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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个原因吗?”“什么?”朱高煦迷惑了一瞬,顿时变了脸色,手持长槍恶狠狠地敲打着地面,“说得什么胡话,自然是你破坏了我多少好事!”他们如今身处在二皇子后殿,在这夹中宽阔的庭院里,左右站着的都是二皇子的人,朱高煦的恶质行为落在他们眼前,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阻止。二皇子高举长槍,尖锐的槍头指着何玉轩,闪烁着锋利的光芒。何玉轩敛眉,不动如山地言道:“二皇子,得罪了。”朱高煦还没来得及思考何玉轩这句话是怎么回事,宫墙外就响起来阻拦的话语,伴随着几句“大皇子请留步”“请大皇子……”“大皇子……”的话语,朱高炽一脸严肃闯入,蓦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身边还跟着几个近卫,整个宫殿内的人都不敢靠近大皇子,偏生朱高炽硬闯他们又没有一点办法。朱高煦眼睁睁看着朱高炽进来带走了何玉轩,在离开前大皇子认真地看着朱高煦,几步靠近他身前,带着略显莫名的意味说道:“二弟,还是莫要一直针对子虚了,日后你会后悔的。”朱高煦怒气冲冲指着朱高炽,“什么时候我连教训人都需要你来指点一二了?”朱高炽摇头,沉稳地说道:“不论你想做些什么,先想想看父皇身边的锦衣卫吧。”大皇子的声音越发低沉下来,迫近朱高煦说道:“难道你不知道,这宫里也都是父皇的眼线吗?”“你说到时候父皇是相信你的话,还是相信子虚的话?”兜兜转转,朱高煦真没想到过这句话会重新被甩在他身上,他俊朗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朱高炽把人带走。他手握长槍沉默地站在庭院中,槍尖挑开了软榻,硬是凭着软力把整个软榻都掀开丢到对面去,听着噼里啪啦的稀碎声,朱高煦冷声说道:“谁给朱高炽通风报信了?”“一刻钟前,有人进了大皇子的宫殿,恰是跟着何大人来的药童。”很快就有人把消息送来了。朱高煦一巴掌抽在那内侍的脸上,甩得他的嘴角破裂,吊起的眼里充斥着怒火,“他也配称大人?给我滚!”那内侍滚出去,只余朱高炽袖手站在树下,眉峰里尽是恶意,“我折腾不了何玉轩,难道连一个小小的药童都不能动吗?”……何玉轩被朱高炽直接带去了演武场,左右也到了他们需要练习的时间。他沉默地跟在朱高炽身后,慢慢地说道:“多谢大皇子的施救。”朱高炽看着何玉轩摇头笑道:“你派人过来才是好事,免得二弟他真的做出什么不能回转的事来。”跟在何玉轩身后的医士就是刚才去请大皇子的人。朱高炽的眼眸闪过无奈,“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相信二弟还是有点分寸,估计这些时日只是他有点气狠了……”何玉轩有点疑惑地看着朱高煦,他还真的是不知道这几日又发生了什么,让朱高煦如此着急上火。朱高炽踱步到武器架旁边,挑拣着最为熟悉趁手的武器,平静地说道:“你可还记得最近父皇偶尔会让我们参与进去这些日常的朝会?”从三月至今,又过了一月有余,三位皇子开始出现在朝堂上,常常只做旁听,极少会有谏言。何玉轩颔首,而后便听到大皇子无奈地说道:“他最近的几次建议都被父皇当朝驳回,而且恰巧是在这节骨眼上,他有点……着急了吧。”其实朱高炽不是没有被帝王训斥的时候,只是人在钻牛角尖的时候,总会魔怔地认为所有人都在害他,朱高煦的怒火日积月累,而何玉轩只是个出气筒罢了。不然要是按着正常来说,就算朱高煦再如何厌恶何玉轩,肯定不敢对何玉轩出手。有着救驾的功劳在,总还是会震慑着朱高煦的。何玉轩听完了来龙去脉,低眸淡道:“二皇子的性格如此,这些时日的压制未必是好事。”朱高炽挑眉看着何玉轩,“难道子虚认为需任由他去吗?”何玉轩懒洋洋地说道:“那自然不是,二皇子较为适合在战场厮杀,如果他能压制住脾性认真做事,那还真的大有所为。可要是二皇子的脾气已然暴躁如此,不能改善,堵不如疏,过分压制总不见得是好事。”朱高炽喟叹了声,何玉轩所说的话确实有些道理,可如今他的话,二弟定是再听不进去了。何玉轩踱步走到一排靶子前,演武场的内侍早就准备好了鸟铳,他接过来后摩.挲着已然熟悉许久的槍体,忍不住摇了摇头,低喃着说道:“万岁当真是个……”坏人啊。何玉轩抬手举槍,瞄准着远处的靶子,左眼微眯,寻找着那熟悉的手感。眼神、槍体、胳膊宛如融合为一体,靶子中央的准点慢慢地成为了何玉轩熟悉的所在。扣动扳机。槍响。何玉轩不必抬头都知道这一次是真的射中靶心了,可他的思绪不仅仅停留在这里,而是低低一声喟叹。想来朱高煦是通过不了帝王的考验了。咔哒。槍体压入槍弹,何玉轩接过来,而后继续瞄准靶子,随着子弹呼啸而去,一脸郁色的朱高煦出现在了演武场上,身后还拖拉跟着三皇子。朱高煦的眼神落在何玉轩身上,一瞬后又平移开来,状似平静地抢过了缰绳,翻身上马,疾驰而去。何玉轩长舒了口气,视线径直落在靶心中央,世上怎么会有简单的事情呢?当朱高煦察觉到何玉轩一直在他眼前晃悠的时候,难道不曾思虑过这其实是帝王的考较?偏偏何玉轩来的时辰会一直撞上皇子们训练的时间,难道朱高煦从来都没考虑过为何吗?何玉轩从一开始便说过,他出现在演武场不可能是毫无缘由的。只是他猜到了,朱棣也知道他会猜到,而朱高煦偏生却猜不到。这不过是种种考验之一。朱棣对太子之位的种种考核早就布下了。何玉轩长舒了口气,练习的时间已经足够了,他把鸟铳交给内侍,而后便悄然离开了演武场。……四月十七日,是朱棣的生辰。碍于刚刚登基,四处都是要钱的时候,朱棣并未下令大办,而是自家人宴会一场便算了结。何玉轩听徐玮辰八卦说,原本一开始便不要办的,是后来户部等几位大人劝说后,万岁这才从内库掏钱办了一场,这让户部尚书很是乐呵。然到底是皇帝生日,就算没大办,这百官谁敢真的不送礼呢?何玉轩就送了一份。他把当初何父遗留下来的造船图送了一份上去。直至这时,何玉轩才有点感受到无权在手的相形见绌,不论是要查陈水河还是调查以前何家的事,都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