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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洛挪。“米洛?米洛?”他小声呼喊着靠近,但米洛没有动静,无奈之下只好拿脚尖踢他。“醒醒,再不醒你的贞cao要没啦!”如果威胁有用,米洛可能早就跳起来了。可惜没有。季眠小声喊了会儿,发现自己在做无用功,索性放弃,把头往身后一靠。那股味道已经充斥整个集装箱,这让空气显得有些闷,季眠思索着逃脱的办法,呼吸不自觉地变重。无疑,他们是被发现了。但是什么时候?是翻墙的时候,还是一开始?他们身上是不是有反跟踪设备?突发的变化让季眠的脑子有些凌乱,以至于他过了好一阵才惊觉,身上疼得有些过分了。而且,很热。“唔嗯……”这时,他脚边的米洛闷哼了一声,慢悠悠地醒转过来,“阿眠?”“我在。”季眠小声说。米洛沉默了片刻:“我们被绑架了?”“应该是。”季眠说,“我醒得早,依稀听见他们打算带我们去其他地方,我们得在那之前想办法逃出去。”“嗯……”米洛在地上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起来。他身体能力其实没季眠好,不过S大的入学考试里有最基础的体能测试,没道理仅在手腕脚踝被缚的情况下连“坐起来”都做不到。季眠感到讶异:“你起不来?”“我……”米洛的声音异常虚弱,“我好像结合热要到了……唔。”季眠:“……”“你上次什么时候打的抑制剂?”他问。“不瞒你说,就前几天。”米洛痛苦地说,“这是什么味道?”……味道?季眠悚然一惊——立柱上那个东西!原来那些人离开前说的“省得人跑了”是这个意思?是,没错,发情的人,当然跑不了。但不能这样。已经从苏星沂那边听说过结合热的不可逆,他不能让米洛耽误在这里。“应该是桌上的那个东西,”季眠勾着手指,试图去摸自己的小手臂,“你还能忍么?”“我努力。”米洛把额头抵在地上,声音闷闷的,“阿眠,我求你个事。”“嗯?”季眠的声线有些涣散。“虽然你是个Beta,但要是真的发生最不好的情况……我希望我的第一次可以给你。”米洛的声音里都染上哭腔了,“我不想被……不知道哪个人标记啊。”“别说胡话,我们能跑出去。”季眠终于摸到了那个东西,松了口气,挪着屁股将自己调转方向,“你别动,我给你松绑啊。”第20章季眠的小臂上一直贴着一片锋利的陶瓷片,尺寸、角度都是他最趁手的。陶瓷是个好东西。它够硬,只要锋利,可以割开许多常规的材料或者图谋不轨者的喉咙;它够古早,既不用担心金属探测仪,也不用担心某些新型合成材料的检测。这块瓷片是他自己到废品站淘回来打磨的,用来防身,虽说在法治社会里从没起到过作用,但人生的际遇向来难以琢磨……这不就用上了吗?所以说。季眠扭过头,在漆黑的环境里艰难地用陶瓷片割着米洛手腕上的绳索,心里默默地想,人呢,吃一堑要长一智。而且绝对不可以因为一时的平和掉以轻心。如果对方仔细点,用的不是这种普通绳索,今天有这个陶瓷片也没用。感谢敌人的大意和他自己的小心……或者说经验。“米洛?试试能挣脱了吗?”听见他略显焦急的话音,专注地和体内冲动作斗争的米洛才动了动。被割开的绳索一扯即断,米洛有点惊喜:“真的开了!你带了什么东西?”“只是一块旧瓷片。”看到有效,季眠也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一旦稍稍放松便感到疲惫,他有些虚弱地说,“帮我解一下绳子。”尽管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米洛还是尽力爬了起来,仔细辨认着绳索的走向,用季眠交给他的瓷片试图弄断绳索。手获得自由之后便是脚,两人终于可以过去查看那个立柱上摆着的东西。“好像是一盒香薰。”季眠身为Beta,果断走了过去,“但是没有盖子。”或者说它的盖子就是一个藤蔓缠绕的金属聪明盖,满是镂空。这味道没什么特别的,闻着却让人犯晕,似乎还自带浑身燥热的效果,季眠觉得自己都难受成这样了,米洛肯定更难受。“米洛,”他拿着香薰想了想,回头说,“一会儿如果有人来,我负责缠住他们,你回去叫人。”“啊?”米洛正用背靠着冰凉的集装箱压抑冲动,一回神就听见这么惊悚的发言,被他说愣了,“这怎么能行?我不能丢下你啊!诶——你能不能快点把那个东西处理掉,我有点……撑不住了。”“不,你听我说,我跟人打架还挺有一手的。”都到这时候了,季眠居然还笑了笑,一双眸子在漆黑环境里闪烁出某种奇异的光,“他们抢走了我们的终端,但必须得有人回去求救。我们来之前……我给苏星沂发了个定位请求,也许……”他舔了下嘴唇,“也许他会过来。”他本来就在跟进这个案子,没道理嫌疑人要跑了还不来。而且……季眠也说不清楚,他有种直觉,好像苏星沂很快就会到了似的。“你不能保证他会来,”米洛吸吸鼻子,委屈地说,“我不能——”“那我去求救,你留下打架?”季眠笑了笑,“好了,这已经是最合理的分工了,他们应该会留下看守,只要我把这个东西砸出去……这扇门打开的时候,你就管自己逃跑。你跑得够快,救援的人越早来,我就越容易脱身不是?”米洛含了一汪眼泪。“好吧,”他艰难地点点头,“那你,要赢啊。”“我打架什么时候输过,我入学考试的时候搏斗成绩可是——”季眠把那个香薰狠狠砸了出去,“满分。”砰!重物砸在金属门板上发出震天响,香薰弹飞出去,又滚回到季眠脚边,季眠捡起来又砸了一次。砰!继续捡起。季眠抬手准备第三次砸出去时,门打开了。和他预料的一样,绑架了他们的人不可能不留人看守,门打开的瞬间,嚷嚷声顺着门缝滑进来:“怎么回事?不是打过麻醉了——”金属制的香薰盒脱手,在半空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吗?”Duang!一块铁正中脑门是什么体验?那人捂着脸,连闷哼都发不出来就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