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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来又有点温和。朱高炽原是在擦汗,闻言放下汗巾,蹙眉道:“二弟不擅文才,儿臣不通武学,若只涉及一处,未免不妥。”朱棣看着眼前文弱的大儿子,总有种不对味,却又偏偏如此的感觉。他确实不喜欢朱高炽,然对比起骄横的二子,大儿子又似乎更为合适。“……正如子虚所言,虽困乏,可旁人皆是这时辰起,难不成他便能拖延,如此也不公平……”朱高炽的话语甫一进入朱棣的耳中,他便蹙眉,“子虚如何了?”朱高炽微愣,反应后便说:“昨夜儿臣宫中有内侍落病,当夜大方脉轮值的人是他,就见到了。只是子虚奔波于工部与太医院之中,有点□□乏术。”朱高炽稍稍掩饰一二,到底没全秃噜出来。他虽知父皇看重何子虚,可若是这等事……倒不知父皇会不会以为子虚做得不尽职。朱棣剑眉如刀,微微挑起便有锋利之意,他负手看着场中,听出了朱高炽有未尽之意,身后的郑和早已了然,自去安排人打听不提。两刻钟后,何玉轩的近况便落入了朱棣的手中。那指尖在其中几行字敲了敲,停顿许久后,又是敲了敲。……何玉轩懒散地打着哈欠,他今日的轮班是在御药房监制御用药饵。只不过这几日御内并无人患病,何玉轩只需同几个轮值的同僚盘点完各地进贡的名贵药材,把数目与账本核对,同时检查剩余数量便成。忙碌了半个多时辰,今日的事便大抵完成了。同僚戳了戳他,“今日事了,你要不然去休息会。”连续几日倒夜班,同僚也清楚这其中的困苦。何玉轩伸手点了点自带的脉案,慢吞吞地说道:“还剩余几篇便看完了,等回家再歇息吧。”“那我便先去隔壁了。”同僚无奈,劝说无效后跑去串门。这其实也不算擅离职守,隔壁与御药房就差了几步的距离,份内的事又做完了,这些太医偶尔喜欢辩驳论点,如今何玉轩如此困倦,同僚心再痒也不能薅着何玉轩陪他。只得串门解决。何玉轩慢慢收拢着脉案,看完一篇收一篇,等彻底看完了所有带出来的脉案后,他迟钝地把东西叠在一处,摸索着要给自己倒杯茶喝。何玉轩脚步有点虚浮,慢悠悠和小老头般踱步出去,又缓缓地挪过来,捧着茶盏呆坐在桌边小鸡啄米。啄着啄着米不见了,整个人栽倒下去,正巧落入一个宽厚的肩膀里。他能熬到现在,便是一直紧绷着弦不能松懈,如今甫一接触到温暖的人体,那铺天盖地的疲倦席卷而来,何玉轩只来得及嘟哝了句,“困~”那软黏低柔的话语裹着困意,尾音还未说完便被吞没了。朱棣看着直接昏睡过去的何子虚,蹙眉把人打横抱起,径直带着他入了御撵。半晌后,串门的同僚回来了。“子虚,我给你带了……哎人呢?”※※※※※※※※※※※※※※※※※※※※万字更新get√*工部以为是太医院是闲职,太医院以为工部是闲职,搅和一起后,嚯!简直是三班倒~朱棣:我原本是真的给你个闲职……何玉轩:困困困(如此循环八千字)*(注1)引用自我在努力修正着更新时间,大概明天开始能固定到早八(如果明天不成,那就后天_(:з」∠)_)第61章六十一本书何玉轩只觉得身处一个舒适温柔的环境,恨不得整个人都这么一直睡下去,软绵绵的被褥很是松软,把他整个人都包围住了。睡……等等,睡?何玉轩抓住了一丝清明,挣扎着想到,他应当是在御药房才对……有这种意识后,何玉轩的意识便如同刚刚挣脱水面一般,逐渐清醒了过来。何玉轩打了个哈欠,带着一种睡饱的满足感懒懒地翻了个身,还未有紧迫感,慢吞吞地打算睁开眼。两眼一睁便看到了毫不熟悉的床帐。这是何处?何玉轩的视线逡巡了几圈,背后突然慢慢爬满了后怕。殿内清幽朦胧的月光下,桌椅摆设还是显露出了精致的轮廓,淡淡的香味很是熟悉,角落香炉的袅袅轻烟随着殿内的气流浮动,足以让何玉轩彻底清醒了。何玉轩缓缓低头,掀开了被褥看了一眼,他貌似是被褪去了朝服,只穿着一身里衣。而他身上盖着的被褥制式显而易见地印证了何玉轩的某个想法,他呻.吟了一声,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何玉轩知道他在昏睡前似乎撞上了什么,现在看来撞上的不仅是“什么”,还是个人。万岁啊万岁,您今日是没事四处走吗?何玉轩吐槽,在被褥里翻滚了好一会儿,还是不得不探出头来,在床边发现了折叠好的衣裳。他起身的动作似是惊动了外面守着的人,待候着的人进来点燃烛光时,何玉轩已经趁着月色换好了衣裳。侯显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何大人,许久不见,您依旧丰神俊朗啊。”何玉轩和侯显也算是老相识了,瞧着他站在门口,那点子慌张撇去后,便只余下无奈,“你这个司礼监少监守在门外,也真让我有些诚惶诚恐。”侯显拱手笑道:“应该的应该的,大人感觉如何了?”何玉轩道:“……睡饱了,我现在还在宫中?”虽然话出口,何玉轩就知道这是一句废话。但会下意识这么问,是因为他还残留着一点不可能存在的希冀。侯显点头,招呼着门外的内侍进来,“您睡了四个时辰,奴给大人准备了些饭菜。”那些内侍宫人鱼贯而入,琳琅满目的菜肴摆满了整个桌子,何玉轩试探性地说道:“要不我还是先出宫……”侯显眨了眨眼,笑着说道:“大人,如今宫内已经落钥了。”何玉轩心里哀叹,老实乖巧地坐了下来。他的确是饥肠辘辘,最初还不显,如今看到这一桌子菜肴,肚子早就惨叫不绝。只是这一餐让何玉轩吃得很费劲。头疼。连轴转让何玉轩在下午有些撑不住了,如今这睡过去的后遗症暂且不说,太医院那头定然是乱套了,且何玉轩就这么被朱棣带走,现下在何处都不清楚。着实头疼。何玉轩慢吞吞地吃着迟来的膳食,耳边是侯显絮叨的声音,“您这算是白折腾自己啊,哪有人连着三班倒,还不稍作调整,大人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啊。”何玉轩同侯显的接触,仅限于当初的北平,后来侯显似乎是随军走了,他便再也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