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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最后摇摇头说,“那还是我去摘吧,我怕你做手术太疼。”人体是个精妙的仪器,各项激素水平达到平衡才算健康,摘腺体真的不是“失去信息素”这么简单的事情,会对其他方面造成影响。季眠是不可能让他摘的,于是和他争了起来。所以说小情侣就是很无聊,为了一句不可能达成的玩笑话,两人斗了半小时的嘴,直到彼此把嘴堵上才算结束。他们还住在这里的时间,外面的小规模遭遇战仍在不时发生,新增伤员每天都有。伤痛和战死会加重仇恨,和谈的事情拖不得。眼看着事情朝“季眠回去,苏星沂留下”的方向发展,两个人在自己的住处也商讨过很多次,真要走的话,即使注射了药剂也拦不住苏星沂,但郑则君在会议上为他们争取了很多,他们不可能不考虑她。权衡之后,还是打算接受这个方案。临走前,苏星沂把自己的终端摘了下来,交给季眠。季眠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回去找我爸,把这边谈好的内容告诉他。如果记不住,我也写了份以加密文件形式保存的报告在里面,你传给他就好。剩下的他会明白的,是不是很容易?”苏星沂看着他笑,“权限我已经修改好了。”季眠瞪圆了眼睛,惊恐得手足无措。“怎么了?”苏星沂问。“不是,”季眠说,“你你你你你怎么能把终端给我?”“怎么不能,你不是也给过我?”就前阵子的事情。可是,季眠想,这怎么能一样?他的终端里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苏星沂的却不同,怎么能就这么交给他?“我没什么不能给你的。”苏星沂看了他一会儿,最后道,“再说,真的加密文件你也打不开。”理是这么个理,季眠接过终端的时候却仍然感觉很……受宠若惊。小小的终端仿佛有千斤重。而且很快,他就意识到一个问题。尽管在17星上由于通讯信号的缘故,终端大多数时间无法用来联络他人,但现代人从出生开始就在使用终端……哪怕是用它看个时间呢?没有了终端会很不方便,听说一些重度网瘾患者甚至会有身体少了一块的错觉。他没怎么犹豫,就把自己的终端交了过去。“那我们交换。”他说。“好。”季眠就这么离开了。来的时候戴着头套被人送来,走的时候也一样,只不过这回,碍于郑则君的面子,没人再铐着他手。行至某一处,那些人替他摘下头套,而后回头走了。地球联盟的17星据点就在他rou眼可见的范围内。雪已经化了,晴了不知多少日,这让记忆还停留在暴风雪后苍茫白色景象的季眠有三秒钟的怔愣。再回神时,那些送他回来的人已经走远了,身影很快隐没在地平线后,季眠长吁口气,向据点进发。据点气氛严肃,到处悬挂着白色的飘带,看上去正在祭奠。战争中每天都有新增伤员,也许又有谁因此去世了也说不定,季眠看得心情沉重。他走到关卡处,把自己的脸对着门口的自动门禁:“S大演习特别队第28号小队一年级生季眠回来报到。”这自动门禁连着一个简单的网络,身份通过验证后不久,他的小队队员们便哭喊着跑出来见他。其中以邹海哭得最为大声:“季眠……你没死啊!!!”季眠:“……”怎么说话的。“我没死,我活得挺好的,那个……”他看向自己的小队队长。那是个四年级生,跟苏星沂一样临近毕业,面庞上已经有了某种特有的坚毅和严肃。他看着季眠,眼神复杂,似乎有话要说。邹海还在哭:“你这些天去哪里了,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知不知道他们已经——”他话音未落,又是一队正规军跑了过来,赶开这帮“实习生”,将懵逼的季眠团团围住。“——宣布你和老大阵亡了!”邹海打不住的大嗓门这时说完了最后半句话,神色复杂的队长这才开口,对季眠说:“你现在回来,可能会被指控谋杀老大。”季眠:“???”首先他对杀人是抗拒的,其次他杀谁也不能杀苏星沂吧?“可是苏老师他——”季眠没说完,因为他突然看见那位队长轻蹙了下眉,极小幅度地冲他摇摇头,示意他别说。来抓他的人里有个明显领头的,冲他温和地笑了笑:“是这样的,没错,小季同学,劳烦跟我们走一趟吧。”季眠被带着走了很远,直到据点的某个地下建筑里,他们给他找了个房间,把他丢进去。这一路走来他才意识到据点在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变化,别的不说,至少在路过的S大演习特别队宿舍前,那几名轮班的守卫已经换成了他完全没见过的面孔。这房间环境倒是不错,季眠只好暂时坐了下来。他们没有拿走他身上的终端,季眠原本还在庆幸,谁料连入神经网络一看,根本就没有信号。苏星沂存的资料文件他没好意思细看,只看了眼通讯列表,这人的备注风格果然很表里如一的冷淡,连名带姓,备注上还会写个身份,比如说雨打梨花的联络人信息就是“黎阳、第三军团”。特别熟的就没有备注——比如说父母,廉贞,还有……季眠看了两遍也没看见自己,横竖没事干,他把可疑的备注一个个点开,对照着通讯号,发现苏星沂给自己的备注是“小朋友”。……真别致。他被关了一小时左右,也可能两小时,随后就有人把他提了出去,按在了据点中的军事法庭被告席上。审判非公开,没有旁听,没有律师,连个为他叫冤的人都没有,一串类似于“通敌”、“谋杀”等听起来就很吓人的罪名就按在了他的头上。季眠立刻就明白了当时他的队长为什么不让他说话了。他根本就没有说过自己是从17星原住民基地回来的,这些人居然控告他通敌。问题来了,究竟谁在通敌?指控一项接着一项,季眠听着却有点想笑。在被告席上笑场实在不给人面子,他努力地、用力地抿了抿唇,保持端庄的表情。最后,法官问他:“被告还有什么想说的?”“我想说,”季眠这才能开口说入席后的第一句话,“苏星沂没死。”“你没有证据!”坐在原告位置上的公诉人向他大喊,“如果他真没死,你们两人可能都通敌了!”“你刚说你代表着苏家来的,说要让我这个‘杀人犯’付出代价。”季眠很疑惑地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