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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谢赦捧着一柄剑走来:“师尊,您的剑。”祝淮的剑名乱雪剑,和他的主人一样有名。乱雪剑身通体雪白,莹莹中泛着银光,死在剑下的妖魔鬼怪不知凡几,一出鞘便叫人闻风散胆。修真之人剑不离身,祝淮嗯了声,把剑带上。他们居住的银兰山脚下有一座小镇子,什么东西都有卖。祝淮上午指导谢赦时,看到他的袖口都有些短了,细想这么多年他应该都没有买过新布做衣裳,料子也旧的。小镇的街道上热闹非凡,商贩吆喝不止,来来往往的都是人,祝淮这才知道他们这趟下山正好碰上赶集。他们这一行人气质出尘,尤其是祝淮,一出现在镇上,几乎整条街的的人都在看他。宁九好奇地东张西望,他们很少下山,唯独师尊经常外出,他可羡慕了。从前祝淮确实经常下山,但都是去办正事,霜雪尊名扬天下,备受世人尊敬,就是因为他逢乱必行,一身正气。但纵是这样的大善人,也不会想到要给徒弟带些礼物回去,谢赦和宁九在山上过的日子,可能连平民百姓都不如。但这也不怪祝淮,他生性冰冷,又不沾世俗,偶有忽视也属正常。祝淮停在一家成衣铺子前,宁九问:“师尊要买新衣吗?”祝淮低头,宁九仰着小脸看他,大眼睛眨啊眨,他笑着说:“走,进去看看。”不怪祝淮之前更喜爱宁九,他虽然没有谢赦根骨佳,但的确招人疼爱。宁九已经进店,祝淮看了眼谢赦:“你也去。”谢赦:“是。”师尊苏醒后大有不同,温柔很多,但依旧不容反驳。伙计一见他们三人进来,立即热情地迎上来,介绍这个介绍那个,祝淮让他们自己挑看中的。谢赦和宁九要修炼,少不得动身手,所以挑的都是简便的衣裳,祝淮付完账,领着他们继续逛。宁九被街边的小吃吸引了注意,谢赦拦都拦不住,祝淮说:“没关系,难得下山一次,你也去。”这是师尊今天第二次对他说“你也去”。谢赦想,应该是因为师弟,宁九最近个子窜得快,去年的衣服已经穿不下了,如果不是为了给他添置新衣,师尊是不会带他们下山的。就这么一路吃喝玩乐,回银兰山时已是暮色四合,他们满载而归。祝淮同来时一样闲适优雅,身后的谢赦宁九左右手各提了不少东西。当师尊就是好,什么事都不用亲自动手,就算是想帮忙,两个徒弟都跟吓坏了似的不肯松手。祝淮摸摸鼻子,他好像不凶,那肯定是以前的霜雪尊太严肃了,留给他们太深的印象。这种印象得慢慢改变,他励志做一个温柔可亲的师尊,以其他们将来给自己养老。穿书已经够倒霉了,他深知书里的世界有多危险,反正以后整个修真界都是男主的,倒不如紧紧抱住男主大腿,活下去才是硬道理。这个办法简直完美,祝淮给自己点赞。回到竹屋,祝淮也累了,让他们回去休息,却没想到在床上坐了许久都没入境,便披件外衣,打算出去走走。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天依旧黑得很快,祝淮出门时已是玄月高挂,漫无目的地走了两步,发觉一侧的窗子里隐隐透过一点亮光。祝淮偏头,瞧见屋内桌上燃着一根食指长的蜡烛,谢赦正坐在桌边,就着微弱的光做剑袋。昏暗的光映在他的侧脸,认真的样子仿佛在做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祝淮没出声,看着谢赦的模样,微微出了神。只是他不出声,谢赦却发现了他,立即放下手里做了一半的剑袋,站起来紧张地唤了声“师尊”。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争夺战第一场:谢赦:我身世凄惨宁九:吃喝玩乐谢赦:还会做饭缝衣宁九:吃喝玩乐谢赦:不用我说了吧?宁九惨败:嘤☆、第三章祝淮点头,也没问他在干什么:“出来走走。”谢赦应声是,把缝了一半的剑袋收好,推门来到祝淮跟前。“夜晚凉,师尊怎么不回屋休息。”这身体自愈能力不错,再加上容尊的药方,祝淮已经好很多,回答:“没这么娇气。”祝淮转身走向竹林,谢赦赶紧跟上。一路无话,谢赦是不知道说什么,祝淮则是在思考该怎么称呼谢赦。以前都是直呼其名,但是祝淮觉得这太生疏。不久前祝淮还在谢赦和宁九之间犹豫不定,怕错认男主,但现在他心里大概有了判断,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刷好感度的几乎。“赦儿。”祝淮道。谢赦也沉默片刻:“师尊?”这个上扬的尾音,难道不喜欢他取的小名?祝淮顿了顿:“你来我身边多久了?”“七年。”祝淮:“那这七年,为师待你如何?”谢赦:“师尊待我恩重如山。”将奄奄一息的他从悬崖下救起,给他容身之所,许他饱食度日,师尊的恩情他一辈子都不会忘。祝淮点头:“你也长大了,很多事情不用为师说,你心里也明白,这么多年,为师虽然没教你太多本事,但也是一心为你着想。”谢赦低头认真受教,手指却不自觉蜷了起来。师尊突然对他说这些话,莫非是有什么深意,他记得不久前师尊曾经提过,说他已经到了可以出师的年纪……“如今世道不稳,仅凭师尊一人之力终究单薄,为师希望你能够担起这份责任。”谢赦抿唇,抬起头:“师尊,我明白了。”祝淮满意道:“嗯,你明白就好。”谢赦:“离开师尊后,徒儿定会谨遵教诲,以匡扶正义为己任。”“嗯嗯……等等,你要离开?”祝淮错愕地看向他。他明明是在灌鸡汤,想让谢赦好好修炼,往后才能保护好师尊,怎么说着说着就要离开了?谢赦:“师尊曾说过,徒儿已经到了可以出师的年纪。”出师?出什么师!出了师他们还是亲亲爱爱的师徒吗!祝淮压下心底的叫嚣,淡然道:“我确实说过,可是如今……”他凝视谢赦:“为师离不开你。”冷白月光,银瓷雪颜,一如既往冷且淡的语气,此时却在说着挽留的话语。他抬头望去,见师尊白皙如玉的面皮仿佛透出一点微红。谢赦怔怔的,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徒儿明白了。”不知是怎么回到屋内的,只是那一晚,谢赦没有睡着。他拿出那柄竹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