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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哪还有什么戏台,取而代之的是一扇门,门后漆黑一片,谁也不知道是通往哪里的。宁九本想说事出反常必有妖,祝淮却已经迈步走了过去,宁九张了张唇,只能跟上去,剩下的人也紧随其后地进去了。出乎意料的是,门后并没有什么凶险,而是一条蜿蜒而下的阶梯,呈圆形状依附边缘,沿路都被一颗颗夜明珠照得清晰明亮。走在最前的魔修为他们领路,祝淮边走,还在传音问恶宴:“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恶宴道:“看上去不像是要为难你们,是不是怕了,想找你们和解。”“你见过先把人绑架了再谈和解的吗。”祝淮不置可否。他们到达底部时,呈于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宫殿,以水晶铸成的长桥横跨在暗河之上,岸边的紫雲花开得浓烈,花香更是深入肺腑,黑沉阴森中因这一点艳色的点缀,而显得不那么可怖了。原来七绝殿竟然将总殿迁到了地底,难怪他们怎么寻找都找不到。宁九蹙起眉,其余人也仍然没有放松下来,看着神色自若的祝淮,都在猜测他在想什么。祝淮其实是在想这座宫殿造的挺有艺术感的,要是在这住肯定很舒服,官鸿云这家伙可真会享受。祝淮不仅心里想,还说出来了,前方的魔修回头看他一眼,表情似乎有些一言难尽。他笑了笑:“走吧。”魔修领着他们走过暗河,来到了无人驻守的宫殿前,原本紧闭的殿门在他们到来那一刻轰然而开。这一切顺畅得实在有些诡异,但看祝淮如此气定神闲,他们也稍稍安下心,和他一起进去了。进去后就是主殿,但因为太大了,竟然一眼也看不到头,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高座之上似乎坐了个人。在一片阴影中无法窥见他的真颜,唯独周身摄人气息可知他修为深不可测。为首的魔修单膝跪地:“殿主,人已带至。”话落,殿内静得针落可闻。片刻后,上座的人才嗯了一声,声色难辨。祝淮微微眯起眼睛抬头望去,灵识竟也无法接近对方分毫。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上面的人应该是官鸿云,可几年前官鸿云的修为分明比自己低,怎么现在竟高出了这么多?当初祝淮为了逃出空间阵法,刺向官鸿云的那一剑正中他心口,且用了十足的灵力,而官鸿云本就因多次使用禁术而损害自身,这几年修为定会不进反退,可现在却比他还高,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难道出了什么变故,让官鸿云补回了损耗,甚至还精进了修为?祝淮微微蹙起眉,觉得十分费解。而且刚才他以灵识试探,若是对方有心想要对付他,只需轻轻反弹就能让他受伤,可对方偏偏没有。一个新的猜测在脑中浮现,为了验证,祝淮决定再冒险试探一次。他运作灵力,漫出去的灵识很轻很慢,刚触到那人时还被阻隔在外,后来竟慢慢地被接纳进去,与之融为一体,不带丝毫防备,仿佛再信任不过。祝淮心下微微惊讶,他的灵识一旦进入到这个范围,此时要是发动攻击,不仅无法躲避,甚至要想杀了这人也是易如反掌。正在犹豫时,他靠灵识传回来的讯息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一瞬间,什么杀机和阴谋诡论都化作虚无,他的一切试探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也僵住了。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不可置信,对方抬起了手,将他的灵识绕在指尖,轻轻地笑了一下。如春水遇梨花,交织缠绕,融融相靠,温柔得犹如在抚摸他的心口。宁九察觉到祝淮突变的表情,也隐隐有了一丝感觉,眼神慢慢地变了。景问瑜却再也按捺不住,一叶花的香气很浓,他知道宋弦意就在这里,天知道他担心得都快要疯了。就在他准备开口质问的时候,一道女声在旁边响起:“师尊,师弟,问瑜,你们来啦。”闻声,景问瑜猛地回过头,宋弦意抱着儿子安然无恙地站在他们身后,明艳的脸上满是笑意。他怔住,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的幻觉后冲了上去,将妻子和儿子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确认他们都没有受伤,红着眼把他们抱进怀里。宋弦意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背:“你干什么啊,我又没事,我不是留下信物和信告诉你们我出去一趟吗”“只有信物,没有信,我们看到后都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景问瑜拿出一叶花:“而且是七绝殿的人把你带走的,叫我们如何不担心?”宋弦意咦了一声:“那信呢?”怀里的柯儿咿呀一声,拿出了临走时顺手牵羊的信。宋弦意无语片刻,捏住他的脸:“坏事了吧,看把你爹爹急的。”景问瑜无奈道:“有信也无法让我放心,七绝殿中尽是卑鄙无耻之辈,你来这做什么。”宋弦意笑道:“来做客呀,殿主亲自来请,我当然得来。”待她说完,众人一起望向高处时,那里已不见人的踪影。一同消失的,还有祝淮。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赦儿姓名的一章正文完结大概还有几章,让我好好收个尾~☆、第七十一章一阵眩晕后,祝淮被谢赦带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这里光线不佳,他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他的脸。他较之六年前成熟不少,一身黑衣更衬得他面白如雪,艳丽疏冷,因眉骨处多了一条浅浅的疤痕,稍稍减去殊艳之色,即便如此,也仍然美得惊心动魄。他凝望着自己时,所有的温柔与小心皆在其中。万千星辰是他,却又远不及他。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祝淮没法叫出他的名字,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了,他才发现不是不能叫,而是不敢叫,仿佛这个名字已经成了一个无法碰触的伤疤,一动,便疼入骨髓。他没开口,站在他面前的人也没有再动。就这样静默了很久,祝淮才深吸一口气:“为什么不亲自来找我?”非要先将宋弦意接来,故意骗他来此么?祝淮的语气微冷,配合他本就凉薄无尘的眉眼,气势十分可观。谢赦离他半步远,半张脸尚在阴影中,光暗之间,他的眼神也渐渐黯淡下来:“我无颜见师尊,便只能让师尊来见我。”离去多年,他不知道师尊是否待他如初,这般地小心,也是因为生怕师尊再不愿意与自己相认。他有愧于师尊所望,终是堕入魔道,所以不敢去见祝淮,怕看见他脸上失望的表情,那对他来说,无异于再一次死去。他停了停,小心觑着祝淮的神色:“师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