己只要稍有动作,那悬在上方的剑就会扎向瑶瑶。煌夔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这般肆无忌惮,步步紧逼。“那是你一个人的事,与我无关!我只要瑶瑶,水木泽他们是生是死我根本不关心!”宋允西的右手松开了又握紧,指关节捏得“咔咔”响,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煌夔早就在宋允西的面前灰飞烟灭多少次了。“宋当家如此说,在下的心里可就不明白了。您不妨想想看,都到了这一步,无论水木泽亦或是水木家会放过你么?没错,凭您的实力和宋家目前的势力,也许不用忌惮他们,可是您今后的日子也未必好过。您再好好想一想,我们已经为这一天精心布置了这么久,若是在当下乱了分寸一脚踏空,岂不太可惜?”煌夔说着,慢悠悠地将宋允西紧握成拳的手推开,同时轻轻耳语道,“何况只有让水木泽彻底消失,沈小姐才会断了念想,对您死心塌地,她的一颗心才会真正属于您。”煌夔敢这么做,因为他心中笃定且胜券在握。就像水木泽终究会因齐琪而放任自己身陷绝命阵的幻觉陷阱一样,沈君瑶亦是宋允西的命门。再强大的人一旦有了软肋,便不再是无坚不摧……齐琪感觉自己的脑壳要炸开了……脑子里两种不同的声音在相互拉锯着,一个让自己什么也不要多想,只需将匕首朝面前的“人”刺过去,便可化解当前的危机;而另一个声音则反复告诉她站在面前的就是水木泽本人,如果稍有不慎,最后的结果必将让她追悔莫及!两种声音不断拉扯着思绪和意识,她甚至感觉自己的身躯都要被撕扯成两半了。“啊——”双手抱紧自己的脑袋,齐琪痛苦地大叫一声。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就要疯掉了!“阿麒……”握着刀的右手猝不及防被温暖的掌心包裹。齐琪一惊,警觉地抬起头,试图从眼前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上找到可以认定对方不是水木泽的蛛丝马迹。然而,没有……除了手掌的温度,以及那人平常不太可能说的话之外,她没有办法确定眼前的人是真是假。因为无法确定,因为事关水木泽,所以不敢去赌,也不能去赌。齐琪明白……自己,终究是输不起的。“傻丫头,你怎么还是那么傻……”耳畔一声几近微不可闻的叹息,齐琪愣神的刹那,对方竟拽着她的手将刀尖径直刺进了自己的身体!第215章谁比谁可悲齐琪瞪大眼睛呆呆地盯着自己的右手,匕首最尖锐的部分已然刺入对方的腹部,殷红的血珠溅到了她的指尖和手背。历经沙场征战不计其数,生灵涂炭尸横遍野的场面对于她这个将军而言早已司空见惯,更何况只是鲜血。习惯,并不代表冷情和麻木不仁,却可以让一个人的心变得坚硬,不再脆弱、柔软。然而正是手上沾染的这一点殷红凄艳的颜色灼伤了她的眼,刺痛了她的心,令她突然间意识到原来一个人的血不光是温热的,而且是那样guntang,直入心底。齐琪怔怔地抬眸,眼瞳内映出的却是少年俊秀而略显青涩的面廓和眉眼,那个徘徊在昔日梦境中、乌发雪肤的素衣少年……“傻丫头,如果我不这么做,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这样僵持下去?”讲完这句话,对方的身子便往前一栽,直接摔在了齐琪的怀里。“水木泽……你是水木泽,对不对?”齐琪情不自禁抱紧怀中的少年,她不敢将匕首拔出,只能颤抖着用手掌捂上不断溢出鲜血的伤口。“我更喜欢你叫我‘呆木头’……”不是齐麒和水木泽,也不是少将军和少司命,只是傻丫头和呆木头……那是只属于他们俩的小秘密。少年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亦是惨白得可怕,让齐琪不禁忆起水木泽濒死的那一次,他就这样一动不动躺在人鱼烛阵中,面色也是如这般了无生气。伴随着那一双重瞳缓缓闭合,少年的唇边仍带着浅浅的微笑,身躯却彻底没了温度。“水木泽,快醒醒!水木泽——!”齐琪拼命摇晃着怀中之人的身体,惶恐不安地唤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那种恍若顷刻间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最珍贵东西的感觉又一次袭上心头。“水木泽……”泪水不由自主夺眶而出,亦滴落在自己沾满鲜血的手背上,稀释了那一抹触目惊心的色彩。齐琪从不轻易落泪,出身将门的她一直认为流泪是一个人软弱的表现,哭鼻子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因此齐家子女宁可流血也绝不流泪。即使在爷爷撒手人寰的时候,她心里再怎么难过痛苦,再怎样想哭也咬牙强忍着,不让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然而自从遇见了水木泽,她觉得自己二十多年来固守的,自以为坚不可摧的防线在那人面前很轻易便溃不成军……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知道喜怒哀乐被那人莫名牵引羁绊着,内心也变得越来越软弱了。水木泽曾对她说:“会哭会笑,有开心有烦扰才是一个完整的人,你活得太累了。”自己活得很累吗?或许吧。人心虽然没有想象中那样脆弱,却也并非总是无坚不摧,就像爷爷故去时凝在她眼角死活不肯流出来的那滴泪,就像面对烛阵中生死攸关的水木泽时她失控的情绪,就像此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