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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紫微罚他,他还有办法耍赖躲掉,可紫微偏偏罚谢赦,这钢铁直男哪会什么耍赖?临走前,祝淮对紫微说:“师尊,您下棋必被指指点点。”紫微:“???”*谢赦拿着那本回去,宋弦意诧异地问:“师弟如今都学到这门课了?”宁九:“哪能啊,师祖莫名其妙让师兄抄这本,明日要上交呢。”祝淮略微心虚,他知道是因为自己谢赦才受罚,这么厚一本,就算一个晚上能抄完,手都会写废吧。祝淮实在不忍心,关切道:“赦儿,你今日就不用做饭了,抄书要紧。”谢赦:“徒儿抄的完。”祝淮:“不必逞强,若实在为难……”他慢慢靠近谢赦,轻声道:“为师帮你作弊。”幽兰气息倾近的那一刻,谢赦忍不住就放轻了呼吸,他垂下头,叫人看不清表情:“师尊若想帮徒儿,今晚……就帮徒儿磨墨吧。”祝淮爽快道:“好啊。”说是帮着磨墨,其实只是祝淮看着谢赦抄书而已。谢赦写字时腰板挺直,执笔的手顿挫有力,写出来的字迹亦清隽秀雅,祝淮看到,忍不住称赞:“谁教你写的字?”谢赦道:“我母亲。”祝淮顿了下,想起谢赦的母亲如今已经过世,谢赦的字若真是她教的,想必也是个优雅文弱的女人。祝淮没再说话,谢赦也仿佛没提过自己的母亲,继续抄那本。他抄的不快,祝淮也就不用一直磨墨,坐在旁边看他写,手里还捧着一本闲书,时不时地看上两眼。是本谈论剑术的书籍,里面的内容晦涩难懂,亦有很多生僻字眼,因而很少有人会去学习,紫微也只是随手丢给他一本,谢赦却边抄边看,约莫过去两三个时辰,他已经抄完大半。手脖子有些酸涩,他顿笔稍作休息,抬首时发现师尊竟然用手支着下巴,就这么睡着了。修仙之人用打坐修炼来取代睡觉,所以谢赦从未见过师尊睡着时的模样。清绝出尘的青年闭着双目,向来带着冷意的面庞因而柔和许多,白皙如玉,唇若朱樱,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无害。似乎是做了什么梦,唇畔还存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若非风吹动烛火,在谢赦的眼前摇晃身躯,他还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回神。待谢赦反应过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盯着师尊出了神。许是因为近日太过劳累,让他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幻觉,刚才那一刻,他的心里竟有了一种想要一直看下去的冲动。好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作者有话要说: 绝美师尊,在线睡觉☆、第十二章谢赦回过神,加快了抄写的速度,待他合上书卷之时,祝淮也恰好睁开眼。祝淮迷迷糊糊地看着谢赦洗笔,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好像是来给人磨墨的,怎么中途还睡过去了?丢人丢到家了。祝淮在心底暗骂自己没用,总得做些什么弥补一下自己在徒弟心中的伟岸形象。他扬起笑脸说:“今天为师送你们去重阳殿。”“谢师尊。”谢赦轻声道。谢赦整理好书案,窗外也透进缕缕晨光,竟不知不觉已过了一晚。谢赦本以为自己抄的快些,就能让师尊早点回房间休息,看来还是慢了太多。他把抄好的书页小心地叠起,将摆在最上方压着,便去唤宁九起床,一番整理,才去重阳殿。祝淮亲自把谢赦和宁九送到,临进殿门时,紫微从里面走出来,轻飘飘地看他一眼:“小燕子说你要给弟子上课,怎么四处乱跑,忒不像话。”祝淮对他稍行一礼,感人肺腑道:“徒儿一晚上未见师尊,思之如狂,恍如三秋,如果不看师尊一眼,徒儿心中属实难安。”说罢他还煞有其事地关切道:“不知师尊身上的病痛可好多了没?”紫微:“……”紫微想骂他,却如鲠在喉,最后一甩袖:“快走快走,平白惹我眼睛疼。”祝淮笑了笑,对徒弟们道:“你们师祖年纪大了,容易上火……”“那俩个臭小子还不滚进来!”紫微气急败坏地在殿内喊道。谢赦看不下去了:“师尊,我和师弟先进去。”祝淮慈爱道:“快去吧。”谢赦和宁九入内,紫微坐在椅子上脸色极差:“他又和你们说了什么。”在大长老的目光如炬下,宁九抖了抖:“师尊说,师祖年纪大了,容易上火……”“需要喝点水澜草熬成的汤。”谢赦在紫微发飙前接过话。紫微迟疑道:“他真这么说?”谢赦:“是。”紫微顿了顿,心道孽徒还知道关心自己,倒也没这么不可理喻。谢赦趁机把花了一整晚的时间抄完的书页和一起交到他手上。紫微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沓,难得对谢赦满意了一次,但也没好到哪里去,给他们布置今天的任务,把柴房填满。谢赦和宁九已经知道大长老的作风,因此未发一言,从其他弟子手里领完斧头,就朝后山而去。*许多弟子听说今天给他们上阵法课的是霜雪尊,早早地就到了教室,还差点为争几个前排而打起来。这些内门弟子从入清源山起就听说过霜雪尊的事迹,即便那时霜雪尊已不在清源山,他们也依旧十分向往。乍一听闻传说中惊艳绝伦的霜雪尊要亲自来授课,他们可不得抢破头,想在霜雪尊面前混个眼熟,甚至还有许多今天没排到阵法课的弟子都特意来蹭课。只是他们左等右等,都没有见到霜雪尊的踪影。“昨日是谁通知的?是不是说错了,霜雪尊其实不会来给我们上课。”“不应该呀,昨天是六师兄说的,他昨天正好去打扫掌门的议事殿。”“我不想白跑一趟啊,我为了霜雪尊都逃了灭绝师公的课!”教室里窃窃私语,众人口中议论的霜雪尊此时正慢悠悠地走来。他出现的那一刻,偌大的教室瞬间静默,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他,生怕错过一秒。祝淮站上最前方,沉静如墨的目光扫视下方一个个圆溜溜的脑袋。他不笑的时候,当真是清正素雅,非常唬人,大多数人都被他看得抬不起头。不过祝淮今天可不是来吓人的,他真的是来传师授道,传播知识的种子。只是方法略有不同。祝淮觉得气氛差不多了,开口:“我问大家几个问题。“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