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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没一会儿,桌底下又有人踢他,吓了他一跳。澹台熠察觉到他的异动,扭头看他,关切地问:“怎么了?”宋普张了张嘴,正要说话,脚下又有人踢他,宋普忍住了低头去看到底是谁踢他的**,面对澹台熠的询问,他无辜道:“臣刚刚看到一只虫子飞过来,便往后躲了一下,让它飞过去了。”澹台熠听了,笑了起来,“宋卿怕虫?”宋普不好意思道:“是有些怕,而且从小就怕,臣娘亲为此还道我胆子跟姑娘家一般针尖小。”澹台熠听着都觉得有意思,脸上的笑便真切了许多,“此言差矣,谁都有害怕的东西,即使是孤也不例外。”宋普正想问,又忽然想起来沈雍和的话,马上憋住了,他微微涨红了脸,道:“……陛下如此理解臣,臣甚是喜悦。”澹台熠静静地望着他的脸,轻声道:“时候不早了,回宫罢。”回到宫中,澹台熠才记得问宋普:“孤许宋卿的一个要求,宋卿可想好要什么了?”宋普涨红了脸,眸光闪烁,一派心虚又窘迫的样子,“臣……臣不知当讲不当讲。”澹台熠道:“有何不能讲的,宋卿想要什么,孤作为一国之君,难道还给不起吗?”宋普听了,也就信了,鼓足了勇气道:“不知陛下……可否赏赐臣一件衣物?”澹台熠:“……”身旁的曹喜很想跳出来喊放肆,但刚伸出去的脚又慢慢地缩了回去,如今这宋大人在陛下面前已是恩宠不断,他去说道反而惹得两人都恼他,还是缩着脑袋看着吧。澹台熠微微挑眉,金眸泛着淡淡的光彩,带着几分探究,“宋卿要的是谁的衣物?”既然要持久的吹狗皇帝彩虹屁,他也得假戏真做,至少拿狗皇帝当爱豆追吧……所以要个衣物好像也不算太过分吧……?宋普红着脸道:“陛……陛下的,臣想要一件陛下的衣物,这般在见不到陛下的时候,臣也可以睹物思人,一解思愁。”澹台熠看他睫毛微颤、满脸羞红的模样,不知为何,脸颊也腾起了一股热意,口舌干燥起来,只是面上不显,依然淡淡的,不动声色般,“宋卿这要求果然大胆。”宋普深深地低下头,“臣也不知为何,情不自禁地有了这个念头,若冒犯到陛下,请陛下恕罪,臣只是……只是……”他好像羞愧到说不下去一般,消声了。澹台熠喉结滑动了几下,才道:“宋卿既想要,孤便予了宋卿,只是……宋卿对孤的衣物,不可做大不敬的事情,孤若知道,孤、孤定会狠狠罚你。”宋普听了猛地抬起眼来,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满是惊喜,因而闪烁着闪耀夺目的光芒,“谢陛下恩赐!臣必定会好好爱护,绝不会叫陛下失望!”澹台熠道:“宋卿先回去罢,孤会差人连同孤的赔礼,一块儿送到国公府。”宋普又是感激地拜谢了,才和谢糯玉他们一块儿出宫。到了外头,宋普才敢去问他们俩,“之前在酒楼,你们谁踢我?”谢糯玉低头道:“是我。”宋普问:“你干嘛踢我?”谢糯玉才抬头看他,“你在陛下面前还做出一副沉迷黔先生说书的样子,叫陛下看见了,又要砍了那黔先生,你前头说那么多,岂不是白费了?”宋普听了,这才明白谢糯玉的深意,他窘迫了一会儿,才叹气道:“我倒没想到这块儿。”他脸皮厚,当着谢糯玉和常江明面前对狗皇帝吹屁也不觉得羞耻,但事后再面对他们,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若无其事地道:“陛下心胸宽阔,想必已经不计较了,也幸好,若是真叫他砍了黔先生,我身上就要背一条人命了。”常江明想到当时那个场景,还心有余悸,他道:“阿普,如今陛下对你格外恩典,对你数次破例,我是真的明白了,苟富贵无相忘!我爹从江南带了不少的桃花酿,我也送你几坛,你不要推辞,我嘴笨,还不会说话,以后多得你帮衬,就让我尽尽心意罢。”宋普问:“为什么送酒?不能送一些话本之类吗?”常江明一愣,随即笑了,贼兮兮地说:“我倒是有好多话本,还有那个……那个图,你知道的,都是我的珍藏,我都送你吧。”宋普回以贼兮兮的笑,“江明哥懂我!”常江明刚想说什么,谢糯玉忽然伸手,紧紧握住宋普的手道:“阿普,求你,以后不要再陛下面前夸我们。”宋普:“……”*宋普走后,澹台熠回到书房,伺候的小太监为他添了一杯热茶,没想到很快就被他喝完,又战战兢兢为他添了几次,俱被一口喝完。澹台熠的表情此时看上去也说不上好看,曹喜战战兢兢地问:“不知陛下有何烦恼,若不嫌弃奴,可与奴说说,奴竭力为陛下解忧。”澹台熠道:“你懂什么!给孤滚,都给孤滚。”这次倒是没随手拿什么东西砸曹喜,曹喜隐约觉得澹台熠心情不悦应该和宋大人有关系,然而宋大人走前还好好的,为何这会儿又不好了?曹喜不解,却也想不出理由,只能心惊胆战地带着伺候的小太监一块儿离开了书房。老太监的声音响起,“陛下有何烦恼?”“秦叔,孤觉得奇怪。”澹台熠闷声开口。老太监神出鬼没,这会儿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澹台熠身边,“可是为宋大人?”澹台熠没言语。老太监道:“陛下若喜欢,便封为妃子,这般便可让他常伴左右,陛下的烦恼也迎刃而解。”澹台熠道:“秦叔,孤不好男风!孤喜欢女人。”老太监道:“陛下何必自欺欺人,三年了,陛下也不曾纳妃,后宫空虚,也不曾有子嗣,如何是喜欢女人的模样?”澹台熠冷哼一声,道:“那些女人居心不良,当孤不知道?孤在她们眼里不过是梯子,不过是跳板,她们看重的不过是孤座下的龙椅,孤的帝位,谁了解过孤,都当孤是傻子,孤不会如她们愿,她们想要什么,孤都不会给。”他在老太监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无理取闹。老太监问:“那陛下总要有立储君,陛下不纳妃,何来储君?”澹台熠道:“孤不知。”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细长金眸微眯,凉凉道:“反正这帝位不该是孤的,孤不稀罕,有无储君,孤也不在乎。”老太监道:“陛下慎言!”澹台熠语气软了些许,“这些话孤只与秦叔说,秦叔便当孤胡言乱语罢。”老太监叹了一口气,才道:“陛下的烦恼,是宋大人吧?”澹台熠顿了一会儿,才道:“孤……孤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