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言情小说 - 我曾经纯粹爱过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白的颜色,他似乎看见了光。这令他非常不适应,也极度没有安全感。他挣扎着想要起来,伸手想要去扯遮在眼睛上面的布条。

他的动作惊动了一直在旁边守候的人。那人慌张的从位置上起来,一把按住了盛业琛的手,不准他去触碰绷带。

柔软无骨的小手,纤长的手指,那触觉有点奇异。

盛业琛初醒,反应有些迟钝,半晌,心底突然爆发出了极大的喜悦,他试探的问着,还是平时那趾高气昂的语气:“陆则灵,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什么?”

盛业琛嗓子干干的,难以想象,像梦一样,陆则灵又回来了,是幻觉吧?他在幻觉吧?

他激动的动了一下,想要去抓住那只手,这一动牵动了手术刀口,疼得他又出了一身的汗。

许久许久,盛业琛终于听到那人说话的声音。

她的声音和四年前一样,清冷却又很悦耳,沉静得像海一样,她说:

“业琛,是我,我回来了。”

八个字,一字一顿,盛业琛却始终觉得不很真切,比梦还要像梦。明明是那么熟悉的声音,却始终觉得陌生,还有这声音的主人,他始终有些想不起。

盛业琛心口一紧,下意识的问:“叶清?”

下一刻,一直坐在旁边隐忍的女人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低低啜泣,最后泣不成声。她始终抓着盛业琛的手,那么执拗。

“别哭了,我没事。”盛业琛的语气淡淡的。他没有动,麻木的任由叶清握着他的手,那温暖的感觉让他感到陌生。好像一切都不是记忆中的样子。

明明这一切是他一直期待的,可是这一刻他心里却被巨大的失望填满了。

他期待是谁在照顾他?陆则灵吗?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你脑出血了,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天知道我有多害怕。”

盛业琛努力的回忆这些惊险,可是他什么都想不起。

“医生死马当活马医,给你做了手术,血块取出来了,现在终于没事了,医生说你失明几年,不能一下子接触光,视力要慢慢的恢复。”

“是吗?”

原来真的和陆则灵说的一样,一切都回到原点了,他的视力恢复了,他的叶清回来了。这四年的一切像是一场噩梦,他终于从噩梦中醒来了。他又能回到从前了?他该庆幸吗?

拆掉了绷带,虽然视力退了一些,但是他是真的重新看到了这个世界,也看到了为了照顾他变得形容枯槁的叶清。

明明脸色惨白,却还是有一种空灵的美,夺魂摄魄。

是夜,疲惫的叶清睡在他的床上,呼吸平稳,他呆呆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她的曲线玲珑而柔美,足以勾起任何男人的欲望。他想他还是幸运的,又能做回一个正常的男人,他讨厌的人离开了,他爱的人回来了。

他翻了个身,去拥抱叶清柔软的身体。叶清醒了,嘤咛了两声,让他头皮发麻。他轻轻的抬手去解她的衣服,叶清睁着麋鹿一般让人心疼的眼睛看着他,全身都在颤抖着,却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这情形让盛业琛突然想起了陆则灵。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一直是失明的,不知道她到底是用什么样的眼神在看他。每次他脱她的衣服,她总是闷不吭声,忍受着他的发泄还努力的取悦他。

明明是干净的身子给了他,却被他说得连□都不如。

受了那么多难堪的对待,最后就那么悄无声息的走了。好像这个世上从来没有这么个人。

原来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唯一的,叶清是唯一的,陆则灵也是唯一的。

盛业琛握紧了拳头,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他一件一件替叶清把衣服穿上,疲惫的躺下,难堪的捂着自己的眼睛,“对不起,我很肮脏,不配拥有你。”

叶清紧紧的揪着自己胸口的衣服,难堪的就要倒下去,她紧咬着嘴唇,最后鼓起了勇气说:“不,你只是认错了人,这一切不是你的错。是她骗了我,也骗了你。”

盛业琛的眼眶有些发热。

陆则灵骗了他吗?他受骗了吗?

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是这么恨她?

如果是骗,为什么不骗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某人给我打了个电话~给我买了礼物~我才恍然想起TMD明天是我的生日。。。

瓦擦擦擦擦擦!!我又老了一岁!!!!

不准问我多少岁!我永远16!!!!!!!!

☆、第二十三章

其实盛业琛不知道怎么样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明明很清晰的看到了这个世界,却总觉得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

每一个长夜漫漫,他闭上眼睛,沉浸在一片黑暗里,才觉得拥有了点滴的安全感。

复明以后总是不适应,总是无意识的在这个家里寻找着谁的影子。好几次醒来,浑浑噩噩的用冷漠的语气和叶清说话,虽然没有叫名字,两人却都知道这些话是对谁说的。

习惯真是致命的。四年,他的身心都习惯了那个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女人,可她却毫不留恋的离开了,自以为是的叫回了叶清,自以为是的觉得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家里的家具都不是成套的,在现代装潢风格的房子里显得格格不入,从前他眼睛看不见,自然不知道陆则灵把他的家弄得这样滑稽。

亲手一个一个的撕掉了透明胶和海绵层层包裹的桌角、柜角。他撕了很久,太多了,真不知道陆则灵是怎样的好耐心一个个去贴。透明胶撕掉,可是那些东西上面却还是留着黏糊糊的痕迹,这些顽固的小东西就像陆则灵这个人一样,明明已经走了,却好像无处不在一样。

她走的真的很彻底,把这个家里属于她的东西全部收拾的一干二净,大约她真是怕了,所以不想用一丁点她的东西再去惹他碍眼。翻遍了整个家,最后只在抽屉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小巧的盒子。

和他平时所见的东西比起来,那小盒子可谓粗糙,上面烫银的工艺标识已经有些脱色,盛业琛把盒子拿出来,轻轻一打开。

里面是一对银戒,不是什么好看的花样,做旧的工艺,古旧的花纹,很朴素的一对指环,一看就是廉价的物什。

他想起那一次,和父母又因为资金的问题发生激烈的争吵,他最忿恨的就是和他们的钱扯上关系,可是失明后他什么都做不了,连自己都养不活,更何谈带着陆则灵?他只能任由他们自以为是的干预。

什么慈善事业?什么盲校?这一切不过是父母不愿别人议论他们这么优秀的人种却有个一事无成的瞎子儿子而做的掩饰罢了。他又何尝不知道,可是他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时间太漫长了,他无法让自己一直待在家里,一直和陆则灵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