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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蛋卷钱跑了。现在警察还在抓人呢。薛咏心里可真舒服,回头想想难怪当初两人不跟他多扯皮,只要了大笔现金。回到家。薛咏系上围裙做饭。他初中毕业就出来混社会,打过各种工。以前在西餐厅的后厨也干过,他煎了两份牛排,两份牛rou番茄意面,两个高脚杯倒上红酒。再点上一支香薰蜡烛。一切完美。再洗个澡,换上一身廉价西装。小方桌上,这边一份,那边一份,还在自己对面摆上邢文彬的相框立住,好似是两人在共进烛光晚餐。薛咏吃自己那份晚餐。这刚坐下,外面突然变了天。关了灯的屋里陡然一亮,“哐嚓”一声巨响,一道惊雷从云端劈下,狂风大作。暴雨将至。薛咏赶紧去阳台收衣服收被单。收回屋以后先叠好,一件件整整齐齐装进衣柜里,别看他是个文身社会青年,他从小给家里帮忙,家务活干得妥妥当当、一丝不乱。正这时。薛咏听见外面隐约有哐哐的声响。起初以为是打雷,雨声也很大,所以没在意,过了一会儿才分辨出那是有人在敲他家的门。薛咏走过去,先从猫眼往外看,没看见有人。真是邪门。总不能是他相好的还魂了吧?薛咏其实很怕鬼,他还记得以前有回约会,邢文彬和他一起看鬼片,他怕得要死还得装胆子很大的样子。但今天他莫名地不怕了。打开门。很失望。门外站着个瘦小还未发育的少年,因为太矮了,又离门近,所以猫眼看出去没瞧见。薛咏张嘴就不客气,说:“半年不见,你怎么一点没长高啊?小矮子。你跑我这来干嘛?”哪个男生乐意被人说矮?少年的脸本来就很臭,这下更臭了,他淋了一身雨,像落汤鸡,非常狼狈,瘦得吓人,骨头嶙峋,只有一双眼睛亮得吓人。他没说话,直接往门里挤。薛咏回过神,可不能放他进来。开玩笑,他跟这小子有仇的好吗?薛咏想了片刻,懂了,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爸妈跑路没带你吗?活该啊!你这种嘴臭心黑的死小孩谁要你啊!哈哈哈哈哈。”这正戳中了少年的痛处,他气得跳脚:“死基佬,轮得到你说我吗?你恶心下流,害死我哥,这辈子断子绝孙,哪天死了都没人给你安坟。”这也戳中了薛咏的痛处,两人互相伤害一番,针尖对麦芒,寸步不让。少年说:“这是我哥的房子,凭什么不让我进?”没错,少年正是他亡夫的弟弟,邢烨然,今年才十三岁,还是个初中生。薛咏太讨厌这个熊孩子了。当初邢文彬把他介绍给家人,邢烨然当场给他泼了一脸茶水,烫的!那会儿邢家还有钱,邢烨然估计零花钱不少,还印传单印横幅去他工作的地方sao扰他,搞得全厂子的人都知道他跟男人搞同性恋,他还是被cao的那个,太几把没面子了,只能辞职跑了。他又找了一份新工作,这熊孩子又去举报,一连黄了他三份工作。要不是看在邢文彬的面子上,薛咏早他妈把这个死小孩揍上十遍八遍了。他这人气量狭窄,有仇必报。现下看邢烨然倒霉,他不要太高兴。就欺负小孩,怎么了??薛咏阴阳怪气地说:“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我不让你进就不让你进。”“再说了,你以前不是骂同性恋恶心吗?跟同性恋待一个屋你不恶心吗?不怕被同性恋病毒传染呀?”但邢烨然大概是没地方去了,顶着他的嘲笑,也非要往门里挤,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扒在门边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邢烨然瞪着他说:“这就是我哥买的房子,有一半是我哥的,按照法律,我也有继承权,我爸妈可以分我哥的一半,我可以分四分之一,这屋子有八分之一可以算是我的!”薛咏书读得少,平生最怕有人和他绉文扯理,懵了。邢烨然趁他愣神赶紧闯进来,撞了他一下。薛咏站稳,拉住他:“嘿,谁准你进来!”邢烨然像只小疯狗一样,夷然不惧,梗着脖子:“你打啊!你照着这打,打得越狠越好,你敢打,我就敢告你伤害未成年。”第2章小疯狗【第二章】薛咏真打架从没怂过,但现在面对这个瘦不拉几的小鸡崽,却无从下手。不说未成年保护法,他还真做不了这么丢人的事。有违他的原则,他平生只和男人打架,不对老弱妇孺伸拳头。但他也不想收留邢烨然,凭什么要他收留啊?他和邢烨然没有亲属关系,他又不是圣父,他已经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傻逼才给自己找麻烦,更何况这是个和他有仇的终极熊孩子,嫌弃日子过得太好吗?而且,明明是这死小孩有求于人,居然还这么嚣张!还骂人!他路边随便捡条野狗都比邢烨然可爱。薛咏气笑了,嘲讽他:“我真纳闷,你这是跟你爸妈学的吧?老赖生个小赖。都是一个爹妈生的,你和你哥怎么差那么多呢?你哥多好的人啊,你也不向你哥多学学。”邢烨然目光更锐利,仿似要剜了薛咏,杀气腾腾地说:“你配提我哥吗?我哥那么好的人,都是被你带歪了。”薛咏冷哼一声,懒得再和这个牙尖嘴利的小鬼多费口舌,给他拎住脖子往外提。邢烨然毕竟只是个才十三岁、还未长成的小毛孩子,哪里能抵抗得过成年男人的力气,被薛咏提了出去,拼命挣扎,涨红了脸,但还是被丢了出去。不论他是狼是狗,现在尚且年幼的他,不过是个小奶崽子。邢烨然再次想闯入,薛咏拄在门口推了他一把,邢烨然踉跄了两步,站稳。邢烨然浑身发抖,不知道是因为淋了雨冻的,还是被赶出来以后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