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4
一样在他身边乱转帮忙的样子……他武断地认为晏清错认了对他的感情,可他就真的分清楚了吗?是晏清将对他的依赖误认为爱情,还是他将真切的心动误认为怜悯?如果他确信前者是事实,那他现在在挣扎什么?他应该戳破他们之间的窗户纸,彻底解除晏清的误解,让他了解清楚自己的感情,去寻找真正的幸福。可他在做什么呢?他只是沉默着、观望着,如往常一样给予自己的关怀,妄想晏清迷途知返。他向来处事果决,这决不是他解决问题的方式。他下意识地在等待时间给出答案,亦或者,他在纵容。纵容事情发展到难以终止的地步,然后,他可以做出内心真正想要的选择。什么样的结果是他所期望的?答案昭然若揭。抓着台面边沿的手指已然泛白,陆予鹤睁开眼。如果最终都会是一样的结果,他为什么要让晏清和自己都这么痛苦?何况,晏清身体本就不好,他能经得起多大的折腾?陆予鹤直起身,心中已经做了决定。做好了选择,陆予鹤整个人都轻松许多。想到晏清离桌前憔悴的神色,陆予鹤抿了抿唇。他取了一袋脱脂奶,倒入奶锅里,微火加热,七八成热后,打入一个鸡蛋,然后盖上锅盖,焖煮一分钟,出锅。端着碗站在晏清房门前,陆予鹤出乎意料地有些呼吸失稳,他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抬手敲门。没有回应。才八点多,已经睡了?陆予鹤单手推开门。房间里灯还开着,陆予鹤向床上看去。晏清整个人都钻在被子里,被子中间隆起了半个球形,只有边缘露出些许发丝。之前晏清并没有这个钻被窝睡觉的习惯。陆予鹤将碗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想将被子拉下来一些,让晏清睡着的时候能呼吸新鲜的空气。但当他抓住被子往下拉的时候,却感受到了来自被子下的阻力。晏清并没有睡着……所以钻在被子里,是为了躲他吗?陆予鹤于是松开了手,转而在床边坐下。那种感觉又来了……晏清难堪地低下头。陆予鹤为他夹菜,放到他的碗里,他却不能出声道谢,只能尽力稳住呼吸,匆匆将饭菜送进嘴里。他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哪怕是一个对视、近在鼻间的味道、一个触碰,他的身体都会不受他控制地产生反应。所以他只能低下头、保持沉默,尽力扮演着正常的样子。绝不能让陆予鹤知道,知道他有着这么肮脏的思想和身体。撑着步子回到房间,关上门后,他忍不住坐倒在地上。就像是全身爬满了蚂蚁,密密麻麻的瘙痒、带着刺痛,它们不只在皮肤上,还在骨头和筋膜上,甚至钻进了骨头缝隙里。晏清躺倒在地上,无力的手忍着痛痒扒去身上的衣服,只有当皮肤接触到冰凉的地面,那些尖锐的不适才稍能缓解一些,可不过片刻,那种感觉又卷土重来,他只能不断地在地上翻滚,就像是垂死蠕动的蛆虫……他的意识一片混沌,满脸都是生理性泪水,却还记得死死咬着牙,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直到实在难耐,才从鼻间发出几声泣音。大约过了半小时,那些虫蚁饱尝了他隐忍的痛苦,终于舍得逐渐离去。已经入冬,此时他身上却只穿了一件半敞的衬衫,他不敢耽误,不想再因为生病让陆予鹤担心,所以撑着身体站起来,蹒跚着将自己摔到床上,磨蹭着钻进被窝里。这种情况从上个礼拜就开始了,初时只是十分钟,一晚也只出现一次,后来时间就开始增长,变成现在的半小时,甚至这两天开始,它甚至一晚上会出现两次。晏清猜得到,这一定是他失忆前得的病,而这也和他的梦印证起来,坐实了他对自己的判断。……这让他心灰意冷。陆予鹤为什么会愿意接收这样的他呢?他不值得被拯救。如果陆予鹤没有对他这么好就好了,那样的话,他可以直接站到陆予鹤面前,向他道谢,然后彻底消失在他面前,最后消失在这个世界。可现在,他舍不得离开,他贪恋陆予鹤给他的温暖,所以他只能忍,装成正常的样子,只为了在这里多待一天,再一天。晏清埋头在枕头上,没过一会儿,他的身体又开始发热,自脚底逐渐蔓延至全身,细密的噬咬又开始了……晏清正要咬牙忍耐的时候,房间门被敲响了。他猛地睁开眼,一念期望陆予鹤在没得到回应后就离开,一念已经开始为陆予鹤发现自己的丑状而心冷。晏清双眼还残留着之前流泪的红,他精神紧张,全部心神都关注在门外的动静上。陆予鹤并没有走……他会进来吗?他一定会进来吧?果然,门把手轻微转动。晏清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埋进被窝里。晏清蜷着身体埋在被子里。他双手攥着小腿,竭力放轻呼吸,试图让陆予鹤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可陆予鹤没有走,反而在他床边坐下。密密麻麻的痛痒因为血液的加速流动而迅速泛滥至全身,逐渐地,被子里的氧气越发稀薄,晏清的大片意识进入了朦胧之境。晏清紧皱着眉,牙齿咬住依然泛红的唇rou,紧攥着小腿皮肤的双手开始不满足于这样的抚慰,修剪整齐的指甲扣挖起皮肤里外无法缓解的瘙痒。手指动作带来的疼痛短暂地减轻了皮肤的麻痒,可仅仅是一秒,那种痒意又带着火辣的刺痛再度袭来。呼吸间,被子里触碰到的空气都变得潮热闷窒,晏清身体的温度很快就烧了起来,混沌的意识中,晏清感觉到有一只手隔着被子落到自己身上。陆予鹤……就像是一滴油掉落在本就炙热燃烧的烈火里,一片空茫的脑海里骤然出现了陆予鹤的模样,他什么都不用做,仅仅是看着他,就能轻易点燃晏清身体的yuhuo。晏清闭紧双眼,双手更用力地抓挠着小腿的皮肤——清醒一点!不要在这个时候!“……晏清,你醒着,对吗?”被子外,突然传来了陆予鹤模糊的声音。晏清呼吸一窒,猛地睁开眼,继而咬紧牙关,想要保持冷静。“关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