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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视线,笑嘻嘻地看着何玉轩说道:“大人,这上头出了点问题,属下上来看看。”何玉轩没留神,在马晗说完后就漫不经心地颔首,就算是应下了这事。马晗三两下把自己挪开的瓦片又挪了回去,轻巧地从屋顶下来,“完了完了,大人是真的心情不好。我这摆明了是谎话,大人平日里怎会看不出来?”莺哥这才知道刚才那是在试探,气得他给了马晗两脚。马晗就站着任由他踢,唉唉叹气,这下可怎么办?大人还从未有过情绪这般起伏的时候。日头已到午时,莺哥背着手站在院子口,那模样就宛如在沉思的小老头,他一脸呆木的模样哪怕是马晗都忍不住摇了摇头,“你是在担心今日为何万岁的人还没来?”哪怕是出门在外,万岁寻何玉轩一同午膳的习惯从未间断过,现在已经发展到了偶尔的晚膳。而现下已经到了时辰,本来是有人来请才是。莺哥郁郁点头,马晗几乎要朗声大笑,要不是顾忌着身后正屋里大人的情绪,他现在早就要揉搓两下马晗的头,“这是不可能的。”他认真说道。人确实是很容易发生改变的,哪怕这些年看着帝王对大人愈发看重的马晗,也无法保证这些恩宠就不会改变。哪怕是马晗也深知这人心易变的道理。但再怎么容易改变,也不会在朝夕之间就变化。“叩叩叩——”就在这时,院子的门被敲响了。这声音不紧不慢,莺哥以为是万岁身边的人来了,连忙过去开门,却未料透过侯显熟悉的面孔,他看到了冷峻严肃的帝王。……何玉轩在走神。他看着书本的模样就好像他早就穿透了书页,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午间的阳光最是迅猛,比不得早晨那般温柔,哪怕是冬日里头的暖阳,落在身上也是暖烘烘。唉。何玉轩这口幽幽的气息还没真的吐出去,就听到门外一声温柔无奈的叹息,“子虚。”何玉轩微愣,手里头的书籍拿不稳跌落在地面。他抬头看着门外袖手站着的人,常服加身的时候,朱棣总是温和了些。“您怎么过来了?”何玉轩起身问道,“这个时辰您不是应该在接见地方官吗?”赵王的情况已经恢复了,在还没有其他的问题反馈前,北巡的队伍不会在北京久留。然帝王在多停留的这些天里,倒是对北京城内的政务有了很大的兴趣,这几日一直在接见各处的官员。“这个时候?”朱棣好笑地看着他,“子虚不如看看眼下是什么时辰?”何玉轩一愣,看着窗外那暖色的光晕……这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到了午时了?可朱棣这是亲自过来逮人?朱棣但笑不语,身后鱼贯而入的侍从手里都提着食盒,菜肴碗筷的布置眨眼间就已经完成,不多时就给整出一桌美味佳肴。这些来时安静无声的宫人在摆弄好了一切后,又悄然消失在门外,侯显还顺便带走了莺哥与马晗,随着那门被轻轻关上的咔哒声后,何玉轩偏头看着帝王,无奈笑道:“您这又是哪一出?”青年眉眼弯弯的模样,眼波荡着涟漪的笑意,那模样总是让朱棣很是安心。可今日看着何玉轩这模样,帝王紧蹙的眉间并未松开。他牵着何玉轩踱步在桌边坐下,慢条斯理给他舀了碗汤,挪了碗饭,全程都不许何玉轩动手,然后把菜肴堆得高高如小山的碗推到何玉轩的面前,帝王不紧不慢地看着何玉轩,那模样就好像要亲自盯着何玉轩吃饭。何玉轩:……得,看来这消息还是传到了帝王的耳朵里去。何玉轩握着筷子的手停顿了片刻,还是无奈地说道:“您都亲自盯梢了,还怕些什么呢?”朱棣的声音冷冷清清,“我倒是不怕什么。”他说话间,那视线长久地停留在何玉轩的身上,深刻而隽永,“但总有人心虚。”心虚的何玉轩低头默默扒饭。期间帝王漠然不语,那模样活似是有人得罪了他一般,眉间凝满了寒霜,冻得何玉轩这顿饭都吃得不安生。“这几天天气不好,我这才胃口小了些,您不必如此担忧。”何玉轩停住动作。朱棣幽幽地说道:“夏日是苦夏,子虚这是苦寒吗?”“……对。”何玉轩镇定地回答,并且觉得朱棣这话对极了。然后他的眼神瞥了眼帝王那一丝未动的筷子,就好像在揶揄着什么。面对着何玉轩这模样,朱棣的神色终究是软化了些,他淡淡地说道:“什么人给你气受了?”他这话就好像真的是不经意提起来般,可话语分明噙满了寒意。何玉轩:“……没有。您是怎么联想到这点上去了?”帝王慵懒华贵的姿态透着漫不经心,“可惜了,要是当真是老三闯的祸事,倒也能借机教训一二。”何玉轩抿唇,朱棣这话说得他好像没对赵王动手一样,光是这两天何玉轩听过的说法就不知几何,全是关于赵王被惩的事。具体如何倒是不清楚,但是朱高燧心情不好的事情倒是真的。何玉轩慢吞吞地喝完了汤,用茶漱口后正欲说些什么,就看到朱棣欺身靠近何玉轩,那忽而被拉近的距离让何玉轩几乎能看清楚朱棣漆黑眼底的神色。“底下的人说子虚是食欲不振,”他的手顺着何玉轩的眉眼拂过,声音渐渐低沉下来,“子虚在担忧些什么?”何玉轩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眉眼,慢吞吞地回想起当初袁珙那藏着掖着的架势,以及何玉轩最终没有告诉朱棣的原因……尽管小黑屋排查了一切的可能,但是何玉轩清楚袁珙的为人,他避人耳目而把这封信交给何玉轩,其实某种程度上默认了这件事与帝王有关。而在朝廷中,也唯有道衍敢担这个责任,瞒着帝王的耳目把这份信交给何玉轩。一旦清楚这点,哪怕小黑屋再如何着急上火,何玉轩倒也没有去说它。这系统出现至今,却是越来越人性化了。小黑屋的担忧有几分是为了任务,有几分是为了何玉轩,这点情分他还是认了的。“这些天我吃不下东西,是因为曾试过赵王殿下的每日膳食,从里头发现了药散的缘故。”何玉轩总不能说是小黑屋的缘故,而后头被抓出来的人也确实是在每日的汤水里下的手,“那药散还能压住食欲,故而近来没什么胃口。”这是大实话。至少大部分是实话。帝王听完后,那眼神却更为幽深了起来。要何玉轩来说,那或许还染着几分怒色。何玉轩思索了一下刚才那番话,难道是哪里不妥当?这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