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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凑过来,纳闷:“你哼什么?”毛非心虚:“没啥。还没说呢,他叫什么?”“庄周。不过他的外号已经翩翩飞了,叫‘蝴蝶’。”庄周。毛非只听见这两个字。这到底、到底是什么概率的巧合!毛非不信邪:“哪个庄周?哪两个字?庄强的庄吗?周呢?小米粥吗?”冉青稀奇:“你急什么?”毛非塞笔给他催他快写,冉青不写:“庄生晓梦迷蝴蝶!”偃旗息鼓。半节课过去,毛非看黑板,看课本,看窗外,就是不看讲课的老师。会出戏的,他的思维不受他控制,光听个声音就已经在浮想联翩,而且屁股,连屁股也不听使唤,缩什么缩。毛非摸出手机,给他的解梦大师发消息。非非:我还会遇见梦里那个煮酒的人吗?解梦十元一次:会的。毛非打字:借你吉言,我遇见了。非非:不知是喜是忧,我好可怜啊!还嫌不够,吟诗两句以发泄抓狂情绪。非非:桃花潭水深千尺,一壶浊酒喜相逢。非非:我真是...喜极而泣了啊呜呜呜。毛非默默一叹,嘴巴噘得能挂油壶。他收起手机,一抬头,就和庄周目光相撞。靠,这画面怎么有些眼熟?那些青春校园,师生CP绝美爱情都是怎么写的?白天叫老师,晚上叫老公,用一张讲学术课题的嘴亲你咬你喊你宝贝儿。毛非浑身一凛,汗毛都竖起来了!课间休息十分钟。毛非还担心庄周会过来捉拿他,多虑了,讲台被男生女生形成的包围圈围住,庄周半伏在讲桌上为他们答疑解惑,压根没空走下讲台。“诶,你们214火了知道吗?”坐在前排的同学伸手机过来,一段令人不适的视频正在无声播放,“造成这种奇观的原因是什么,跟我们说说呗?”毛非立马闭眼,冉青和夏肖骁连声嚷:“有话好好说,莫要脏眼睛!”同学道:“校内网上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猜测,说打架的,食物中毒的,还有说两人在比赛看谁吐得多的,都啥脑洞啊。”三人无语地望着他,另一个同学也凑过来:“最靠谱的说法就是打架打成这样的,地上不是有一个锤头吗,那个人手持凶器入室抢劫,庄强以孤身之力奋起反抗,然后打到胃痉挛,吐了。”冉青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同学更好奇:“那个人是谁?他想抢什么?”三人不知道咋说。“难道是抢老婆?他们俩是情敌?”“但是庄强没女朋友啊。”“喜欢的呢?在追的呢?”“不知道...那我要是那女生,我看见这视频之后保准就不干了,再咋追都没得用。”“我看帖子里有人说那个人好像是大三的,还是文学社社长。”“我靠,跨年级的爱恨情仇啊!”“啧啧,一个是社长,一个是学生会部门副委员,这么精彩的吗?”三个人表情服气,夏肖骁适时鼓掌:“你们俩是相声社的吗?”上课铃响,毛非悄悄松下一口气,瞥见手机的呼吸灯闪着。解梦十元一次:当然是喜。这是在回答他“不知是喜是忧”。非非:给你发的红包你还没收呢,别忘记了哦!这节课毛非的心情平静不少,想开了,做都做了射都射了,难道就他一个人爽了吗?凭啥就他自个儿在这抓瞎?不会的问题找老师。目光不再飘来飘去,毛非开始认真听课,他已经落下一课时,有点听不懂,茫茫然,听着听着还是走神了,在笔记本上涂鸦出一个束着发揪揪的长须夫子,旁边再飞上几只简笔蝴蝶,题注:庄周梦蝶。笔尖一改,蝴蝶变桃花,花瓣几朵落在夫子怀中。毛非想,看来假条是用不上了。下课了,冉青把他和夏肖骁的书摞一起放到毛非面前:“我们俩去体育馆。”新球鞋就穿在脚上,沾了点雪泥,不碍事,还是很好看。毛非贼兮兮的:“你和珍珍有情侣鞋吗?”冉青笑骂:“滚蛋,我们俩有情侣名。”“啥情侣名?”夏肖骁抢答:“白珍珍,冉青青。”毛非乐得不行:“为了和你们整整齐齐,以后要叫我毛非非知道吗?”“那毛非非同学,你现在是要去销假吗?”也不知道这个假还能不能销得掉,毕竟代课老师他知道真相。毛非干巴巴:“啊。”冉青叮嘱:“那你注意避开庄强啊。”毛非比了个“OK”。两人拌着嘴走了。毛非嘀咕:“跟打情骂俏似的。”再看庄周还在讲台上被问问题,毛非便拿出手机给他发短信:我们得严肃谈一谈,你等会儿还有课吗?有没有课他都要先回寝室放书,总不能就在学校里谈,得要选一个躲人耳目的地方。“做\/爱心虚嘛我这是?”毛非边喃喃边抱书从教室后门走,门被堵住,来者不善是朱铭。“总算找到你了,”朱铭穿一身宽松肥大的黑羽绒,很保暖,也把他衬得很臃肿,他像说起玩笑话,“我特意问了你们班的课程表,就是怕你一下课又跑哪儿躲着去了。”毛非冷着脸:“干嘛?”朱铭收起笑,从兜儿里掏出一把金色的锁:“说话算话,赔给你的。”锁孔里插着一把钥匙,环上还挂一把。毛非说:“不要。谁知道你有没有偷摸留一把钥匙,省得下次费劲儿抡锤子。”朱铭暗讽不成反被呛得尴尬,手又揣回兜儿里,反正他也不是真来送锁的。讲台上问问题的同学也走掉了,教室里只剩下庄周在收拾桌面。“叮”一声,毛非掏出手机,庄周回复他了:没课。无视朱铭叫他名字,毛非编辑到:MOMO门口见。庄周:伯温吧,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毛非心脏乱跳,干嘛呀这是,怎么又去伯温,他、他还没休养好呢!毛非:好。朱铭见他终于收起手机,深呼吸,耐心地先拉家常:“毛非,什么事啊这么开心?”毛非听罢就不开心了,想翻大白眼,这人都堵到这里了,这件事也闹腾两天了,还无心把庄强一番拖累,该落幕了。毛非挑开话道:“你带你女朋友回宿舍那天我就等在你楼下,我尾随你们,都听见了。”朱铭都不太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但不要紧,他环顾四周,那个他女朋友口里的花蝴蝶老师也已经走掉了,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