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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就是吃不消。……四月的期中考来临时,纪年正好处于间歇期。那天早上,纪年在厨房倒牛奶时,还在犹豫要不要去参加考试。纪柏纶恰好走了进来。父子两人相见时,已经不是从前那副水火不相容的样子了。纪柏纶打开冰箱,随口道:“不去上学?”纪年:“今天考试。”厨房里沉默了下来,父子两人各干各的。纪柏纶背对着纪年,还在冰箱里翻找,突然道:“去吧。”纪年感到莫名地抬头看向父亲的背影。“不用担心结果。”纪柏纶语调沉稳而淡定,说,“我知道你是最好的,不一定要通过考试证明,所以不用担心分数太难看……既然现在还是学生,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去吧。”纪年心底一瞬间五味杂陈,从小到大,他都在极力寻求父亲的承认,可往往都会得到“你是个废物”的评价,就在他对于父亲的承认这种东西已经看淡时,没想到纪柏纶会说“我知道你是最好的”。纪年低着头,抿着唇角,抑制住笑意。好半天,他道:“为什么突然不对我提要求了?”纪柏纶回首,一边关上冰箱门,没听明白:“什么?”“你不是让陆西跟我说,以后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纪年轻轻一笑,道,“那你的商业帝国怎么办?”纪柏纶了然,低语:“对你提要求,你也做不到……”随后抬头看向纪年,无所谓道,“不过没关系,我有陆西。”“…………”纪年一时还没体会过来这话中的意思。恰在此时,陆西走到厨房门口,背上书包,满脸丧厌地跟纪柏纶打招呼道:“爸爸,走了。”“路上小心。”纪柏纶淡淡应了一声。纪年连忙问:“什么叫你有陆西了?”纪柏纶扫了纪年一眼,道:“他会接我班。”“…………”纪年懵了。他第一反应:“那我家产呢……”谁想纪柏纶倏地沉下面色,看着纪年道:“不干活,还想拿钱?”意思是一分钱没有。知道真相的纪年一阵晕眩,撑住料理台。直到那个阳光明媚的清晨,纪年才知道,自己已被恋人夺去了千亿家产。……那天,纪年还是去参加了期中考。纪年本来是不抱希望的,但卷子发下来时,他却发现自己能看清卷面了。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因为想要获得纪柏纶的认可,纪年给自己戴上了“完美儿子”的枷锁,可是那天早上,纪柏纶亲手把枷锁取下了。从此,纪年的心魔消失了。***很快的,一学期结束。六月的一天,陆西领着年级倒数第一的成绩单回家,一推开门,他还来不及跟纪柏纶汇报成绩,就看到纪柏纶怀抱着一个婴儿站在客厅中央。“…………”“…………”四下里皆是沉默。看表情,纪柏纶的懵逼程度并不比陆西少。“这是……”陆西茫然。“你弟弟。”纪柏纶看了眼熟睡的婴儿,又看向陆西,道,“你父母刚托人送来。”陆西:“…………”纪柏纶:“他们去环游世界了。”陆西:“……………………”于是,陆西和纪年在尚且只有十九岁的时候,就已经过上了“奶爸”的生活。听说小婴儿还没有名字,纪柏纶翻了两天的字典,最后给取了个名——陆处安。不求其他,一世安稳,做个快乐的富二代。陆处安便在纪宅长大。***陆西的成绩很迷,怎么都提升不了。可能是要补的太多了,又可能是学习不开窍,不意外的,陆西上了高四。至于纪年,高考发挥稳定,成了省状元,先行一步上了大学。沧市就有一所国内排名第一的公安大学,纪年填了志愿,选择犯罪心理学。高四的时候,陆西和萧起同班,成了同桌。因此,他白天由萧起辅导功课,晚上回家由纪年辅导作业。沧澜私立中学也就出过两位学神,一位是十年前的萧起,一位是现在的纪年。在两大学神的联袂指导下,再加上陆西自身也是拼了命地学,成绩要是再起不来,就有鬼了。因此,在第二年高考中,陆西金榜题名,终于做了回年级第一。至于志愿表什么的,他也不管,都交给纪柏纶去填了。那年的典礼上,陆西穿着毕业服,作为荣誉毕业生上台讲话。礼堂里,乌压压坐着上千名师生。陆西站在演讲台后,上来就道:“首先,我要感谢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师傅。”观众席间响起sao动,交头接耳,都在猜测陆西的师傅是谁。只有萧起,坐在角落,掩在凌乱额发下的双眼透出笑意。台上,陆西继续道:“然后,我要感谢我的丈夫纪年。”一语落下,整个礼堂都沸腾了,尖叫声此起彼伏。陆西微微仰起脸,显得有些桀骜地一笑,同时抬起自己的左手展示。无名指上,赫然套着一个戒指。是的,纪年大一,陆西高四这年,两人去国外登记结婚了。“最后。”陆西停顿了一下,在渐渐安静下来的礼堂里,道,“感谢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每一个人。”陆西道:“有时,我也会想教育的意义是什么?”“这个社会,固然需要精英,但更需要的,是每个平凡的我们健康而快乐地生活,懂得生命可贵,尊重平等,承担责任,这些无法用分数丈量,似乎无足轻重,但这些却是贯穿生命始终的内容,决定了我们是谁。”“生而为人,无法尽善,愿你我都能找到生命的平衡点。”一席话说完,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在礼堂里经久不散。……毕业典礼结束,陆西一走出礼堂,就看到人群间的纪年。纪年抱着两岁大的陆处安,正在逗小孩玩。陆处安笑得口水直往下掉。陆西走过去,从纪年手中接过陆处安,他看着阳光下小孩稚嫩的脸蛋,露出一丝笑意。“刚刚在干嘛?”陆西问。“教他说话。”纪年转而看向陆处安,笑道,“再说一遍给哥哥听。”陆处安高兴地直拍手,看着陆西,嘴里口齿不清地咕噜出来一堆发音。陆西:“……他说什么?”纪年:“我爱你。”陆西瞥了眼纪年,又看向陆处安,在小孩柔软的脑门上亲了亲,道:“乖,我也爱你。”“我呢?”纪年挑眉。“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